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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喜一不做二不休,一把抓住腾杼云的手,他也不知道怎样才能实现双体合一的德念,他只知道,只要他们手牵着手,双念合一就行。
站在远处的姚小娥看到憨喜和腾杼云的动作,顿时懵了。气呼呼地跑过来,欲阻止他们。腾杼云突然跟她较上了劲,紧紧抱住憨喜的肩头,双目凝视着憨喜。
奇迹出现了。只见他们两个头顶的上空,一团眩目的蓝光闪现,然后不断地缠绕。数秒间,形成一个巨大的光团,嘭地一声,炸开了。漫无天际的气浪,在生死境的上空兜了一圈,然后,腾杼云的印花束袋里的白色气脉,悠乎间消失怠尽。
躲在生死境背后的船山儒师,看到邵后主跌落进壕沟,看到他的生死境被憨喜和腾杼云破掉,大惊失色。他没想到,这两个年轻人的功力竟如此深厚。竟然将他的生死境给破了。
船山儒师手扶残垣,口吐鲜血,他再也没有气力重整念力,组织还击。而是趔趄着身子,悄悄地离开了如初堡,逃往黄龙荡口。那儿,有一座尽心殿,希卜星人的大殿,躲进那儿,他就安全了。
“……这就是船山儒师的生死境?也太不经折腾了。”阿休一边往前跑着,一边喊道。“前边有个出口,咱们过去。”
憨喜大惊失色。阿休是要从那个关口出去啊。可是那个关口,憨喜明明看见一棵桑木,那是死门。生门进而死门出,必死无疑。
于是,憨喜一咬牙一跺脚,一拍龙吟宝箧,一只木剑飞身而出,不偏不倚,正中阿休右腿肚子。阿休哎哟一声,栽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憨喜冲过去,一把抱住阿休,将他从死门处拖回来。
“你怎么把阿休射伤了!”姚大龙责问憨喜。
“你射的?”阿休反转身,一只脚跳起来,瞪着憨喜。他只顾往前跑,不知道自己因何挨了一剑。原来是憨喜在后边放的冷剑。
“憨喜哥——”
“要是不把你的腿射伤,你冲出那个关口,就没命了。”
“为何?”
“那是死门。”
“骗人!”阿休疼得咬牙切齿。
最后,姚大龙慷慨替憨喜解了围,他背起阿休朝前走去。
憨喜赶紧跑到远处,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姚小娥的宝蓝蝶锦一片一片地给拣了回来。姚小娥把那些碎片拼贴在一起,揣进怀里。
“不要再磨叽了,你们破了船山儒师的生死境,他很快就会知道的,你们还不快快离开。
姚小娥不再和憨喜计较,赶紧去解救华阳儒师。
姚小娥问华阳儒师:“你怎么到的如初堡?”
“还不是那个船山儒师!”
“船山儒师?在呴呴喽山,你为何不告诉我?”
“船山儒师是你们的上司,那时你没见到他的虐行,我说了你们信吗?”
憨喜无言以对。自他来到善恶园,虽说船山儒师不苟言笑,一脸肃状。可是,要说他做出如此下三烂的事,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不行,我得去问问他。”憨喜自语。
“你找不到他的。”华阳儒师说。
“刚刚还出现过的,就算把如初堡深耕三遍,也要把他找出来。”
华阳儒师说:“他现在不在这里,他现在极有可能在黄龙荡口。”
“黄龙荡口?”
众人把华阳儒师从一堵破墙残垣中搀扶下来。
华阳儒师尽管被囚禁了这么长时间,但是比刚从破洞庵里出来的时候,好多了。走起路来,已经不是颤颤巍巍,而从容了许多。再之,她的脸上,也有了一些生气,不再是那种老态龙钟的样子。对于华阳儒师这样的儒者,他们身体的自我修复能力是非常强的。一旦与天地大德接触,他们体内的德念就会重新聚集。
“你们,还是不要去了。”
“为什么?”
