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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确实不记得姑娘……”
“姑娘你个头,我是你妻子。”
她怒吼道,深深吸气,安抚自己。
“我不记得有娶妻啊!”
“那你记得你是谁吗?”
“这自然记得,莫不是姑娘不知我是谁?”
他心思流转着,这姑娘确实生的貌美,可他从不碰女人的啊,莫名的烦躁,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释宁,你叫一声‘夫人’,我就原谅你戏弄我。”
“你知道我?”
“……啊……混蛋,楚释宁,你这个该死的混蛋,早知道让你死了算了……”
她捶打着他,尽情的泄愤。
他不动,由着她发泄,对她,他竟下不去手。
过了一会儿,想来是累了,她停下,安静的凝视他。
这个情况她突然想起,毒解的迟了,与楚汐翎当日一样。
“你记得多少?”
“这里不是云郡吗?”
他也有些不确定了,被她这么一闹,却确觉得自己可能不对头。
“云郡?在云郡干什么?别告诉我你在指挥战役。”
“你怎么知道?”
“啊,该死的!”她扶着他的额,吸了口气,“你多少岁了?”
“十五!”
“扑哧……哈哈……”她笑了,笑的自他身上翻滚下去,“哈哈……十五……比我……哈哈……比我还小一岁。”
“你笑什么?”
他有些怒气涌上,感觉她的笑是嘲笑。
“没……没什么?”
她终于止了笑,抚摸他的眉眼,“可能毒解得迟了,没事,你醒来就好。”
拉他起来后,她踮起脚尖,于他唇上印下一吻,感受到了他前所未有的颤栗。
“首先,你得知道,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你的夫人,你平时都唤我小禾,先叫一声。”
“小禾!”
“嗯,很乖,其次,你如今已年方十九,是南楚的镇国大将军以及祭司。”
“祭司?已经被公布了吗?”
楚释宁寻声问道,她应当没骗自己。
“对啊,哎呀,不行,你如今的样子,这般回去,定会引起不小的乱子。”
她环顾四周,“咕噜”声传来,坦然的摸摸肚子,“我饿了,你饿不饿?”
楚释宁含笑,“有点儿。”
“那我们得上去才行。”
他拉住她,“你以前也是这个样子吗?”
“什么样子?”
投进他眼中的影子让她惊了惊,“怎么会平白生了白发?”
他一愣,忆起刚睁开眼时,她眼里流出的是断线的血珠,不会是因为自己才?
她扑朔着无辜的亮瞳看他,“怎么办?”
话音初落,他整个人都惊诧了,白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你……又变回来了。”
“真的?”
“嗯!”
“啊……呜呜……宁,怎么办?”
她紧紧抱着他,干嚎声伴着涩哑,于他胸前抹蹭。
“怎么了?变回来不好吗?”
“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妖物啊?”
他心下好笑,她明明一副‘你敢说是就完了’的表情,还要询问。
“不会!”
被她脸侧绚烂的辛夷花闪了神思,他恍惚着俯首,吻上她的眼角。
“这次你失忆和之前的不一样啊!”
她的言语拉回了他,定了定神,却也难掩耳根处的透红。
“我们上去吧。”
*********
“主子——夫人——”
如今快晌午了,还是未见到两人的一丝影子。
马儿被拴在山下,应该是上山了,可为何不见人呢?
元瞳等人不放过这座山的每个角落,寻视着。
“元瞳……”
乍一听到声音,“是主子!”
他立即寻声过去,浑身是血的楚释宁扶着身侧气喘嘘嘘的初禾,她虽然一身红衣,却也能看见这红色深的透暗。
“主子,夫人,你们没事吧?”
话一出口也觉得不对,有夫人在,主子怎么会出事呢?
“没、没事。”
初禾终于直起身回答。
“主子和夫人莫不是掉下山崖了?”
“你说的不错。”
“难怪上面找不到,皇上都快急死了,正雷霆大怒呢。”
元郢也赶忙跑了过来。
“主子,夫人,可找到你们了,你们要再现身晚些,我们这些人就该没命了。”
初禾笑笑,“好了元郢,你这命硬着呢!”
“绯王和驸马至今都没醒,虽然知道主子与夫人在一起定会没事,也不免担忧啊!”
她停下步子,“十哥和姐夫也中毒了?”
“所以主子和夫人也中毒了是吗?”
元瞳暗忖,果然不出乎意料。
“嗯,查出凶手了吗?”
“凶手还不能确定,但唯独主子夫人四人中毒,且又一起出现的最后场合,是在吃侧妃烤的兔肉。”
初禾一惊提醒,略一思索,“的确。”
“可郑大人并没有自侧妃那处搜到任何有关的毒药。”
“她不至于那么蠢,当众下药,倘若其中一人出事,都是灭九族之罪。”
“夫人说的没错,或者有人借她手,再者就是有人针对主子夫人,王爷和驸马是用以模糊视听的。”
元郢想了想,拿出一块青绿色的玉佩交给初禾,“夫人,这是在山脚下的树林中捡到的。”
她捏了捏玉佩,平稳着呼吸,收入袖子中。
“先回去再说吧!”
楚释宁没放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这玉佩的主人是谁?
*********
楚凌帝听闻找到他们后,直直走来亲自迎接。
初禾看他似乎一晚没睡,疲累不堪,也不管什么身份,环腰抱了抱他。
“父皇,害您担心了。”
“回来就好,没事就好。”
楚凌帝大手抚着她脏乱的秀发,丝毫不介意,放下心的一瞬,压下油然而生的暴戾,因着他们两人满是血迹的衣衫。
“进去梳洗梳洗吧。”
“皇兄和皇姐夫没事了吗?”
“已经度过危险了,还在昏睡。”
初禾舒了口气,与楚释宁进了营帐,浴桶中的热水已经备好。
两人尽快清洗干净,坐于桌子前,用膳。
“你们都退下吧。”
“是,太傅大人!”
楚释宁因这个称呼,凝视着她,她竟然是太傅吗?
“宁,你听着,我们成亲一个月余十日,你还有一个侧妃,这是你组织的一次春狩,其他人你应该都认识,这四年间发生的事儿,你一时可能记不起,但以你的聪明,定是知道如何做。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有什么拿不准的,我会帮你。”
“我不爱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