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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这样被他们架到教导主任办公室,一进门,他们就往我屁股上踢了一脚,我一个趔趄没站稳,直接脸朝下扑了个狗吃屎。
然后,这两个人就像完成任务一样拍拍手就离开了,临走前还跟教导主任说我在路上一直挣扎想要逃跑,他们迫不得已就往我背上打了一棍。
我趴在地上一时间都快要气炸了,你们一来就打,哪里有跟我说一句话?我挣扎?我倒是想来着,但你们两个牛高马大把我死死摁住,我哪能动弹一下?
我气得正想起身跟他们理论,但没想到刚一抬起头还没睁开眼就被不明物体直接砸到我的脑门上,疼得我哎哟哎哟地叫着。
“耻辱!”
教导主任嘶吼般的声音传来,吓得我赶紧站起,恭恭敬敬地缩在一边,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
我们的教导主任是出了名的势利眼,平常对待有钱的学生就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爷爷,说话轻声细语的,而对待穷的学生则就像人家欠了他几百万,非打即骂,不带一点客气的。
我以前做班干部的时候就经常被他骂哭,即使是到了现在我还是有点怕他,手和脚感觉在哪里放都不自然,只能收缩起来。
而这时候我也看清了,刚刚砸我的是一本黑色的硬壳笔记本。
教导主任此时正坐在他的办公椅上,身体往前倾着,肥胖的脸一抖一抖。
“你给我老实说,周日晚上,你都去做了什么!”
周日晚上!
我的脑袋轰地一声响,就像晴天霹雳一样。
这个周日的晚上,不正是我捅龅牙的时候吗?难道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这是要处分我吗?他是不是已经报警了?
我的身体蜷缩得更加厉害,甚至连头也不敢抬起,一直往下低,直到下巴抵到胸口上。
“说!”
教导主任看到我这畏畏缩缩的样子,似乎更加肯定了他的猜想,猛地一拍桌子,厉声质问道。
我浑身一震,脑袋一片空白,我不知道教导主任是在唬我套我话还是说真的已经掌握证据了,紧张得我连说话都不会,一直细声嗫嚅着:“我…我…我…”
“你什么你!你周日晚上企图侵犯周丽,恰巧被龅牙看见了,他想阻止你,你却捅了他一刀,差点把他给捅死,你行啊,王检!”教导主任一边吼着一边走到我旁边,然后从衣服兜里面掏出一把弹簧刀,一把扔到我身上:“这个就是证据!”
教导主任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炸弹一样在我的耳朵里面爆炸,我睁大眼看着弹簧刀砸到我身上后又掉在地上,而我的心也随着刀跌进了谷底。
这都什么跟什么!我怎么会去强奸周丽,那都是龅牙那畜生干的啊,一定是教导主任搞错了,我是救周丽的人!
“不是这样的!”
我突然吼了一句,巨大的声音把教导主任也吓得抖了一下。
现在我已经顾不得眼前的人是谁了,只知道我一定得把真相说出来,要不然这脏水一旦泼到我身上,我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事情…不是这样的!是龅牙,是他想侵犯周丽…”
“砰!”
我话还没有说完,门就突然被踢开,然后进来一个光头的彪形大汉,他的眼睛瞪得很大,仿佛要把我吃掉一样。
只是一个照面,他就直接揪着我的头发,二话不说,大手就噼里啪啦的在我脸上狂扇,把我打得眼睛直冒金星,甚至感觉有好几颗牙齿都要掉出来一样。
紧接着,他似乎发泄够了,猛地把我头往墙上一砸,然后松开手,我顺着墙壁慢慢地滑下,跌坐在地上。
“我X你娘的,捅了我儿子你还敢乱扣屎盆子,胆肥啊!”
我迷迷糊糊中听到他说的话,顿时浑身打了个激灵,当我看清他脸上的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后,更是吓得我肝胆俱裂!
这个彪形大汉正是龅牙的父亲,陈疯子,我们镇最大的流氓之一,曾经一个人把十几个拿西瓜刀的混子砍进医院,他脸上的疤就是那个时候被砍留下的,据说他当时在医院虽然血流满面,但还是咧着嘴嘿嘿的笑。
从那以后,大家对陈疯子的印象只有一个字,狠!
更重要的是他还非常地护犊子,龅牙之所以敢这么猖狂有一大半都是因为背后有陈疯子这个老爸在撑腰。
教导主任一看到陈疯子来了,整个人都哆嗦了几下,赶紧卑躬屈膝地走过去问好。
但是陈疯子的名字不是白叫的,他连教导主任都敢打!二话不说直接对着教导主任的肚子就是一脚,把教导主任踢得捂着肚子弓着腰,表情十分痛苦。
“你算个什么东西,劳资的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他妈也绝对不会有好日子过,小心点!”
