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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师?
众人吃了一惊,难怪刘轩不把拥有神仙手段的张天师放在眼里,莫不成请来更厉害的人物,当下举目四处查找起来。
其余大部分人是刘宇一方,即便不是朋友,也打过几次照面。
所以众人目光纷纷落在刘轩等人身后。
由于胡浩均年纪看上去实在和大师级别难以挂钩,因此人们目光皆聚众在李道仁身上。
看他那超脱出尘的范儿,倒称得上高人二字。
李道仁也察觉到视线集聚到自己身上,还没来得及解释。
却见对面张天师手里佛珠转动的咔啪作响,脸色阴桀,仿佛儿媳妇给抢了一般。
但不得不说这位张天师还有点隐忍的气量,拱了拱手,语气冷冷道:“在下张某人,道友是何门氏人。”
李道仁抱怨地瞥了眼胡浩均,见对方无动于衷,无奈一笑道:“我乃海燕玄学公司孙浩门下。”
闻言张天师瞳孔一缩,两人专业虽不是同一范畴,但以孙浩名气在海燕之大,作为同行人又身处海燕,岂会没听说过。
张天师顿时闪过犹豫之色,和孙浩弟子作对跟拴住刘家这条大水鱼,两者利弊关系必须好好衡量。
“张天师。”刘宇喊了一声。
张天师回过神来,经过内心一番挣扎,最终决定倾向后者。
因为自己本事自己最清楚,半斤八两,许多风水局根本看不明白,多数只是按照以前捡来一本残本瞎糊弄人罢了。
这次来海燕也是打算趁机捞一笔。如今有刘宇这种冤大头主动送上门来,说什么也不能放过。
就算得罪孙浩又怎样,大不了拿了钱后立即离开海燕,天高任鸟飞,他的手总不会伸到整个华夏。
“道兄你果真要插手这件事?”张天师问道。
李道仁耸了耸肩,“公司任务我们必须去解决,否则没法交代。”
“不亏是国家认可的行当,玄学公司好大口气,竟敢抢同行生意,真以为你们一家独大?”张天师大义凛然愤懑,就像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平民,博得随行众人同情,纷纷低声指责玄学公司欺人太甚。
居然还有人敢跟玄学公司叫板,胡浩均心中讶异无比。
不过直到后来才知道,玄学公司并不是包括整个玄学界。
可以说,玄学公司只是代表玄学界面向社会群众的一个正规形象。
其实华夏乃至海外还有许多玄学能人以及某些势力没加入玄学公司,按李道仁说,这些人和势力多数不想受公司约束,更多是不想跟国家扯上关系。
好比如张天师这类散人修士,也有自己的渠道。
“不敢不敢。”李道仁好声好气的说道:“我们玄学公司绝对不会做出以大欺小的事情。”
见自方站队人多,张天师趾高气扬,“那请问你们是什么时候接取的任务。”
“昨天。”李道仁没多虑的说道。
张天师闻言耻笑,得意洋洋道:“刘二公子,请问你什么时候委托我看风水。”
刘宇掰了掰手指头,喃喃道:“好像是一个月前吧。”
“既然这样的话。”张天师咄咄逼人,“那你们玄学公司也应该讲究个先来后到吧,要知道破坏行内规矩对你们没好处。”
“什么规矩。”胡浩均低声问。
李道仁苦笑不已,小声说了一番。
听后胡浩均才知道原来玄学界还有个不成文的行规,就是倘若两个同行接受同一个委托,则必须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
除非前者能力无法解决任务或者失败导致委托人重新发布任务,不然后者不能途中插手。
李道仁说这是祖上定下来的规矩,谁也不能破坏,不然会有损阴德。
“怎么样,你们玄学公司还要插手?”张天师胜劵在握,若对面不同意,他就借此事大为宣扬一番,说不定还能从中捞到什么好处。
“你放心,我们玄学公司是绝对不会破坏玄学界的秩序。”
一听,刘轩以为两人要打退堂鼓,顿时急了,“胡大师,你们?”
