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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我爸?

作者:痞子不抽烟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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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我一脚踢开面前的桌子,像发疯似的往外面跑去,但是由于太急,中间还撞倒了不少的凳子、桌子,课本和书包哗啦啦地掉了出来。

    滔天的愤怒和无尽的恐惧就像两座火山一样,直接在我的身体里面喷发,岩浆渗透到了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是谁动我妈?他胆子怎么这么大,敢从医院里抢人?我妈都成了植物人了,他们还不肯放过她吗?

    难道是陈疯子?

    我越想越像,似乎整个镇嗯里,也就只有他才会那么地无法无天吧?

    我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有没有充血,但是我可以清晰地感觉到眼睛传来的火辣辣的刺痛,以及留下的温热的眼泪!

    正当我要走出学校的时候竟然又看到了周丽。

    当她看到我疯狂的样子后,瞪大了美眸,直接伸手把我拽住,问我发生了什么是,让我别冲动,跟她说,她想办法帮我!

    我的心都快要被烧焦了,哪里还有空跟她bb什么?而且,我一看到她就会生一肚子火,恨不得直接将她给撕碎!

    也许她被我血红的眼睛盯得有点发毛,过了一会就小心翼翼着地松开了我,低着头小声嗫嚅问我的眼神为什么这么凶狠。

    我跟她说,我不但想打她,我更想吃了她,让她最好求神拜佛我妈没事,否则我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剥了她和龅牙的一层皮。

    我知道我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一定是非常狰狞,因为我看到周丽的眼神中透露着震惊和害怕,甚至还流下了两行泪。

    又在装可怜!我对周丽的厌恶已经深入谷底,没有再理她,我转身就往医院赶去。

    此时此刻,我多么希望自己能有一双翅膀,然后可以直接飞进我妈的病房,去救我妈于水深火热。

    随着一声急促刺耳的刹车声,我终于赶到了医院。

    一进门我就冲进我妈的病房,但是却发现里面空空荡荡,枕头和杯子都被扯掉在地上,甚至连床也被掀翻。

    我的脑袋轰地一声巨响,感觉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是火辣辣的,我连忙纠起一个路过的护士的领子,然后把她狠狠地靠在墙上,像疯子一样晃着她让她告诉我我妈去哪里了!

    这个护士估计是刚来的实习生,很年轻,白皙如玉的皮肤顿时变得铁青,似乎是被我突然其来的举动给吓得不轻,嘴唇直哆嗦,什么也不说,就是不断地摇头。

    “快说!”

    我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厉声怒喝道,完全不去想她究竟知不知道情况,因为我认准了我妈是在这医院丢的,这医院得负责!

    而这小护士似乎也是被我的残暴给吓到,直接将托盘中的药水直接掉在地上,随着哐啷的一声响,全部摔成碎片。

    而这边的巨大响动也吸引了不少人来看热闹,他们都对着我指指点点,说我一个大男人不该为难人家一个小姑娘,还说我没有素质,在医院捣乱,甚至有些人还拿出了手机威胁我说马上就要报警,让我赶快投降。

    我此刻心急如焚,脑袋怎么也组织不出来一句完整的活,只是大声地嘶吼着对周围的人喊道:“把我妈还回来!你们把我妈还回来!”

    我的眼泪鼻涕不断地哗啦啦往下流,有一些甚至流进了我的嘴里面去,但是我跟本来不及去擦,我只是望着眼前的这小护士,低声地哽咽着对她说:“把我妈...还回来...我就...这么一个...亲人了...没有她...我活不下去!”

    我整个人都快崩溃了,松开了她的肩膀,然后顺着墙壁慢慢地滑落,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就在这时候,我的眼睛瞥见了我妈的主诊医生,他叫张阳,五官深邃,留了个平头。

    我对他印象很深,因为就是他亲口跟我宣布我妈变成了植物人,可能以后、永远都不会醒过来。

    我记得当时我还跪了下来求他一定要帮我照顾好我妈,而他也很快地答应了,说这是他身为一个医生应该做的。

    顿时,我就像被饿了几天的野兽忽然看见猎物一样,直接扑到张医生的身上,他可能没有想到我会突然攻击他,根本就没有什么防备,一下子就被我按到在地上。

    我趁机跨腿坐在他的身上,揪着他的领子大声地问:“我妈呢?我妈呢!”

    张阳似乎也是被我吓得脑袋一懵,好像一时竟没有想起我,连声问我是谁,知不知道我这么做是在犯法!

    我哪里管得了那么多,直接一巴掌就扇在他的脸上,想把他打醒,但是我好像用力过猛了,这一巴掌下去,他的脸上很快就涌现出了五条明晃晃的红色手指印。

    张阳不可思议地摸着脸,好像根本没有想到我会真的敢出手打他,一时间也不挣扎了,就怔怔的看着我,良久,他才似乎恍然大悟地说:“哦,原来是你!你妈被你爸接走了,你来我们医院发什么疯!”

    我的动作突然一顿!

    张阳不说还好,这一开口我更加肯定我妈肯定是被陈疯子或者其他坏人给接走了,理由很简单,因为我没爸!

    我爸是个强奸犯,十几年都没有出现过一次,估计早就不知道在哪里死了,怎么可能还会回来找我妈?