陈疯子往教导主任身上啐了一口,虎目圆睁。
教导主任一听这话就被吓得不轻,他很清楚得罪陈疯子的后果是什么,在怨恨地瞪了我一眼后,他便哭丧着脸跟陈疯子拍胸口保证一定把这件事处理得让陈疯子满意。
陈疯子点了点头,随后便蹲下来眯着眼看我,并伸出他那粗大的手掌,一下一下地摸着我的头,感觉就像在摸一只狗一样。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陈疯子阴阳怪气地说到,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微笑。
我缩得更加厉害了,在陈疯子如狼的目光注视下,我连呼吸都感觉困难,他每摸我一下,我浑身就剧烈地颤抖一下,我怕他摸着摸着突然就一巴掌下来拍碎我脑袋。
要知道,眼前的这位可是个舔过血的狠人,是真正意义上的流氓,他不止敢伤人,更是一个敢杀人的主,在他面前,我之前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就像是用沙子堆积的城堡,被海水一冲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来,介绍两个熟人给你认识下!”
陈疯子突然拉住我的手臂,想要把我拽起来。
但是我不敢,一方面我是怕陈疯子打我,另一方面是因为我现在腿软得根本就找不起来!
“去你娘的!”陈疯子猛地把我一扯,硬生生地把我像萝卜一样拔了起来。
我的身体控制不住往前倾,直接撞到一个人的身上,抬眼一看,竟然是我们村的村长!
而在他背后,那个穿着碎花洋裙,扎着两股辫子,眼睛通红的女生正是周丽!
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我的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特别是周丽那哭得有点肿的眼睛,一直闪闪烁烁不敢看我。
但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问,村长就把我一把推到门上,然后一拳锤打在我肚子上,痛得我嗷嗷直叫,一时间喘不过气。
村长恶狠狠地捏着我的脸说:“你他娘的可真是强奸犯的野种啊,居然敢把歪主意打到俺闺女身上!”
说完,村长又抡起手掌给了我一嘴巴子。
似乎觉得我已经被他打得说不出话了,他便转过身子开始点头哈腰地不断对陈疯子表示感谢,感谢他生了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这么富有正义感等等,巴拉巴拉地,像极了一条正在跪舔的哈巴狗!
我的脑袋轰地一声响,就像被五雷轰顶一样。
我直愣愣地瞅着村长,满眼不敢相信,为什么他要睁眼说瞎话?就算他不知道,难道他女儿周丽也没跟他讲吗?
他虽然平常对我们家都不太好,但是至少我们也是一条村子里的啊,同根同源,而且当时差点受到伤害的是他的亲生女儿,怎么可以这样忘恩负义地对我?
他可以不感激我,但至少也不要往我头上扣屎盆子啊!
还有周丽,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人,却呆呆地站在这里连个屁都不敢放,就知道红着眼睛哭,装可怜,天知道这婊砸在教导主任和她爸面前是怎么乱说的?
她这是要把我往死里整啊!
我仇恨地看着周丽,没有我,她这一生早就被毁了!可是现在,她却恩将仇报!
现在的我真是百口难辨,有苦说不出。
我的胸口像被尖刀、被利刃一刀一刀地戳着,痛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原来和精神上的创伤比起来,肉体的疼痛显得是那么微不足道!我有委屈,有冤屈,但是却没有办法说,就算说出来也不会有人去听、去相信!
我整个人都快接近崩溃,而周丽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哇的一声大声哭了起来,然后转身就跑走,任凭她爹怎么叫她都不回应。
陈疯子则俯下身子捡起了教导主任刚刚丢在地上的那把弹簧刀。
“吧嗒!”
他在我面前一按按钮,把刀倏然弹了出来,刀光落在我的脸上,明晃晃地十分耀眼。
然后,他突然一手拉住我的头发,另一只手把刀刃直接抵在我的两眼之间,冰凉的寒意瞬间传遍了我身。
我终于忍受不住了,全身就像被电击一样剧烈地抖动起来,我怕陈疯子会突然用刀刃把我的眼睛给划瞎!
紧接着,他又把刀尖滑倒我的脖子,在喉结那里停了一会,像刮毛一样用刀刃挂着我的喉咙,他刮得很慢,而且还故意轻轻地划破点皮,嘴里发出了一种我只有在恐怖片才能听得到的咯咯的奸笑声,我被吓得快要窒息,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我很怕,怕陈疯子一发起疯来直接把我的喉咙割成两段!
那种被死亡直接威胁的感觉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永远不懂的,浑身的肌肉、神经都已经脱离了掌控,全部被无限的恐惧支配着,而且下体还会有一阵阵想失禁的冲动。
陈疯子仿佛很喜欢看见我恐惧死亡的样子,一边折磨着我,一边阴笑着问:“我很好奇,究竟是,谁给你的勇气!”
说完,他猛地一瞪眼,一龇牙,脸上的刀疤恐怖地蜷缩着,似乎马上就要用刀刺进我的喉咙!
“我给的!”
一声娇喝声突兀地在办公室响起,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惶恐地瞪着眼睛,究竟是谁,在这样的时候居然还敢来碰陈疯子这只老虎的尾巴?
果然,陈疯子的脸色马上变得十分难看,阴沉得似乎都快要滴出水来。
他猛地一起身,刚转过身子想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之时,一张木椅却突然从门口横飞了进来,直接砸在他的脑门上。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