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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冠岭,离着庆州城东面大概有30里地,因为山脉低矮连绵,远远望去犹如雄鸡头顶之冠,由此命名。
这鸡冠岭底下有一户人家,世代居住。好吧,其实现在只有一个老汉在这里住着,老汉他没有名字没有子嗣,终日只是独自生活,不过多与人接触,时间一长便是有人唤他叫做鬼老汉。
鬼老汉独自居住却从不曾离开,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更没人会在意他这户人家在这里居住了到底有多少岁月,也许住了有百年,也许千年,也有可能是万年了,没有人愿意与之接触,因为他只是一个收尸的!
收尸人,顾名思义,专门帮人收拾尸体杂物,帮着入土为安的,勉强算是一种职业吧,作为一个收尸人,他们往往要能耐的住腐臭味与血腥味,更是不能对尸体有任何畏惧。
能忍常人所不能,听着很厉害,其实在这神弃大陆,这收尸人的地位仅仅是次于奴隶。
············。
夜临,暮色如墨,万物噤声,四处里只剩下黑暗,天地静的可怕!
“咣当”一声!
鬼老汉丢下手中的十字镐,轻轻的抖了抖身上的尘土,这会儿透着月光可以很清晰的看见,鬼老汉的脚边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这是鬼老汉两个时辰的杰作。
“啧啧,总算是挖好喽!”鬼老汉的声音有点哑,带着一种沧桑的味道,让人听了会很不舒服的那种!
这会儿夜已经很深了,鸡冠岭山腰处也开始飘起了淡淡的夜雾,朦朦胧胧的,雾气飘散的很快,只是一会儿功夫便是布满了眼前的空间,夜雾之中可见度十分低迷,此时就着夜色瞧去,鬼老汉全身上下黑漆漆的,远远望去恍如影子,也幸好是此刻深夜四周无人,不然被人不小心看见怕是也能吓死一些胆小之人!
“唰,唰,唰”
从黑暗中扯出一个破席子,鬼老汉轻轻的打开了它。在月色的照明下,依稀可辩乃是三具尸首,尸首七零八落,少有完整,颊上墨色奴字刺青,身着衣衫褴褛不堪,不正是白日里刘在山用以诱虎的那四个奴隶么。不对,这不该是四个,应该是三个才对,因为有一个已然被角虎吞吃腹中。
“唉,尘归尘,土归土,你们活着也是苦难,这死了倒也解脱了!”望着眼前血迹斑斑的尸体,鬼老汉缓缓摇了摇头,微微叹息道。
先从零散的尸体开始,鬼老汉小心的拾起一块块残肢,连着丢入坑中,他没有就着席子一起抛投,那是因为这席子他还有用处,这事他的工作家伙,要用来裹装其他的尸体。鬼老汉年龄看着不小,手底下的气力倒是不小,不消一袋烟的功夫,这零零散散的尸体便是被其全部丢入坑中,这会儿就只剩下这一具完整的尸体了。
鬼老汉慢慢的探身下腰,双手紧紧箍着眼前尸体的脚踝处,正欲拉扯抛入深坑,却是冷不丁的大吃一惊!
“这,这怎么可能!此人竟然还活着!”
鬼老汉十分惊讶,这是不可能的!因为白日前去收尸时他已经仔细的探查过了,那时的尸体是完全没有生息的,而鬼老汉对于自己的判断,他是相当的有自信。
可是这会儿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刚刚自己可是明白明白的感受到了这人脚踝处脉搏的跳动。
似乎还是有点怀疑,鬼老汉再次探出手来细细又感受了一遍,眼前的尸体此时不说是脉搏跳动稳健,便是心跳,这尸体,不,此人亦是清晰明确的跳动着,‘噗通噗通!噗通噗通!’,若能细细感受这心跳声,却好像是打击皮鼓发出的声音,浑厚有力,节奏鲜明。如此活力,只怕是一般的习武之辈都是比之不上!
“这····”
鬼老汉只能接受此人还活着这个事实,尽管他自己觉得还是很不可思议!
无论鬼老汉如何般探查,到头来结果来还是一样,这很明确,此人的确是还活着,只是不知道什么缘由导致他这般昏迷不醒!
或许是自己先前没有仔细探查吧,鬼老汉心底暗暗想道,他也只能如此的这般安慰着自己,因为这总比死人莫名奇妙死而复生来的理智一些!
鬼老汉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尸体(昏迷之人),也不知道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语。
“活着!?”