    他这不是胡乱编出的理由那是什么?

    我感觉到医院肯定是在合伙谋害我妈,心头的火腾腾腾地烧了起来,直接蔓延到我的眼睛、我的脑子!

    我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两把火在烧,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握起拳头对着他的脸就是咣咣地一顿揍!

    不知道自己揍了他多久,只知道他后来直直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彻底晕了过去,那张原本英俊的脸此时也肿得跟块猪头一样。

    而我,也没有吃到什么好果子,直接被带进警局去了。

    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进局子,浑身都在不自主地打颤,这就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的心理,不管有没有犯事,心里对官府总有一些与生俱来的恐惧。

    但奇怪的是警察并没有像电视一样对我进行审问,而只是随便问了我几个问题,问我为什么要在医院里面闹事。

    我哆嗦着声音把我接到的那通电话以及去到医院发现我妈失踪的整个事件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

    我心想,既然这件事已经闹到官家上了,为什么我不趁机向他们求助?

    在听了我的叙述后,其中的一个青年干警走了出去,似乎在给谁打电话咨询着什么,良久,他才回来,然后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字地告诉我,我妈确实是被我爸接走的。

    我一听他们提起我爸,就感觉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猛然抬头大声说不可能,我没爸!

    青年干警说不管我信不信,接走我妈的确实是我爸,医院里面都有完整的出院记录,是不可能造假的。

    “那我接到的那通电话是怎么回事!?”我仍然不死心地问。

    青年干警撇了撇嘴说:“因为你爸刚开始去接人的时候非常霸道,没有去任何部门登记,直接带着几个穿黑西装的人就想把你妈给接走,医院当时极力反对,所以才会有人给你打电话让你过来!但是后来你爸提供了户口本和结婚证,医院确定了身份后才容许他们离开的。所以,医院的整个操作流程都是合乎规范的!”

    我的整个身体就像被雷击中一样,神经都全部紧绷了起来,我甚至还能清晰地感觉到我太阳穴的青筋在突突地跳着。

    我相信这些东西医院根本做不了假,因为有监控、有证件,更何况这些东西警察肯定会去核实!

    我震惊的是,我居然有爸!

    我妈不是在玉米地里面被我爸给强了,才生的我吗?怎么会还有结婚证?而且我爸他不是捅了人被抓了吗?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现在好像混得还不错?

    一连串的问题就像往我脑袋里倒了浆糊一样,乱糟糟的,完全没有办法理清。

    “那他为什么不找我?”

    我也管不上什么了,直接抓着那个青年干警的肩膀问道。

    “医院的人也问了你爸”青年干警的脸色似乎有点不自然:“但是他说....你是个窝囊废,不配做他的儿子!还不如,死了算!”

    轰隆!

    犹如晴天霹雳!

    我的魂魄在那一瞬间似乎被人抽离了出来!我的那些所谓的自尊、骄傲,通通地在一瞬间消失殆尽。

    我从小就引以为耻的父亲,竟然说我不配做他的儿子!

    我看不起我妈的懦弱胆小,但没想到我自己这些年懦弱得竟然连我爸都不想认我!甚至还觉得我不如死了算!

    后来在警局发生的什么,我已经完全地不记得。

    我只知道当我从走出警局的那一刹那,整个人都恍恍惚惚,像丢了魂似的,满脑子想的都是小时候被欺负、被侮辱的事,都是他们那些人狰狞的嘴脸、凶狠的眼神,都是我那窝囊的泪水和软弱的妥协!

    周丽骂过我废物!

    秦以柔骂过我废物!

    张小花骂过我废物!

    答应帮我对付龅牙的膀胱哥,在见了我第一面后,同样骂我,废物!

    现在就连我自己的父亲,都在骂我废物!

    我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掐进了我的手心,渗出了猩红的鲜血,一股刺痛感传遍全身。

    我他妈真的是废物吗?

    我是怕死吗?但是我这样赖活着又有什么意思?连至亲都觉得我是耻辱!

    就在这时候,仿佛是命运为了考验一样,一个熟悉的身影呈现在我面前。

    坦克身材、五颜六色的头发、臂膀上的“义”字纹身。

    这个背对着我往前走的人正是之前被膀胱哥在操场上收拾的龅牙的打手!

    都说冲动是魔鬼,但是此时这个魔鬼正在我的心里呼风唤雨!

    我的脑袋是热的,我的眼睛是热的,我的皮肤是热的,就连我的血液也跟沸腾一样在不断地翻滚。

    从今天开始,我要干掉每一个欺负我的人,我要证明,我不是废物!

    路灯下,我从地面上抽起了一个砖头,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到了他的身后。

    我右手放在背后,拿着砖,左手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被吓得直接跳了起来。

    等回头看到是我的时候,他的脸色立即狰狞了起来,瞪着虎目,双手一伸直接抓住我的领子,把我整个人都抬了起来:“你这个废物到底想干什么?!”

    我的心很平静,没有一丝丝的害怕,反而冲他咧嘴一笑,温和地回答:“我吗?我是来要你命的!”

    说完,我右手一翻,手中的转头狠狠地拍在他的脑袋上。

    砖头,碎成了两半,掉落在地上。

    血液从他的头上喷涌而出,飞溅到我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