“船山儒师诡计多端,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哼!我们有这么多人,怕他什么!”
他们不听华阳儒师的劝阻,径直往黄龙荡口而去。
黄龙荡口是黄龙荡的一个渡口,据说,恺瑟雷怒搅翻黄龙荡,决堤而出的地方,就成了现在的渡口。
一提起希卜星人,憨喜就想笑。可是,他不能笑,一是笑起来会头疼,二是他们不苟言笑,他也笑不起来。在化雨洞关,他见识过希卜星人,也没有什么出奇的。
“是的,希卜星人,并不可怕,怕的是,有船山儒师这样的人,跟希卜星人搅和在一起。就危险了。”
“你是说,船山儒师他——”
“是的。他靠耍一些小诡计,瞒天过海,害了公羊儒师,取而代之,成了善恶园的园甲。”
“您是说,船山儒师的园甲,是靠着歪门斜道得来的,这园甲,原本就是公羊的。”
“可以这么讲。”
“要是这么说,就更有必要去找一找这位船山儒师了。”憨喜下了决心。
从如初堡到黄龙荡口,他们走了一整天,因为是在希卜星人的地盘了,他们走得十分谨慎,不想节外生枝。
黄龙荡口是一个大渡口,南来北往的船只、行人自然不少。渡口的生意人也比别处多,热闹非凡。渡口前端有一个包子铺,憨喜招呼大家,一起前往包子铺,每人吃了一笼包子。小娥和杼云吃了不到一半。华阳儒师干脆没吃,呆在外边等着他们。她说她现在不能吃,她需要恢复一段时间。大概如同饿了太久的缘故,一下子不能吃太多的食物,否则就会把人撑坏的。
就在他们吃过包子,欲离开包子铺的时候,转身一看,华阳儒师却不见了。
咦,大家都不安起来,因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刚把她救了出来,现在一转身又丢失了,能不惊慌吗。
大家在渡口前端寻了一阵子,寻不见,只得沿着堤岸往前走,朝渡口而去。
渡口下面,是一座大殿,殿虽不高,但占地面积却非常之大,殿堂两边的廊,沿着渡口向两边延伸。殿廊连成一片,人流如织。
“哎,你们看,人们都往大殿那儿奔。”阿休说。
“是啊。”憨喜也看出来了。于是他们也随着人群,往那奔。
越往前走,行人越多,直到挤不动为止。
只见人群里三层外三层,把大殿围得水泄不通。
“咦,这么多人?”憨喜问身边的一位中年男人。
“不知道,只说是位老太太。”
“老太太,会不会是——”
憨喜推开人群挤进去,抬眼一看,正是华阳儒师。
“华阳儒师——”
原来,华阳儒趁着他们在包子铺吃包子的空隙,来到尽心殿。她知道船山儒师就在尽心殿内。她要当着渡口的人们的面,揭露船山儒师的罪恶勾当,揭露他的卑鄙行径。
“船山园甲?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呸!他也算得上一个儒者!”
此刻,身负重伤的船山儒师正躲藏在尽心殿内,不敢出来。
“华阳儒师!”憨喜搀起华阳儒师。“咱们还是回去吧。”
华阳儒师跟随憨喜,钻出层层围困的人群,离开了而已洞关,回到呴呴喽山。
现在的问题已经很明朗了,曾经压住大龙的神石,其实就是公羊儒师,公羊儒师才是真正的善恶园的园甲。
但是,公羊儒师受了古香师太的毒咒,解不开毒咒,公羊儒师是变不回人形的。
“怎么办?”
“没关系,就算他是一块石头,咱们也得把他弄回善恶园。”
接下来的一些日子,他们都在做着一件事,就是找来木棍,垫在巨石下边,在憨喜的带领下,施展念力,连推带拉,愚公移山一样,使出洪荒之力,把那块巨石弄到了善恶园,安放在宽广的儒生广场上。
数百年后,公羊园甲又回到了善恶园,尽管他是一块石头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