············。
张藏弓,武当祖师张三丰门下第十七代传人,一出生便是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用道家话语来说,那便是先天气息不足,这先天气息,代表着的是一个人的命数,先天有损,劫难有之。
算遍天下赛半仙曾有批言说过,先天不足者,岁十为最,故殇而已。意思便是说这孩子最多活不过十岁。
张藏弓乃是张家十七代的独苗,容不得差池,因此初闻噩耗张家太公甚是痛心,于是他苦思冥想,翻遍万千药书,终于是找到一个不是法子的法子。
正所谓先天不足,后天补之,因此张藏弓从小便是被逼着浸泡各种药浴,五岁开始便是学习其家传太极功法,这太极之道,阴阳调和,讲究的是延年益寿,修生养气,也正是由此苦练太极的张藏弓愣是向着老天爷借来了多达八年的寿命!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这逆天借命,实在是有违天道之和,故此在张藏弓十八岁那年终是没能再度压制住病情,是夜突发心脏病,从此心跳骤止,便是再也没能醒的过来!
··········。
对于张藏弓来说,他只觉得自己睡了一觉,是十八年来睡得最是舒服的一觉,他做了两个梦,两个很奇怪很奇怪的梦。
第一个梦,在梦里他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奴隶,梦中他八岁开始流浪,流浪途中被人抓住充当奴隶,整整十年,他饱受着折磨,吃尽了苦难,最后终于是死在了猛虎手中;这第二个梦,他梦到自己变成了巨人,一个顶天立地,仰天咆哮的巨人。
第一个梦很清晰,张藏弓能够牢牢的记住所有发生过的事物,仿佛亲生经历,镌刻在脑海中一般;可到了这第二个梦境,他却是只能依稀记得片段,片段还是朦朦胧胧,如水中望月查看不清。
张藏弓曾睁大眼睛,努力想去看清楚这一切过,可每当这时他却是发现这个梦境就会在快速的崩塌着,梦境很快便会坍塌成功,接着就是变成了一块又一块的碎片,只需要小会的时间,梦境便是会碎成万千光点来,光点一点一点融入黑暗,仿佛过了很久,也仿佛是霎那时间,此刻张藏弓的眼前,梦境已然整个陷入黑暗,只剩下这一瓢虫般大小的光点在闪耀,随着时间的流逝,光点也越来越小,越来越黯淡,终于最后的光亮也消失了,整个梦境霎时漆黑一片,孤独与黑暗充斥了整个空间。
鸡冠岭山脚下,一处茅草屋内。
“不!!”
一声呐喊突然传出。
“你醒了!”
这是张藏弓醒来之后听到的第一个声音,声音有点哑,说话的人年纪应该不小,张藏弓自己表示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难听的声音。
声音是从左手边传来的,张藏弓听得仔细,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首先映入他眼中的便是一个坐在长条凳上的老人,老人灰白长发披肩,发梢往上处正系着一条碎布片,面色很惨白胜过白纸,似乎很虚弱的样子,浑身衣着一袭素麻布衣,袖口各处扎的紧紧的,布衣打着不少补丁,却是十分干净,此时老人正双手交叉置于腿上,瞪着他一对杏白色的眼珠,直勾勾的盯着张藏弓。
‘好漂亮的眼珠子!’这是张藏弓的第一个反应,自己活了十八年,什么蓝色眼珠,绿色眼珠也见了不少数,却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眼珠子,杏白色的,很稀奇!
“咳咳!”
瞧着张藏弓这半天没有回应,就只是傻傻的看向自己,老人家微微皱了下眉头,轻轻咳了一声,心底却是暗自嘀咕着,这莫不是是个哑巴来!
“老人家是哪位?我这又是在哪里?”
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张藏弓终是回过神来,茫然的问道,因为这会儿张藏弓才发现眼前这是在一个茅屋之内,而此刻自己正是躺在几块合搭而成的木板之上。
张藏弓心底暗自奇怪着,自己现在不是应该躺在医院的手术室内么,怎么会是在这么一个奇怪的地方,还有一个奇怪打扮的老人。
‘这里叫鸡冠岭,你现在是在老朽的家里,至于老朽····别人都叫我鬼老汉!你也可以叫我鬼伯!’鬼老汉轻轻说道,只是在谈及自己怎么称呼的时候他微微顿了一下,好像很不习惯,这会儿老人家的目光已经从张藏弓的身上移了开来,兀自抬头看向了门外。
“鸡冠岭?鬼老汉?”
张藏弓嘀咕一声,随即他双手朝下抵着身子,坐直来身躯,目光诧异的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漆黑衣着,褴褛不堪,裸露在外的肌肤黑不溜秋,细细一闻,便是有股恶臭,张藏弓捋上不成衣袖的衣袖,粗略一瞧,便是发现仅是手臂之处,他便是已能发现三四道已经结疤的触目伤痕,张藏弓突然抬手摸了摸脸颊两侧,一种触摸到毛发的感觉油然而生,不知道为什么,很自然的,他突然间便是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自己好像不是原来的自己了。
“你有名字么·····或者是···什么代号?”鬼老汉转回目光,一对杏白色眼眸继续盯着张藏弓,鬼老汉细细思索了一小会儿,才开口问道。
“啊,我叫张藏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