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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智阑问清楚后,不禁失神的坐了下去,而县衙其他人也是呆若木鸡。
死了几千几万人啊!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所有人还不知所措的时候,师爷拿着扇子一拍手掌欢喜的说道:“县尊,这事多半不关我们的事啊!”
县令急道:“噢!此言何意?”
“县尊你想啊,县里出现凶杀案死了几个人几十个人那肯定是你治理不力。如果你治下子民造反,也少不了一个官逼民反之罪。但是这明显两者都不是啊,这几千几万人的死亡,肯定是战事所至,这和您的治理无关啊。而且你治下一共才多少人?怎么可能出现了这么大规模的死亡而不知道,所以死的肯定也不是你治下的人,那这关我们什么事?”
县令大喜:“此言大善,甚合吾意!”
师爷微笑着又说道:“我们只需要查清此事,然后上报上去即可,这事无论如何都不能怪到我们头上!”
师爷和县令相视一笑,甩锅可是每个当官的必备技能啊!
而下面的衙役却露出一副不满的神色。
大老爷们把责任到是甩得干净,可是要命的事却还是他们来做,一死就死几千几万人,而且还被人仍到了河里,还能是怎么死的,肯定是打仗而死啊。
现在要他们去探明死这么多人的原因,而且一匹马都没有,到时候只怕情况探明了也没命回来报告了!人家敢杀这几千几万人,难道还怕多杀他们几十个人不成!
……
很快,一只十数人的队伍就整装齐发,领头的是县令的大公子——席天磊。
本来席智阑是没想派自己儿子去的,毕竟他又不傻,当然知道此去危险无比,那些衙役什么死了就算了,也算他们为国捐躯了。可是他儿子当然就不同了,他又不是官府中人,没有义务为国捐躯啊。
但是架不住那些人一提到去探查的事,不是这个说肚子疼,就是那个说老娘病重,再不然就是互相推脱,总之就没一个想去的。当然他可以用县令的威严,强制下令命令他们去,可是要是人家当面答应,之后又随便去哪里逛两下回来交差怎么办?
他那一天无所事事就喜欢惹事生非的大儿子——席天磊听说这事后,不知道在哪个狐朋狗友的拾掇下,竟然说要亲自带队去侦查。
他一听立即反对。
可一来确实是需要一个可信的人带队才能保证手下不偷奸耍滑,二来也是受不了儿子的苦苦纠.缠,还是答应了下来。但也给他备好了快马,方便他见势不对,立马撤退用。
这支队伍一共有11个人,8个捕快,县令公子席天磊和他的一个朋友,还有来报信的江家村村民。
一行人很快来到江家村前,带路的那个江家村村民忽然离队向村子里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喊:“县令大公子席天磊席大少爷带人来查看河里的浮尸了,大家快欢迎!”
虽然他说着欢迎的话,可是看他的表情和行动,却分明像是在说,“狼来了,大家快跑啊!”
村里猛然一静!随后就是一阵鬼哭狼嚎,狼奔兔走,有女儿的人家赶紧把自己女儿藏到屋里,哪怕自家女儿只有三岁。而那些年纪稍大的妇女,只要在60岁以下也都赶快跑到屋子里,关上从来不关的大门,透过门的缝隙偷偷张望。
8个捕快看着眼前的景象顿时露出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没想到县令大公子一天贪花好.色,没事就到处惹祸的名声竟然传到这等乡下地方来了。
席天磊狠狠的瞪了一眼憋着笑的捕快道:“笑什么笑,还不快点去河边看浮尸。”
捕快们纷纷应是。
等他们进到村里的时候,混乱早已结算,一大群人等在村里迎接席大少爷,不过粗粗望去,这一大群人竟然全部是男人,一个女的都看不见。
席天磊表面上一副完全没注意到的样子,心里却在狂吼:“你们这群土包子,老子就算饥不择食,也不会选择你们这些整天在土里刨食的乡下村姑吧!”
越想越是憋闷的他,带着队伍快步向河边走去。
“啊!”
到了河边一看,席天磊和他的朋友不禁齐齐发出一声惊叫。
经过这一来一回的奔波,时间早已过去数个时辰,河里的浮尸已经大大减少,但是仍然震撼住了前来查看的一行人,那些捕快还算好,毕竟见多了尸体。而村民则是都见识过了。唯有这两人初次看见这么多尸体,而且这些尸体都在河水里泡了不知道多久,涨得跟猪一样,眼珠更是凸了出来,那涨涨的身体让人怀疑只需要轻轻一戳,就会爆开来!
席天磊强忍着恶心问道:“他们的死因是什么,你们有人打捞上来看看吗?”
村民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行了不用说了!”席天磊一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答案了,“快找人捞一具尸体上来检查一下死因!”
捕快们自然把这工作推给村民,推民也不想做,你推我,我推你的。
席天磊烦了,他眼睛一瞪发出“嗯~~!”的一声威胁,村民立刻屈服在他的淫威下。
村民们把尸体捞上来,又把破烂的衣服剥掉好查看清楚。
他们把尸体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后惊讶的喊道:“这……这尸体……竟然没有致命处!”
“不是受伤致死的?那其他死因呢”席天磊不以为然的让捕快们去检查,表面上没有伤痕,那就可能是下毒,上吊,淹死等原因,这些当然不能指望只会种田的农民检查出来。
“公子爷……”捕快们检查之后欲言又止,最后一咬牙道:“经检查他们喉部并没有发黑,不是下毒致死;颈骨良好,不是上吊;鼻子和口腔内并无泥沙水草等异物,不是淹死。结论……他们可能是……是……是自然死亡!”
“哈?”席天磊一听作势欲打,这是拿他当猴子耍呢,这么多人一起自然死亡?
他那朋友赶紧拦住道:“他们也是按事实说话,我刚看了他们查验的过程,确实如他们所说,不是中毒,上吊,淹死,更不是受伤致死,看样子也不像是病死,确实很诡异,不过这也是我们来调查的原因,不是吗?”
席天磊一声冷哼,放下了手:“那就给蓝梦宇你一个面子!”
他不得不给他这朋友一个面子,一来他们关系确实很不错,二来对方的身份也不简单,对方是主簿的儿子。
主簿虽然从职位上说不如县令,但是县令是三年一任期,主簿却是终生扎根在县里,可谓是地头蛇和过江龙的区别。
捕快们纷纷向蓝梦宇投向感激的目光,蓝公子果然和传闻的一样,彬彬有礼,谦虚谨慎,交游广阔,从不迁怒其他人,不愧是公认的县里人缘最好的人。
席天磊望着清水河道:“这清水河上游是什么地方?”
村民答道:“上游是邻水村,再上去就是一大片从没有人走通过过的森林。”
蓝梦宇若有所思的问道:“你们今天有没有见过邻水村的人出来报案?”
“没有!”村民面面相觑,听到别人问起才觉得诡异,这河上这么多浮尸,没理由上游的邻水村不知道啊!但是……
“邻水村吗?”席天磊朝着上游一指兴奋的说道:“出发,邻水村!我觉得那里肯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