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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做贼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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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中的产业渡过平稳期利润逐年上升,四名暗卫在外练就一身看人下菜碟的本事,俨然变得比初见时精明强干。

    再有心机没胆子不把正主放在眼里,该容亶的事项毫不马虎,在外大展拳脚树立威信确实要比守在一方天地内来得畅快。

    正所谓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尝到甜头的四人心里面自然打起小九九,仍没胆子敢越界。

    慕云静静的倾听什么话都未言,直至汇报结束方道:“你四人表现不错,今日赠你等阴氏之名。”也算正式的接纳四人于麾下。

    “谢主人恩赐。”四人齐齐齐跪下行礼,心中激动万分被承认了身份比任何形势上的赏赐更值得。

    “名讳自行解决。”打发走喜形于色的四人,慕云起身走到书桌前提笔着墨在纸上写下一个‘阴’字。

    阴同殷本身就有气人之意,慕云以此再探殷邵底线,转瞬又将是新的一年,身份问题一直得不到解决,真叫人头痛。

    年前慕云终于收到了心目中理想的面具,不失气派又显低调,拿着宫中制造出的成品玩心大起,去找了空只为显摆一番。

    当夜了空将新制的面具甩到慕云脸上,当然这是在开玩笑,“最后一回。”从未食言而肥过看不惯混小子得意的劲头。

    慕云一番挑拣比对,同等材质下宫内宫外所制差不多,想了想换着戴一段时间试试。

    “这几天不要乱走,进香之人多免不了发生意外。”了空想说有拐子四处活动,每年都会发生此类事件,衙门又没能力寻回全部,留下一桩桩妻离子散的惨案。

    “我不爱去凑热闹。”慕云哪有闲情管其他,练剑习字比什么都重要。

    人多乱象出,年节有集市不光有拐子还有好多借上香打掩护的男男女女,虽然时下风气严谨不允许私下会面互诉情长,仍止不住有些人借赏景之时争相偶遇。

    慕云循规蹈矩过着自已的小日子,该上山还是会去虽然会遇上一些上山下山的香客,选择避开不过这种躲躲藏藏的行为令人好生厌烦。

    “怎么还没有来,你再去瞧瞧,是不是迷路了?”心急如焚见丫环没能等到人,直打转的大小奶催促身边的丫头去瞧。

    “不会,见面约定的地点就此处,赵公子怎么可能迷路?”丫环一边安抚小姐的情绪一边四下张望。

    “都这么久不见人?”带着兜帽将一张精致的小脸装进去的大小姐心里老没底。

    “该不会被认识的熟人绊住了手脚?”丫环皱着眉头猜测,“奴婢走远一点看看,小姐千万要在原地等候。”

    “快去快回。”手中的汤婆子已经半温,再等不来人就得打道回府,跟着家中长辈出来进香,时间上并不充裕。

    慕云就在这个时候突兀的从左侧小路晃过来,没想到这里也有人,打算无视对方却听到细声尖叫特别的刺耳。

    心绪不宁的张小姐因突然窜出的人吓了好一大跳,控制不住本能的叫了一声,待看清对方的面容尤为吃惊。

    半大的孩子脸上却带着面具,乍一看上去冷不丁的十分诡异,加上对方灰色的兔毛大氅,整体感觉不像个好人。

    叫声将没走远的丫环招了回来,急切询问,“怎么了,小姐?”同样看到戴着面具之人径直离开那一幕。

    “那人是谁好生吓人!”丫环也因看到的情形惊了一跳,观其身形料想年岁不大。

    “一般带面具的不是脸长得丑就是有什么隐疾。”长得能见人没必要戴那东西,显得特别的古怪,丫环自行猜测。

    “算了,别管他兴许只是路过。”张小姐拍了拍胸口,默念一句阿弥陀佛,还好表哥没来不然被人瞧见麻烦不是一般的大。

    “再等一会人没来必须回去。”出来的时间一久,家中长辈会担心派人出来寻,为了避免被发现,张小姐别无选择。

    “表妹。”说曹操曹操就到,一名俊雅年轻公子姗姗来迟,脸上的笑容像化开的春水十分引人。

    “表哥,你怎么现在才来?”见到心仪的男子,张小姐一脸羞赧的走上前去。

    “路上出了点意外。”其他的并没有细言,赵公子揽上表妹的腰往深处走去,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互诉情愁。

