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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等候跛足道人的时间,陆幺幺摸着自己鼓鼓的袖袋,豪气的一挥手:“走,姑奶奶带你们去吃山珍海味。”
“还去醉仙楼吗?”敖拓想到上次那顿大餐,不由自主的咽起了口水。
陆幺幺鄙视了他一眼,太没追求了,当然是去这京城最好的酒楼。她可是仙人,摸着口袋现在也是凡间的有钱人,还怕付不起区区一顿饭钱。
财大气粗的陆大仙人领着一个小道士,一个光头的和尚在路人的指点下绕了半个京城去了所谓最好最大的酒楼——步香楼。步步生香,整座酒楼连同周围的房屋建筑似乎都缭绕着让人垂涎三尺的香气。
“呯!”陆幺幺霸气的在酒桌上拍下一锭金光灿灿的金元宝,豪气冲天的喊道:“小二,把你们这儿最好的茶、最好的酒、最好的菜通通端上来。”
“不要用重样的糊弄,不然小爷砸了你们的招牌。”敖拓狐假虎威的很彻底。
此时正是酒楼一天生意最好的时候,七八成的桌子都坐满了人。所有人都被她这一出场给镇住了,偌大的酒楼,居然鸦雀无声。
这年头出来吃饭都是用银子,要么就是银票,鲜少有人上来就是金子。小二被金元宝的光芒闪花了眼,一脸的呆滞,连迎客的笑脸都忘了,机械地答道:“客官,您稍等。”
无论是哪个朝代,哪个地方,金钱的力量永远都是巨大的令人无法想象的。小二去了后厨不过片刻,各色香味扑鼻,引人垂涎的菜肴流水般端了上来。因为菜色太多,一张桌子放不下,小二还很周到的又搬了一张桌子与他们的桌子拼接起来。
于是两个道士,一个和尚围着一张巨大无比的桌子吃的不亦乐乎,全然不顾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和窃窃私语。
“他们家果然比那家好吃多了。”陆幺幺边塞得满嘴流油,还不忘跟醉仙楼的酒席做个比较。
敖拓的吃相比她稍微好一点,但也好不到哪里去,风卷残云般把靠近自己一边的盘子都倒进了自己嘴里。真不知道他这么能吃,肚子怎么还那么瘪瘪的,吃的东西都到哪里去了。
相对的安贤除了不吃酒肉,其他的素菜都被扒拉到他跟前,不算小的嘴巴嚼吧嚼吧,打呼过瘾。
“安贤,看不出来你也挺能吃的啊?”陆幺幺抽冷子从安贤跟前抢了一筷子油焖鲜笋。
安贤赶紧把那盘菜往自己这边搂搂,瞪她一眼:“素菜本来就不多,你还要跟我抢。”
“哼,我练的相当于佛门体术,本来饭量就大。”他平时若是放开肚皮吃的话,能吃五六大海碗的白米饭。还好修仙者们都要辟谷,才省了他师门好大一笔开销。
所以步香楼的菜上的多,他们的速度依然能跟的上,足足吃了一个时辰才停了筷子,一个个靠着椅子抚着肚子、打着饱嗝。
“这菜不错,要不明天再来。”陆幺幺已经想着他们第二天的伙食地点。
后院的四个厨子听到这话,额上的虚汗都出来了,这三个大肚佛吃了这一顿,他们可是看家本事都使出来了,才保证没有一个菜色重样。呜呜,东家这个月一定要给他们涨工资,
“道长还没吃呢,嗝,”安贤剔着牙,道,“打包几个菜带回去给他尝尝。”
“也好,小二,过来。”
过来的不是小二,而是步香楼的老板和几个手拿铁制手铐脚镣的官差。这些长得凶神恶煞的官差一出现,所有人“呼啦”一下都做了鸟兽散,原本坐的还算满的酒楼瞬间就被清空了。
“官爷,就是他们。”胖胖的掌柜指着他们,义愤填膺的表情中带着某种惧怕的神色。
“哦。”领头的观察手上拿着一锭金元宝,看看手中的金元宝,又看看他们三个人,手一挥,“带走。”他身后的几个官差如狼似虎的扑了上来。
陆幺幺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铁链子给绕了几个圈。
“干什么?”陆幺幺一反应过来,就双手扯住链子,这链子虽然粗,但是她使点力也能扯断,根本拦不住她。
可是敖拓却假装不经意的碰了她一下,用眼神让她稍安勿躁,别急。
“阿弥陀佛,几位官爷这是做什么?”安贤粗声粗气地道。
他脾气不好,听了师傅的劝导,每次要发怒之前都先念一声佛号,可是他恶声恶气的念佛号的模样比他做怒目金刚时要更吓人。锁着他的官差手一抖,差点没把链子给扔掉。
领头的官差心颤了一下,但为了在下属面前努力维持自己的体面,他转过身,咳嗽了一声壮了下胆气,才冷哼一声:“你们这些江洋大盗,别以为打扮成和尚道士就能逃过法网,哼,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掂了掂手中的金元宝。
元宝下面的官印分外的清晰,可惜陆幺幺和敖拓谁都不认识。这锭金子是陆幺幺在铁义寨搜索仓库时,随手装进袖中,谁知道是那群半妖们半路抢劫的官银啊。
安贤看清了元宝下面的印鉴,郁闷的不行,他根本不知道陆幺幺他们黑吃黑,洗劫了山寨的事情。以为他们从旁的渠道得来的,只是不知道消除印记,才这么倒霉的被抓住了。看领头官差那掩饰不住的兴奋劲,这金子的来历恐怕不干净的很。
掌柜的事第一个认出这金子有问题的人,又看见他们三人道是道、僧是僧,摸不准他们的底细,又怕他们真的是江洋大盗,所以一边让厨子们使出浑身解数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一边偷偷的让人去报了官。
“进去!”
“哐啷!”
押解陆幺幺的官差根本不懂得什么怜香惜玉,大力一推,陆幺幺一个踉跄的跌进充满了腐烂霉味的牢房。
“敢打劫官银,等着秋后问斩吧。”那官差留下这么一句,关上牢门转身就走了。
“真倒霉。”陆幺幺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打量了一下这间牢房。
不算太大,但是关押十个人绰绰有余,上面有个出气口。靠墙的地上堆着厚厚的稻草,上面铺了一床破的都快认不出的席子,那刺鼻的霉味儿就是从这草堆里传出来的。角落里还放了个马桶,里面空的,但不知道多久没洗过,味道也不大好。
陆幺幺嫌弃的在靠门的地方找了相对干净的空地坐了下来,敖拓和安贤两个大男的被关到另一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