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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月没有灯红酒绿的夜场,一更尚未过半,城中夜色已然很是深沉;
此际,尚书府的下人们都已经熟睡,就连两只柴狗也耷拉着脑袋、趴伏在了墙边的柴草堆中。
“老爷,怎么了,您可是有烦心事,不妨与妾身说说。”
内宅中躺在郑信身边的五旬妇人,一觉醒来,发现他依旧在翻来覆去的辗转难眠,偶尔还忍不住叹息一声,便开口安慰道。
“哎~~,贤妻你休息吧,还是不要问了!”
郑信因何烦躁,无外乎是何贤被逼逃离京城,又被坐实了忤逆造反的罪名,他们这些亲近福王臣子,今后定会面临被打压的局面。
这事就算郑信、葛宏勤等一干老臣都束手无策,告诉自己的夫人又能有什么卵用。
汪汪~~~,呜呜~~~
就在那妇人还想再说之际,外院传来两声犬吠,随即便在呜咽中悄无声息了。
“夫人,你不要动,我出去看看,家里说不定是招贼了。”
甚是敏感的郑信说话时,便咕噜一下从床上坐起,摸出枕下的火链子,吧嗒吧嗒点着烛台,披上外套就要开门而去。
“老爷,您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府内有守夜的家丁,贼人怎么可能悄无声息的潜入......呀~~,你们是什么人?”
郑信要出去,那妇人岂肯独自一人睡下,也定是要跟出去看看的;
只是,她方才穿衣下床,就看到刚刚打开房门的老爷,被人用利刃抵住咽喉又退了回来,顿惊呼出声道。
“打晕她,不过舍妹你下手轻点,记住咱们是大内锦衣卫,不是杀人越货的强盗......”
“大哥尽管放心!”
在来人沙哑出口的同时,一个身材婀娜的黑衣女子,应了一声快速而来,挥掌就将想要大声叫喊的妇人打晕,然后将其平放到床榻上。
“你们是什么人?深夜到我府中所为何事?”
对方的嗓音虽然沙哑,听上去仿若是杀人不眨眼的歹徒,但他话语中的含义,却让郑信感到更加的不妙,急忙皱眉问询道。
“我们是大内锦衣卫,直属于太子殿下,郑信郑大人是吧,你曾在何丰历一一三年,贪墨先皇下拨加固长江江堤的工程银三万余两......
何丰历一一五年,收受黄河防署贿赂、贪墨治理银两共计四万六千余两;
还有何丰历一一七年......何丰历一二一年......何丰历一二六年......如今证据确凿,容不得你抵赖,说赃银到底藏在了何处?”
来人从怀中掏出一枚金牌,在郑信眼前晃了一下,便冷笑着逼问道。
“大人,冤枉啊,老夫一声为官清廉,不知您这道听途说的言词,是何人栽赃于我......”
身为两朝元老,当初那些隐秘之事,除了几个为数不多的知情人,也是朝堂中一起进退的同盟外;
就连已经故去的先皇、和当今圣上何瑜都不知晓,对方却能如数家珍的将其一一说出,由不得郑信他不心惊胆战。
但好在这老家伙、乃是混迹官差数十年的老油条,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他急忙矢口否认道。
“还想抵赖,吏部侍郎宋汀已然招供,实话告诉你,宋汀他愿意拿出所有家产,并供出你和崔勇年、李鼎三人的所有罪状......
郑信你听着,机会只有一次,我们的耐心是有限的,太子和圣上的耐心、更是到了爆发的临界点,你如若不像宋汀一样将功赎罪,明日就等着被抄家吧。”
还是那套对付吏部考功司宋汀的手段,威胁的同时、再加上不遗余力的忽悠;
刘化云说的很清楚,要不是如今外敌当前,皇上又顾念他们都是数十年的老臣,根本就无需让其拿出赃银大事化小,直接抄家灭门就是他们的下场。
完了,这的确是宋汀那老匹夫的笔迹,该死的,这老东西为了活命,竟然如此无耻的出卖了我们......
看着被刘化云展开的宣纸,郑信心中暗骂的同时,额头上也已被冷汗浸透,他眼神急剧闪烁,嘴角满是苦涩,最终无奈的点了点头......
“相公,你可真行,咱们今晚只去了两家,这才不到半个时辰,就寻到了不下六十万两赃银......
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完美的交付、皇上他老人家吩咐的差事。”
片刻后,朦胧的月光下,离开郑信府邸的柳若萍噗嗤一笑,柔声对握着她小手的刘化云言道。
“嗯~~~,萍妹你说的不错,不过,咱们也不要太过乐观了,郑信、宋汀之流,都掌握实权的肥差,他们贪墨的赃银肯定有很多;
但崔勇年、戈骇、李鼎、周义......等人,能有十来万两、甚至几万两就已经很不错了,咱们就算将朝中的大臣都搜刮一遍,也不过二百万两左右、只够一两年的军饷而已......
为了以防夜长梦多,今晚咱们要再辛苦一下,将这些家伙全都问候一遍才行。”
正如刘化云前天、和老皇帝何瑜所说的那样,被动防御只能挨打,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无论是对西北的蒙古,还是东北的女真,他理想的状态,就是将其全都打回到腹地,让他们老老实实的俯首称臣、年年进贡。
这样大丰才能长治久安,他自己才可以安心的经商、发展现代化的农业、学习研究制作大威力枪械、电器一类的高科技产品。
刘化云前世的大明那般强大,还不是被蒙古铁蹄灭了五十万大军,京城都险些不保,后来花将近千万两修筑长城固守。
大丰想要将外敌彻底的碾压,单靠独挑大梁的杨云昭率领的杨家军,还是远远不够的,毕竟东北还有女真的铁蹄伺机而动;
便于捎带的枪械、火炮能否量产,大丰有时间训练出一只娴熟运用的强军,才是克敌制胜的关键。
而区区二百万两左右的银钱,也只够双线作战一两年的消耗而已,刘化云又岂能高兴的起来。
“相公,大丰是天下人的大丰,不是咱们家的,你无需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莫要累坏了自己......”
听了刘化云的解释,柳若萍温柔的点了点头,淡笑着安慰道。
“这个嘛,萍妹你说的是,不过,为了能早日向老爷子交差,相公现在要补充一下能量......”
此时节乃是晚春,当初四月十四日,刘化云告别董小宛和爱丽丝,从金陵出发;
今日刚好是四月下旬,云层后的弯月犹如光洁的小船,清冷的屋檐上,刘化云将小妖女揽入怀中的同时,开口如此说道。
“嗯~~,相公我都听你的......”
轻嗯了一声,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唇瓣也......片刻后,再次回复武力的刘化云,带着柳若萍飘身向不远处的、戈骇家中而去。
“该死的郑信,你这无耻小人!”
“戈骇,你不得好死!”
就这样,在这个平淡的夜晚中,一个个朝廷大元的府宅被光顾,许多人在刘化云二人离去后,都在咒骂着本是同一阵线的老友;
自此后,朝中大臣组成攻守同盟、对抗皇上何瑜的局面,恐怕将会一去不复返了。
直到金鸡破晓,再有片刻的黑暗便到黎明之时,怀揣大量证词的刘化云和柳若萍,才飘身落到了侍郎府的院落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