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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的下人见突然出现的将军以及怀中满身是血的公主,赶紧去准备东西。
楚释宁将她抱放在床上,看她立即蜷缩起身体,眉心深锁,细密的汗珠快速凝集,顺流而下。
“府医!”
已经被元郢飞速带来的府医刚进门,听得这一声吼,差点一个趔趄,却被元郢急忙拉至近前。
赶紧搭上她的脉象,讶然,这么错乱的脉象,他还是首次见到。
婢女端着盆水进入,因走的太急,无意间蹭到门上,手背上一条细小的口子,没来得及在意。
“说话!”
府医再次被吓得一颤,这样焦躁,暴怒的将军他还从没见过,赶紧回话,“公主中的是非常强烈的毒,老臣立即去配药!”
元郢见他已经走不动道儿,不耐的拉起他往医阁赶去。
婢女已经清洗好毛巾,帮床上抽痛的初禾擦拭血迹,欲要包扎伤口。
“啊……”
楚释宁被这一声尖叫弄得正欲大发雷霆,却见她瞬间倒地,如刚才那三人一样,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渐渐露出白骨。
元昕定定的看着这诡异的一幕,不知作何反应。
“拉出去,烧了!”
他淡淡的语气中带着幽冷,扫过室内站着的人,“别让本将军听到今日发生的事情传至外面!退下!”
“元昕,将灵姬处理了,其他人一样!”
元昕领命,暗下思忖,看来主子终于要肃清府邸里茹妃娘娘安插的视线了,是因为初禾吗?
室内再无一人,楚释宁将她蜷缩、冰凉的身体揽入怀中,紧紧抱着,心揪痛,再一次感受到了无力。
良久,她慢慢的平稳下来,昏睡过去。
他深思着帮她褪下衣服,擦洗了身上的血液,却被她愈合的速度惊到了,伤口已经可以愈合的这般快了吗?
“主子,药煎好了!”元郢在门口说道。
“进来吧!”
放好药后,他看着帘子里面已经睡下的人,低声道,“主子,已经派人将那三具尸体处理了,公主他们也回来了,在前厅!”
“让他们回去,告诉他们,今日看到的事情本将军不想除了他们以外的人知晓!”
“是,主子!”
“将这药倒了,让司膳房做些补汤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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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汐翎没有回宫,由着顾承奕送她回王府。
“翎儿,你记得半年前我们在葬情阁喝酒那次吗?”
“记得,她沾不得酒!”
楚汐翎思索着回忆,加上今日,她觉得初禾身上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十二是知道的。
“她的事情,你最好守口如瓶,否则,十二的性子你是知道的!”
她不放心的再次叮嘱他。
“嗯,我知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收起你的好奇心,本公主到了,你回去吧!”
顾承奕抬头,绯王府三个大字龙飞凤舞。
“翎儿,我们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抓着她的双肩,直直看她,不容她躲闪。
“本公主还没想好!”
她侧眼不看他,许久不跳动的心却鲜活了起来。
“两日,我给你两日时间考虑!翎儿,我不想逼你,可我没法,父亲已经计划着去秦御史家提亲了,所以……”
楚汐翎拉回焦距死死放在他身上,看他无奈忧伤的神情,心被触动。
“好,两日后,我给你答案!”
说完,转身入了王府,却没看见门口顾承奕得逞的笑,还真是被郑殊那厮说对了,女人啊,要下猛药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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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临胤殿,楚释寅安静的坐在椅子上,任一双白皙修长的柔胰,力道适中揉捏着他的太阳穴,纾解疲累。
“殿下,最近早出晚归,可是在查什么吗?”
白怜儿知道他最讨厌女人过问政事,却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楚释寅缓缓睁开眼睛,意外的没有任何嫌厌的神色,反倒是耐心的回应了她。
“西竹县县令呈上折子,说县东面的荒山上不知为何每日都有几多尸体出现,起初没在意,只当是染了病的脏尸,派出县役焚烧作罢。
后来又有人举报,山上的尸体越来越多,加上现下烈日晒照,已经弥漫出了尸臭,以至于山下居住的几户人家,身体差些的无端生了尸斑,不得已报了官府。
父皇听闻大怒,叮嘱本殿下速速查其原因,以防引发民心不安!”
白怜儿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手中的动作,静静的听他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楚释寅没有提醒她回神,而是淡淡的起身,走出内室。
“元覃,看好皇子妃,即日起不许她离开殿门一步,禁止别人看望!”
“属下遵命!”
恭送楚释寅离开后,元覃朝空中打了手势,战战兢兢的站于殿门前。
白怜儿嘴角露出邪笑,惬意的执了笔,挥毫在桌上铺平的宣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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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楚释宁的寝室前,诗雨慌急的走来走去,天色已经暗沉,可将军自进去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不知道公主的伤势如何?
“诗雨,回房休息吧,公主有主子照顾,不会有事!”
元郢低声提醒,看了眼天色,又往后院的地方寻视,直到那个自主子回来后就出去的人影出现。
他几步迎过去,低声道,“如何?”
“嗯,处理好了,心里有些不好受,毕竟一起很长时间了!”
元昕口气中带着些沉哑,看着前方紧闭的室门,又坚定了眼神。
“她也是奉命保护主子,但这事无巨细的同茹妃汇禀,主子能忍这么久,已是难得!”
灵姬是茹妃的人,府里人都心照不宣,却也不曾捅破,她收买了几个府中耳根子软的侍卫婢女,将府中发生的大小事皆掌握在手,时时向茹妃汇禀。
这之前,主子能容忍,是因为她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安分的待在后院,但她生了这府里女主人的心思,就留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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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刚过,初禾缓缓睁开了眼,不期然对上一双淡棕色,忧心忡忡的瞳眸,微微一笑。
“没睡吗?”
帘子外面姣姣月色,朦朦胧胧,显然,时间很晚了。
楚释宁拥她入怀,放下心来,低吟怜惜的声音传至她灵魂深处。
“遇见你后,我才深深明白了患得患失所谓何意,担惊受怕原是最难耐的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