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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在北京转车,这段路是芳菲给我买的是卧铺。当我发现我的下铺竟然是那个帅哥的时候,一种幸福感蔓延开来。难道这就是缘分吗?
我无法控制自己去看他,从见他第一眼,我就不能自拔,甚至没有为什么。
我翻开书,想让心情尽量平静下来。却又想着如何开口和他说话。第一天我们几乎没说过一句话,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也同样在看我。
我时不时地看向他,下铺还有一个女孩,他们一起聊天打闹,像是认识很久一般。我竟然有些羡慕嫉妒的感觉了。我在他的上铺,有时会下来走走。
那个爱说话的女孩会和我打招呼,我也乐得有人陪伴。我发现他的眼光会躲闪我,他居然有点害羞的感觉,我看到他的样子,情不自禁的笑了。
晚上躺在床上看书,心不在焉的把书掉到了地上。他伸手捡起来笑容可亲说着“你喜欢看《纳兰词》”
他的声音很温和很干净,就像微风一样。
“嗯,纳兰容若的词纤尘不染,纯任性灵,很有味道”
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耳根都红了。我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但尽可能表现出落落大方的样子。
“我也喜欢,一生一世一双人,争叫两处销魂”。他说出几句纳兰词,让我的好感加分。
“这么帅,一定有女朋友吧”我突然问了一句,有些唐突有些莫名其妙。
“没有,没遇到合适的,也不想谈恋爱”就这样我们聊了起来,不得不说,他很会讨人欢心。他夸我好看,眼神里流露出对我的好感。字里行间表现出暧昧的信号,与他安静的样子判若两人。
就算我没什么阅历也不会识人断相,却还是听出了他言外之意,他喜欢不留痕迹的感觉,不牵绊亦不会负责。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
他问我。
“坏坏的吧,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我承认我给了他一些错误的诱导。中午我们一起去餐厅吃饭,他扫了一眼盒饭,主动换了过来,我有点莫名其妙,明明两份食材是一模一样的。
饭菜很简单,一荤一素,味道也平常。他吃饭的样子很绅士,似乎每一口嚼动的速度都一样。
好看的人连吃饭的样子都好看,我在心里说着。心情大好的我,觉得这普通的芹菜粉和鱼肉也是美味佳肴。
其实我是不忍心花费的,原本是打算啃个面包吃个榨菜对付一口。可为了多和他待一会儿,就只好忍痛花销了,想着下车再节省吧!我表现出落落大方的样子和他聊天。
我们坐在餐位上聊风景聊男人女人,只觉得时间过得太快。晚上十点十五左右火车进入格尔木。
“在格尔木站会停二十五分钟,去看星星怎么样”他提议。下铺的女孩由于有点高原反应所以没去。
“好啊”其实我也不是很舒服,不过美男当前,足以抵消身体的不适,只能说心里作用更强大。
我们向情侣一般,一起下了火车,很感激这意外的二人世界。那是我见过最美的星空,天上没有一朵浮云,明晃晃的星星如同夜空的精灵,舞动着微笑着,闪闪的银河横贯中天,延伸到天际,仿佛要落到地面,邀请我们去走走看看。
“快看,流星”我指着一闪而过的光亮兴奋不已,赶忙闭上眼睛许愿。
“真美”他感叹着。我们几乎没说几句话,那样唯美的夜空早已经让心沉醉了。我们并肩在月台上散步,我的左手和他的右手离的很近。我期待着他能主动牵我的手。可是直到我们往回走,他也没有动。突然间我脚下好像踩了什么东西,忙低头看。
不小心看见他动了一下又停在了半空的右手。我似乎能听到他心脏加速跳动的声音,可是始终我们都没有牵手。我想牵他的手,哪怕只有一瞬间,却也没有勇气。
回来的过道上没有人,这是我们最后独处的时光了。他突然回过头轻吻了我的脸颊,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我的心仿佛有成千上万的小鹿乱撞。
眼前所能感受到的只有甜蜜。我愣了几秒,佯装生气的走开了,其实心里很甜也很美。
我被他诱惑到了,在知道他还是个学生还算干净的前提下,我放纵了自己的心。从小到大,我都是那种乖乖女,按部就班的去走每一步,我内心深处渴望着一次叛逆,做一回坏女人。什么明天什么以后,统统的抛到九霄云外。
只是骨子里根深蒂固的思想在做斗争,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他像个犯错误的孩子,也是忐忑不安。直到我开口和他说话,他才露出笑容。“我想……”
“我也是……”没有那么多情话,只是欲望使然。我们两个躺在各自的床上,等待着深夜的来临。下铺的女孩已经睡熟。凌晨两点钟火车上早已经熄了灯,只能听见风扇的声音还有别人的呼噜声。
我们在黑夜里摸索着,享受着原始且简单的快乐。
每一个毛孔都是紧张的,两个人身上都已经大汗淋漓了,我好像看见了北极星,好像置身于花海,又好像遨游了整个宇宙,我居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愉悦和体验。
他身上淡淡的绿茶味道,很是好闻。他把我搂在怀里,狭小的床让我们密不可分。我用手摸了摸他的鼻子眼睛,透过月光朦胧而美好。
在天空破晓之际,他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早上他又恢复了之前看书时的表情,安静而有点冷漠了。
一路上我们一起领略了四处的风光。绿油油的稻田、大片的松树林、七月仍旧未消融积雪、布满窑洞贫瘠的黄土高原,然后就是一大片的美丽的无人区可可西里的藏羚羊、野鹿,接着是一片雪白宁静的海拔最高的淡水湖青海湖。
“我下车了”他最后一句话。他最终目的地也是去拉萨,却和我的路线不同。我们不会为彼此改变行程,这是注定的。后面的风景注定是我一个人欣赏了。
“嗯,注意安全”我似乎找不到更合适的话。我在车上凝视着他的背影,那是多么英俊的人和多么伟岸的身体,我似乎还能感觉到他遗留在我身上的味道和温度。但那丝毫没有温存的眼神还是伤到我了。
火车缓缓的前行,他的背影慢慢的消失不见。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失落,想到再也不见眼泪就不自觉的落了下来。而我依旧独自旅行。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梦见他。我们没有留联络方式,一次邂逅,留作回想而已。或许人家会以为我是个随便的女人也未可知。
我并没有把这次艳遇说给任何人听,当做心里的一个秘密。和芳菲聊天的时候谈论起是否会一夜情,她说她不会,怕生病什么的。而我却觉得他是那么的干净,从未觉得有危险性。
西藏之行,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那里不只有伸手能触碰的云,还有高原反应。我头疼恶心,以至于布达拉宫也是草草了事的欣赏。
书上说西藏是最能让人静心的地方,想象湛蓝如海的天空,想象夜晚的浪漫星幕,想象自己躺在青草下,看牛羊满山坡,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是何等的快活儿。可惜我没体会到,就被应聘单位叫回来面试。以至于闺蜜芳菲问我,西藏怎么样,布达拉宫美不美,我都没法回答。记忆犹新的却是那张好看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