李道仁抛去一个安心的眼神,漫不经心说道:“但我还听说过祖上有另外一个规矩啊。”
“什么规矩。”张天师眉头一皱,脸色越发难看。
“等等,别着急嘛。”只见李道仁贼笑缓缓道来,“祖上为了防止某些行内人独占资源,好像还定了一条规矩,便是只要委托人愿意,那么接受任务的人可以通过竞争方式来获得这次任务。”
以前一听到有同行在前,多数人便会选择放弃继续,以至于像李道仁所说的另外一条规矩久而久被遗忘了。
如今遭到对方提醒,张天师仔细一想,似乎还真有这么一回事,一时之间语塞。
李道仁看见对手在自己手头吃瘪模样,心里暗爽,接着道:“这位大师是刘宇先生的受委托人,我们是刘轩先生的受委托人,而刘轩先生又是兄长,所谓兄长为父,就凭刘轩先生自行定夺了。”
刘轩岂会不理会李道仁的意图,心中赞叹高人真不愧是高人,说起话来一溜一溜,怼人不带刺,笑道:“两位都是大师,我同意公平竞争,各凭本事。”
事到如今再多说也没用,张天师不甘地冷哼一声,“好,手头功夫见真章,就让我看看玄学公司的人本事如何。”
李道仁微笑地拍了拍胡浩均肩膀,那眼神仿佛在说,是时候轮到你出场了。
胡浩均郁闷无比,敢情自己天生就有当挡箭牌的潜质,一次又一次被人推到最前方。
不过胡浩均也看不惯张天师得嘴脸。
看相不是儿戏,这是每一位相师必须谨记的警句。
相术乃是因果之气,像张天师这种学艺不精的相师到处夸夸其谈,指点江山。
这些行为在胡浩均看来害人害己,其实和江湖术士没啥区别。
风水大师之间的较量勾引人许多人的心思,场面顿时吵杂起来,就连刘轩也是目不转睛,期盼看看高人是如何对决。
在众目睽睽注视下,胡浩均默默走到前方,刚一显露身影,场面先是鸦雀无声,后又接二连三响起阵阵讥讽笑声。
“那个所谓高人居然躲在后面?派这种小孩子出来送死。”
“我看玄学公司实力不咋滴,小孩子都能上台面了。”
“就是,这小朋友和张天师比,不纯粹找虐?”
连张天师本人也是预料不及,呆了一会爆发出哈哈大笑,“你们玄学公司未免也太看不起老夫了吧。”
“给咱们玄学公司争点面子。”李道仁比了比大拇指。
张天师见对方为胡浩均打气才明白自己的对手似乎真是他,不由脸色一沉,怒道:“你们玄学公司是在戏耍老夫?”
李道仁满脸无辜的说道:“没有啊。”
“没有你会派这种小毛孩出来,莫不成他就是那相术大师!”
别说,张天师还说准了,在李道仁和刘轩心里看来,胡浩均年纪虽轻,但一身相术本事不知比对面高深多少倍。
“对啊。”李道仁认真诚恳,“我又不怎么会相术。”
啥!
张天师目瞪口呆,“刘大公子不是说你是胡大师?”
李道仁无比纳闷,到现在才发现,自己怕是被误认为胡大师,一直给别人当仇人。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就是胡大师了。”李道仁看着刘轩喊道:“刘大先生,我说的对吧。”
刘轩点了点头,“我也没表明过李道长是胡大师。”
众人一片沉默,好像确实如此,因为胡浩均外貌年龄缘故,大部分人都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
还是张天师率先清醒过来,死死盯着胡浩均,狠狠质疑问道:“小子,你会相术?”
无视对方愤怒的目光,胡浩均淡淡道:“会与不会,与你何干。”
“哼,好大的口气!”张天师大手一甩,“莫说老夫以大欺小,说吧,你要怎么比。”
要说是李道仁,说不定还要忌惮三分,现在对手居然换成一个男孩。张天师心里尽是喜悦,纵然自己水平参差不齐,但想必对付一个小毛头还不成问题。
“你是风水大师,我们就比看坟地风水吧。”胡浩均一脸平静,但在别人看来却显得有些装蒜了。
“我没听错吧,这个小朋友在说什么,他居然要和张天师比风水。”
“初生牛犊不怕虎嘛。”
“老夫已说此乃聚水成财局。”张天师仿佛听到天地间最大的笑话,闻言仰天长笑,“小朋友莫不成耳朵有问题。”
“错!”胡浩均喝了一声。
张天师脸色一沉,冷笑连连,“错?老夫错在哪里,小朋友可不要逞口舌。”
无视众人冷眼嘲讽,胡浩均淡定自若走到坟头前,指着地面厚厚水泥板说道:“其实你看错并不怪你,或许你眼力稍微差了些。”
“老夫纵横玄学界二十年,堪舆风水,分金定穴无数,你竟敢说老夫眼力差。”张天师爆怒连连,气得一张老脸面红耳赤。
胡浩均笑了笑,“错了就是错了,别拿以前事说事,不信你们可以挖开看看,这下三尺的泥土必然是湿气淋淋,凭借聚水成财局的水汽,绝对无法影响到如此之深。”
“还有这水泥板原本没有,是后面重新覆盖上去的,所以这并不是聚水成财局,而是蜻蜓点水局,不信你可以问问刘家人。”
“刘二公子,真得?”张天师呵斥道。
闻言,刘宇一脸尴尬,说道:“是的,以前的坟是我爸找人来设计的,只是后来山泥倾泻才盖上水泥板。”
“你怎么不早说。”张天师气道,不过又很快调整了情绪,“事先我并不知道坟头经过改动,所以把蜻蜓点水局认为聚水成财局也是意外,不是我的错。”
胡浩均和李道仁听得一愣愣,心想这张天师不当律师可惜了,这强词夺理的功夫不是一般强。
“死性不改。”胡浩均摇了摇头,徒然挺直躯干,双眼炯炯有神刺了过去,“你还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