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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际天色已然蒙蒙亮,早朝的文武大臣、经营晨市的小商贩们,都开始准备出门;
只是今早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一队队盔明甲亮、手持刀枪快步而行的士兵,更是让人感到风雨欲来的肃杀。
站在宫门内雕栏玉砌的台阶上,杨征老爷子看着虽被人不断冲洗、但血迹仍未彻底消失的大理石地面,眉头忍不住紧皱成了一个川字。
另一边,鬓角斑白的三朝元老葛宏勤,脸色也不太好看,此老昨日还因何瑜、突然罢免陶泽宇等人之事,而心怀不满;
本想今日早朝,以刘化云、杨文锋擒拿福小王爷何云初,闹的满城风雨为由奏上一本,谁知一夜醒来,就发生了此等大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何丰殿外,左肩受伤缠着纱布的褚俊,在高成为首的三个大内侍卫保护下,脸色阴郁脚步有些踉跄;
淡然自若的韩忠、盔明甲亮的罗羽、眼底带着惶恐的郑信、宋汀......等,一个个臣子陆续到来。
看着如此血腥的皇城,大伙免不得要相互询问一下,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随着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京城内数处遭袭的事端,很快就被众人得知,心向何瑾的臣子还好,毕竟他和圣上都安好;
但福王一系的众臣,眼神闪烁额头见汗,明显感觉到大事不妙了......
福王府位于城南,是一座占地不下十余亩的大宅子;
门楼高约两丈,斗拱之上飞檐琉瓦、兽型栩栩如生,下方黑漆大门笔直光滑、森严壮观,门外台阶下、各有两个气势不凡的石狮子。
一路急行而来,天色放亮朝阳未起之际,刘化云已带着众人,出现在此地的大街上。
“动手,给我围起来!”
在他的一声吩咐下,千余御林军,以及孙左俊手下的百余人,应诺一声快速散开,将福王府团团包围起来。
“开门,快些开门!”
在刘化云摆手示意下,两个身材魁梧的侍卫大汉,快步行到府门处,用力的拍打门环。
只是,昔日门庭若市的福王府,如今却是大门紧闭,寂静无声,叫了好半天都未曾有任何回应。
“大哥,还是我去吧,”又过了片刻,柳若萍终于不耐烦的开口道。
“那好,萍妹你多加小心!”
知道她要做什么,刘化云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角,笑着叮嘱道。
嗯~~,轻嗯了一声,柳若萍来到一边的高墙处,纵身跳跃几次腾挪间,已飘身进入院落内。
片刻后,吱呀一声,厚重的大门被柳若萍、打开一道缝隙,小妖女走出蹙眉道:“大哥,这好像是一座空宅子,那老家伙恐怕早就跑了。”
不会吧,难道昨晚那么大的阵仗,只是为了金蝉脱壳吗?
不应该呀,老爷子不是让九城兵马司的统领罗羽,封锁了整个京城的出入吗?福王即使想携家带口的逃走,也不是轻易能做到的啊。
心中腹诽的同时,刘化云摆手,让众人快速进入福王府内探查,他则在快速思索事情的几种可能性。
“启禀大人,此府内的确没人......”
“不错,就连一些值钱的金银细软,我们也都未曾见到一丝......”
很快,待刘化云在柳若萍和御林军保护下,刚刚穿过前厅,十几个先一步进入的大内侍卫、便去而复返的禀报道。
“别急,给我仔细搜索,看看有没有地下密室啥的;
嗯~~,对了,你等快去查查福王何贤、以及他的几个子嗣,在京中有没有其他产业,哪怕是一间小商铺,也不能轻易放过......”
果如韩秋所说,福王的确不是好捉拿的,自己已经来的这般快,但仍扑了个空;
心中虽有些无奈,但刘化云嘴角还是挂着淡然的笑意,开口如此吩咐道。
从韩秋的只言片语,到眼前空落落的福王府,他可以得出以下几种结论。
一,福王已经逃出了京城,此刻正带着家眷乔装而行,准备寻一处天高皇帝远的地域,像建文帝那般伺机东山再起;
不过此种可能性不是太大,除非把守城门的将士中、有他的亲信,敢冒着被杀头的危险,掩护其出城。
二,何贤做底牌尽出的最后一搏时,已让何谦、何紫薰、何伟等他的子女,分开藏匿在了别的府宅中,所以这里才没有人。
三,也是最没有可能的一种,那便是福王府下面有地宫,何贤等人连同他收罗的金银财宝,都藏匿在其内。
“是,我等这就去办!”
众侍卫应诺一声,分头调查去了,偌大的福王府,则被御林军占据,逐一搜索起来。
只是遗憾的是,待纪晓的小轿到来时,莫说地宫入口了,众人连个大点的老鼠洞都没有寻到。
“若萍,你去将这个包袱,放到何贤的......,小心点,千万别被御林军们看到了。”
捉拿福王之事,虽因对方太过狡猾、而陷入了僵局中,但自己绝不能出师无名,就算暂时抓不到他,也要给其扣个谋反的大帽子才行;
故而,趁其他人不注意,刘化云将纪晓岚带来的小包袱,塞给了柳若萍。
“没问题,大哥你尽管放心!”
小妖女的伸手那是没的说,不到盏茶工夫,她就去而复返,对刘化云淡笑着点了点头。
“刘大人,纪大人,不得了了,你们快随我去看看......”
又过了片刻,正在内宅中搜索的御林军小头目韦渝希,风风火火的过来禀报道。
“头前带路!”
纪晓岚和刘化云相视一眼,二人心照不宣的跟在了韦渝希身后,穿宅过院来到了一处阁楼之内。
“好你个福王,原来你真是夜袭皇宫的主谋,私造龙袍,意图谋反,乃是欺君罔上诛灭九族的大罪,韦将军,我命你带上这物证,即刻返回宫中告知圣上......”
厢房内,刘化云看了一眼、被几个士兵从箱底翻出的龙袍,立刻便面色大变的怒斥道。
“是,莫将遵命!”
福王府内搜出龙袍,绝对是大功一件,韦渝希欣喜的应诺一声,带着屋内的数人,快速出府返回皇城而去。
“刘兄弟,还是你行,佩服佩服!”
看事态的发展,就算抓不到何贤,自己二人的功劳也是没得跑了,纪晓岚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冲刘化云暗挑大拇指称赞道。
“纪兄,这只是对付逆贼的、一些小手段罢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找出、他们的藏身之所才行......”
淡淡一笑,刘化毫不在意的说道。
接下来,不死心的二人,亲自搜查了内宅、假山、荷塘......等,有可能兴建地宫入口的可疑之处。
最终,刘化云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真是自己异想天开了,福王狡猾异常,这等被人能轻易瓮中捉鳖的后路,他是不肯去走的。
“启禀大人,福王何贤连同他的子嗣,在城中的确有几处府宅,商铺也有十几处......”
半个时辰后,去而复返的大内侍卫,见到刘化云二人时,立刻面带欣喜的恭声禀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