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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香师太眼睁睁地看着憨喜飞离怒禁,狠狠地瞪了一眼船山儒师。
“瞪我?”
古香师太说:“凭你的力量,抓取这憨喜子,易如反掌,你却让他跑了?”
“他是善恶园的人,能跑到哪里!”
“说得好!”
古香师太叫一句方月月,一同回诛禁。
船山儒师望着她们的背影,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想当初,她可是求着他,让他出谋划策,斗败了华阳,惩治了公羊,打败了魔界,成功登上古腾妖界的宝座。哪一件没有他船山的功劳。如今她出息了,竟敢向他发号施令。发号施令就发号施令,还狐假虎威,打着恺瑟阿叱的旗号。呸——
也许是用力过猛了,船山儒师的一声呸!,力道如洪,气壮山河。古香师太和方月月没走多远,被船山儒师冲口而出的气流击中,摇了三摇,晃了三晃,差点儿摔倒在地上。幸亏古香师太功力深厚。方月月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她身子一歪,跌倒在地上,腿漆盖立刻磕出一个血泊。
古香师太猛一回头,见是船山儒师。大叫一声:“船山!”
船山儒师一看,立刻慌了神。连连摆手。“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什么不不不,你对我有意见,是吧?”
“哪能呢。”船山儒师摆着手。
“那你还背后下黑手。”
“什么黑手白手,误会,误会。”
古香师太拉起方月月,掀开她下身的裙子,露出雪白的大腿和小腿,还有那块鲜红的血泊。
“不是黑手,这是什么!”古香师太得理不饶人。“一个娃娃都对付不了!我和你一起去追他。”
船山儒师一听,头立刻大了。他以为古香师太一生气走了,他也就放憨喜一马,这事就不了了之了。谁曾想,一声呸又把她拉回来了。有她在身边,想不继续追杀憨喜不行。否则的话,她去恺瑟阿叱那里告他的黑状,就不可收拾了。
船山儒师并不是怕古香师太,更不是被方月月威逼**,而是惧怕恺瑟阿叱。
“……请吧,船山儒师。”
船山儒师只得头前带路。从怒禁到善恶园,千里之遥。千里之距,对于船山儒师和古香师太来说,算不了什么,真正的问题是憨喜将去哪里,他们又前往哪里去捉拿他。
船山儒师坚持回到善恶园,古香师太坚决不同意。因为善恶园是船山儒师的地盘,憨喜无论到哪里躲一躲,她都拿他没有办法。
古香师太坚持前往呴呴喽山。至于理由嘛,憨喜私自前往禁地,一定有其不可告人的目的。他怎会在善恶园捣腾这些。
“我说两位老前辈,你们能不能不要吵啦,前往呴呴喽山,不得经过善恶园吗?”
是呀,船山儒师和古香师觉得有道理,不由地哈哈大笑。笑过之后,船山儒师大叫一声“走。”
于是,古香师太在后边紧紧跟随。
“哎呀我说,你们倒是等等我呀。”方月月在后边喊。
船山儒师不得不停下来。方才的温存,还留在船山儒师的记忆之中,他们还有一个暧昧的约定,船山儒师当然不能把方月月扔下。
古香师太回头瞪了一眼船山儒师,吼一句“你们男人!”兀自前行。
“啥意思?”船山儒师装作听不见。
快到善恶园,古香师太不得不停下来,等一等他们。半个时辰之后,他们俩个才蹒跚赶来。古香师太仍然坚持前往呴呴喽山。船山儒师坚辞不肯。说“现在已经到了善恶园,你如果不进去检查一番,我还得落一个窝藏罪,冤不冤枉。”
船山儒师的理由十分充分,古香师太不得不进入善恶园。
他私下里找到邵后主,问事情都办妥了吗。邵后主言语凿凿,请船山儒师尽管放心。船山儒师又问憨喜来过了吗。邵后主摇摇头,说没有。
这个结果正是船山儒师想要的。憨喜不会憨到回善恶园,找捶子挨。他一定如古香师太说的,不会是为了冲禁而冲禁,而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至于呴呴喽山,他却说不准。他想,他还不会跟公羊儒师和华阳儒师搅在一起吧。
船山儒师放心地让古香师太一搜。古香师太只得像刮风一样在善恶园兜了两个来回。
古香师太的速度太快了,所到之外,就像起了龙卷风,乌云滚滚,尘屑翻飞,整个善恶园,变得乌烟瘴气。整个善恶园的儒者,一个个东躲西藏,吓得魂飞魄散,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突然,一个凄惨的女声从一条小径上传来。
古香师太行色匆匆,听得不太清楚,但是,那声音多少有些熟悉。
会是谁呢?迟疑之间,古香师太暗自寻思。
“师太——”
这一次,古香师太听清楚了,那凄惨的声音,分明就是腾杼云的声音。
腾杼云?她不是被关在古腾妖界了吗,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她又偷偷地跑了出来。
古香师太赶紧从云端降落下来,循着声音找去,果然见腾杼云一袭绿裙瘫坐在小径旁边。
“杼云,你怎么在这里?”
腾杼云望了一眼古香师太,哎哟连声,好像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不是在腾花落吗?”
腾杼云摇一摇头,连喘带叫地说道:“师太,先别管我,你又去干什么,这么大张旗鼓地,都把我裹倒在地上了。”
“你受伤了!”古香师太赶紧扶起腾杼云。“我的心肝宝贝。”
古香师太立刻停止了她的搜寻,那个傻小子,在不在善恶园,已经不重要了,现在,她的孙女儿才是最最重要的。
古香师太为什么特别疼惜腾杼云?除了一位祖母对孙辈的疼爱之外,其实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因为腾薛主走得早,而腾峄主又被她赶出了腾花坞,腾杼云长这么大,一直没有很好地享受父母之爱。对于这一点,她觉得有愧于杼云。所以,尽管腾杼云对待陆羽书的任性,她仍然没按照古腾妖界的律法惩治于她。
其实她也知道,把腾峄主驱赶出腾花坞,也有些不妥,甚至,腾杼云幼小的心灵中会对她产生怨恨,可是,她却不能不那样做。谁让她是古腾妖界的女王呢。
“你的伤,不要紧吧,要不是我给你理疗?”
“不用了师太,这点小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古香师太听了,大受感动,杼云这孩子,太懂事了,将来,古腾妖界是可以倚重于她的。“师太问你,你是怎么从连坞壁逃出来的?”
“师太,您怎么能说您的孙女是逃出来的,是正大光明从连坞壁走出来的好吗?”
“是!你个古灵怪精!”
“师太,您离开腾花落,随后就有一封信送来,我怕有什么急事给耽误了,所以就赶紧给您送来了。”
说罢,腾杼云把那封信从怀中取出来,递给古香师太。其实,那是阿休和腾杼云一起,杜撰出来的,伪造了一封书信。
阿休把古香师太的信送给船山儒师,觉得这其中定有蹊跷,古香师太和船山儒师一定有什么秘密。于是火速赶回腾花落,寻到腾杼云,对腾杼云讲了。
腾杼云说:“不行,我得寻师太去。”
“你不是被师太遣往连坞壁做苦役了吗,你要寻她,也得有个由头啊,”
“既然如此,不如伪造书信一封,带着它去寻师太,不就滴水不漏了吗。”
腾杼云赞叹阿休脑子灵活,一眨巴眼睛就是一个主意。阿休心里话,哪里是我脑子灵活,是憨喜哥想得周全,这些都是他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