    丫环尽职尽责的守在不远处放风,已经不是第一次做此事,早就轻车熟路胆子越来越大。

    被当成脸上有疾的慕云挺纳闷,都走过一段路程怎么回程途中还能看到那个只会尖叫的女人,这次其人身边多了名男子。

    慕云走另一条路下山,不小心踩到一节干树枝,发出啪的一声轻响,与此同时一声断喝传来。

    “谁在那里?”搞得慕云特别莫名其妙,本打算不予理睬岂料已经有人从侧面走出来。

    赵公子生性警觉,听到动静放开怀中的美人,换上一副坦坦荡荡的君子形象,先一步见到惊扰他们的始作俑者。

    “表哥?”不远处款款走来身形娇小的女子,顺着相同的视线看去,呀了一声惊讶之色显于脸上。

    赵公子注意到表妹的反常,对眼前这名同样看过来的怪人心生警惕,扫视其人一身行头暗自嗤笑,一眼断定其身份卑微。

    慕云觉得十分晦气,看到两个不要脸的男女在私会,这还不算完那个男的看向他的眼神,带有高人一等的轻蔑之态。

    对方挡了他的路,慕云侧身跃过碍眼之人,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对方防贼似的表现实在令人讽刺。

    “表哥,那人?”张小姐想问表哥是否认识,又见两人并无交集顿时又惊又怕。

    “他该不会……”担心被别人发现的张小姐心如鼓擂,这段不被家中长辈看好的姻缘要想达成夙愿,还得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两人除了私下见面一解相思之苦,更重要的便是想方设法让家里长辈同意,都到了议亲的年岁,再拖下去后果可想而知。

    张小姐十分害怕被别人看破,然后找上家门行勒索的勾当,女子名节受损还怎么嫁得出去,下场绝对是绞了头发往安堂里一送,家中不只一名待嫁女,这么做是为了不牵连其他姐妹。

    眼看年后亲事说不定有了着落,张小姐再躲不过去,这才趁着家人进香之迹约好了见面,哪想今日一连遇上两回同一个人,怎么能不让人多思。

    “你见过那人?”赵公子转头问表妹,之前发现表妹的神情微讶肯定与那人有关。

    “之前表哥未至就曾见过,吓了我一跳。”张小姐事无巨细描述当时情况,“那人该不会是刻意为之?”

    “这件事你不要管,我去查。”赵公子同样觉得事出有因,怎么好巧不巧遇上同一个人,宁愿相信是算计好的,也不想自欺欺人。

    “我先送你回去。”赵公子将表妹护送一段路,调头回去找到丢下的小厮派出去查。

    那么怪异的一个人出现在寺内,肯定有不少人注意到,之所以小题大做是因私心作祟,除了与表妹私相授受外,还有比这件事暴出更令人担忧的大事。

    如果那人真是冲着两人来的,赵公子有必要查清楚计划是否被人察觉,尤其是张家,识破他对表妹花言巧语下的骗局,赵家反而吃不了兜着走,一切前期铺垫转瞬付之一炬。

    赵家想吞掉张家仅仅是为了银子,赵家做生意亏了很大一笔,在京中就快要捉襟见肘混不下去,这才萌生了阴暗一面。

    只要娶了张家小姐钱财自然手到擒来,先堵上窟窿再漫漫将张家蚕食殆尽,赵公子事实上并不中意张家表妹,而是早已心有所属,已经在外面养了女人且育有一子。

    这件事要是被挖出来赵家彻底的万劫不复,张家绝对会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赵家灰溜溜滚出上京。

