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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猜到什么,施忆不赞成的蹙眉。
“你不要对他那么凶。”
因为哭过,她的声音还带着鼻腔,软软糯糯。
贼特么好听!
心脏一下子被揉搓捏扁,软得一塌糊涂。
他真真是恨不得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好!”男人盯着她红红的眼睛回答道,像是觉得不够,又说了句,“你说什么,我都听。”
你让我不凶曾大陆,就不凶。
你让我改改脾气,从此他改。
凡是你不准的事,他都改,只要你不要离开我。
施忆听着他最后一句话,满脸错愕。
似乎没料到他会忽然说这样的话。
她抿了抿滣,没有接话,又重新趴回他怀中,好像在医院的那股炙热感又来了。
看似又沉浸在悲伤情绪中,然而她放在衣服口袋中的手,却是悄然的捏紧那封施留下的信。
上面写有爸爸留给她的最后一些话!
关于她,也关于......霍权煜!
一旁曾大陆瞧得目瞪口呆,跟在上将身边少说也有五六年了,从来没见过上将如此听话过。
嗯,还是施小姐牛掰,瞧瞧把上将治得服服帖帖。
上车之后,怕她感冒,霍权煜立马让曾大陆把车内空调打开,又拿了毛巾过来,给她擦身上沾染的一点雨水。
今天下的雨特别大,饶是他如何护着她,还是不可避免的沾染了一点点雨水。
“外套有点湿,把你的外套脱下来,我给你吹吹,好不好?”霍权煜怕她穿着湿的外套,会感冒,征求她的意见。
施忆自上车之后,一个人缩在门边,视线看着窗户外面。
外面雷雨交加,根本看不清景色。
听到他的声音,施忆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木讷的转头看他。
对上他眼底的小心翼翼,施忆心头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
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他一直处于金字塔顶端,骄傲不可一世,何曾对人如此小心翼翼过。
他大概是真的很喜欢她吧?
可他喜欢人的方式,让她承受不住。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下意识的拒绝他的好。
仿佛这种抗拒是长期形成而来的。
明明上一世,她跟他只见过一面,这一世自己跟他之间也没什么,为何她会有那种对他日积月累形成而来的抗拒感?
对上他期待的目光,她心头微扯,微微点头:“好。”
毕竟身体是自己的,脱外套给他吹干,也没什么。
霍权煜闻言,心里不断流淌出喜悦。
她没有拒绝!
帮她脱掉衣服,不经意间,那封信从衣服口袋中掉落。
两人几乎同时,看到掉在地上的信封。
施忆用力的抿着苍白的唇瓣,躬身捡起地上的信,紧紧的捏在掌心。
从在医院看到她口袋这封信的时候,他心底就隐隐不安,现在再次的看到这封信,这份不安好像越发清晰浓郁。
“小忆……”霍权煜用力捏住手中的衣服,还是问了,“这是你爸爸给你的信?”
施忆抬眸,看他的目光冷冷淡淡,好一会儿,开口道:“嗯。”
霍权煜心头一跳,信上有提到他吗?施父会阻止小忆跟他在一起吗?
瞬间,霍权煜在脑中百转千回。
越是深想,心头越发凉。
却不敢问出口。
施忆目光怔怔的看着他:“你不要给我吹衣服了吗?”
她的声音瞬间把他的理智统统拉回来。
要是施父不允许他们在一起,以她的性子一定会越发远离自己。
不会像现在,允许他的拥抱,更是允许他给她吹衣服。
“要吹。”
他看了她一眼,见她脸上没有任何异样,总算是放下心,展开她的外套,放在车内空调口。
看着男人认真仔细的帮她吹外套,施忆心里翻滚着五味成杂。
手指下意识的捏紧信封,指尖泛白。
爸爸……
车内安静下来,只有空调吹拂的呼呼声音。
男人神情专注的举着她的外套,衣服的每一角都认认真真的吹遍,似乎怕遗漏某处,冻着她。
施忆把这一切看在眼中,心里酸涩肿胀。
如果上一世,他不那样对自己,这一世在遇到他,或许自己不会先入为主的憎恨他。
以至于,后来他展现对自己偏执的喜欢,她都潜意识觉得自己应该是憎恨他。
无论他如何讨好她,无论他为她做什么,她就是不喜欢,就是要憎恨。
一个人潜意识形成的东西,真的很可怕。
视线不经意触及到他受伤的右手,缠在手上的纱布全部被血染湿,此刻甚至有血滴落在车上的地毯上。
灰色的地毯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一大片血迹。
施忆见状,瞳孔骤缩,眼底闪过不赞同,以及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担忧情绪。
“霍权煜。”
忽然,听到她出声,男人心头骤然跳错拍。
要死了,光光是她喊自己的名字,他就喜欢的不得了。
“怎么了?”男人压下内心的翻江倒海,面上故作镇定的问。
施忆用下巴指了指他的右手。
霍权煜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见自己的右手满手通红。
她看到了?然后你?
“需要包扎吗?”她轻声的问。
男人漆黑的双眸里,瞬间闪着惊喜。
“你要给我包扎?”他期待的看着她。
她开始注意他了,这种朝着好的方面发展的迹象,让他欣喜若狂。
施忆盯着他眸中的期待,微微点头:“嗯。”
她的嗓音刚落下,男人就心急的把手伸到他的面前。
“给你。”
施忆:“……”
她拿过他的手,上面都还在滴血。
施忆看的直蹙眉心。
霍权煜见状,担心的问:“吓到你了?”
虽然很不舍,但会吓到她,于是他还是打算抽回手。
哪儿刚一动,小女人就板着脸,严肃的口吻威胁他:“再动一下,就把你的手砍掉。”
霍权煜愣了一下,这样子还真像他。
简直让人欢喜。
“好啊,只要你每晚抱着睡觉,双手砍了送你,也行。”
施忆恶寒的抖了抖身子。
早知道就不说刚刚那句话了。
他就是个神经病,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如果她答应会每晚抱着他的手睡觉,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双手砍下来送给她。
她打算,暂时不跟这男人说话了。
视线转回他的手上,上面的绷带已经被血侵湿。
她小心的解开绷带,血流的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