    一切小细节都不容放过的赵公子对面具人格外上心,下人打听出来的消息喜忧参半。

    喜的是的确有这么个人时常出现在这一带并不是只有今日,可以排除被人盯梢的假设,但赵公子仍心有疑虑,哪怕是偶遇被看到不好的一幕传出去对之后的计划无多益处。

    最为理想的解决办法使得赵公子眼神暗了暗,吩咐身边的下人找几个人先试一试跟底再作打算。

    慕云无论如何未曾想到,不过是两次巧遇居然换来对方的暗手,这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

    由于打听不到对方具体的身份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第二日让人准备好听命行事,派两个长得五大三粗的男子去堵人。

    慕云没有预知能力,习惯走原来的路线不想被守株待兔之人堵了个正着,对方摆开的阵仗极其令人捧腹。

    “小子,做了什么亏心事知道吧?”彪形大汉开口,“胡乱传人是非小心命不久已。”

    “滚!”慕云不跟酒囊饭袋闲扯,注意到树后有人心下冷笑然然。

    “你奶奶的!”被个臭小子恶语相向,止不住火暴脾气上窜,两人上手要给对方一个深刻教训,这也在雇主的要求范围内。

    慕云不想打架,躲过两人伸出的脏手,生冷泛寒的话音吐露,“再不滚,把命留下!”

    慕云信奉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对方主动找上门挑衅,想用没头没尾的话套问出更多的消息,可惜一概不管用。

    对这种不分青红皂白找错人的白痴,慕云是有点一劳永逸的念头,碍于之前已经在寺中杀过人,愧对了空一再耳提面命,这一回放水全当有限施舍,下一次绝对没这么好运。

    拿剑鞘打昏两个蠢货,走前意味深长的朝一棵树后递去一记眼刀以示警告,真不知道其人脑里装着什么玩意,无冤无仇却敢下手。

    躲在树后观察事态变化的赵公子傻了眼,没想到对方武力值出乎意料,二对一的情况下还能胜得轻松,直恨得咬牙切齿大叹花银子找来不经事的废物,吹牛皮到是很有一手。

    对方的行为更加深了赵公子意欲除掉此人的决心,一个不受掌控的外来因素对大局有着不可或估的影响,秉承宁可错杀也不放过原则。

    丢下两个蠢物转身离开,赵公子打发下人给点银子让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滚蛋,另外再寻人最好有两把刷子,光能嘴上唬人可不行。

    本以为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慕云压根就没往心里去,谁道对方粘得紧大有誓不罢休的狠劲。

    这一回不再有开场白,双方铺一照面先行动手杀气腾腾的样比之前两个废物强多了,在慕云眼里仍不够格。

    小角色三两只,慕云轻松解决,鲜血染红了身上的兔毛大氅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杀两三人好似斩瓜切菜容易。

    照旧躲在一旁的赵公子见大势已去心下骇然惊觉,万万料不到一个未及成年人高大的小子居然说杀人就杀人,吓得腿都软了,在对方持剑走来时哪还有多余的力气逃离现场。

    赵公子刚想大声呼救,张开嘴的一瞬间被一剑洞穿,虽然没有死成却失去了开口的机会,又被一脚踹翻在地。

    “长得一张人模狗样的脸,徒有其表。”慕云不听对方辩解,屡次三番欺到头上,不杀不足以平心气。

    “事不过三。”说着举剑就刺,一招丧命给对方一个痛快,用死人的衣服抹去剑尖上的血珠,收剑回鞘。

    “处理干净。”这次是对空无一人的地方开口,慕云清楚身边隐藏着暗卫,只管杀人不负责善后。

    大氅上沾了血不能再穿,脱下来丢到一边暗卫会处理,慕云漫不经心的往山下走去。

    半路遇上了空,被问及,“你的大氅呢?”隐约嗅到慕云身上似有若无的血腥气,眉头倏然一紧。

    “你该不会又做了什么?”了空眼神凌厉的扫视全身,发现慕云的鹿皮靴子上有一点暗红心下顿时一凛。

    “跟我来。”了空必须问清楚,明明早上出去时有穿大氅,回来时却不见了影,绝对没可能发生丢失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