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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袋嗡了一声,这桥段和筠爷说的一般不二啊。我赶忙给筠爷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儿,电话就拨通了。
“秋童,你可把我吓坏了,我给你打了半天电话都打不通,说不在服务区。大事不好了。”
“难不成任泰安出事了?昨天夜里他给我打了几十个电话,我早上才看见,给他回过去就是空号了。”
电话里传出来一声筠爷的叹息之声。
“你快点来一趟琉璃厂安徽会馆吧,任泰安死了。”
我听罢赶忙挂断了电话,给梦雅打电话让她快一点来接我去琉璃厂,没多久,梦雅就到了楼下,我们开车赶往位于琉璃厂安徽会馆附近的任泰安家宅。
来到了安徽会馆旁,只见胡同口被人堵了个水泄不通,我们前推后让的走到了任泰安的家宅门口。
这一看就打了一个冷战,就见大门的外面的台阶之上满是已经风干的黑色血迹。两旁的狮子门墩口中叼着两只胳膊正在滴答滴答的流淌着鲜血,狮子的口内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原本红色大门和柱子也被涂成了诡异的蓝色。就见正当中大门之上立着一具死尸,眼睛已经被抠了出来垂在了脸边,张着嘴舌头吐出很长,头发就像被强风吹过一样十分的凌乱,身穿着一身白衣但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就在他的腹部的位置上,一支巨大的钢钉将他从后面贯穿,鲜血还在不停的流淌着。我定睛一看,正是琉璃厂荣宝斋大厦地下室开店的任泰安。
我正看着眼前这惊悚的一切,梦雅吓得已经面无人色,我赶忙让她回避,她点了点头离开了现场。
她刚刚离开,就在这时,后面有人拍了我肩膀一下。我心里机灵一下,回头一看正是筠爷和小邪。
“早上四点的时候我就接到了任泰安的电话,可什么声音都没有就挂断了,挂了电话我就过来了,到了门口任泰安已经死了。”说着叹了口气,“早知道我昨晚就和他一起回来保护他了。”
我听完了冷笑了一声,面上带着诡异的笑容,一字一字的慢慢说道:“筠爷,什么时候,您这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啊?”
筠爷听完就是一愣,就像傻了一样看向我,良久才说出话来。
“你说什么呢?你怀疑我杀了任泰安?”
我赶忙笑了笑摆了摆手:“开个玩笑缓解一下恐怖的气氛嘛。”
就见筠爷用眼角诡异的看了看我,透出了一道寒光。
筠爷吩咐小邪赶快去报警,我和他一起走到了台阶之上,看了看台阶上的尸体,四下寻找着地上有没有那片金面具的下落,就发现地上用血液写着一个倒过来的上字,十分怪异。我用脚趟了几下,显然没有隐藏什么东西。我又看了看原本红色被涂成蓝色的大门和柱子,摸了摸,湿漉漉的,好像没有涂抹多长时间。又看了看,表面的绿色油漆居然被我划了下来。仔细一看,红色的大门露出来原来的老旧的漆皮。
我将手上的油漆擦了擦,看身边的筠爷似乎在捣鼓什么。我走了过去,只见他猛然的转回了头,看了看我,把手上的蓝色油漆擦了擦干净。
“秋童,你也发现这油漆有蹊跷?”
“没有,我就是抹了抹,发现没涂多久。话说回来,筠爷你报警了吗?”
筠爷点了点头:“你不是看到小邪去报警了吗,我想先找到面具再说。”
“我也一直找,一直没找到。”
半个小时之后,就听到安徽会馆边上的胡同里响起了警车的声音。就见两辆警车从胡同的深处开了过来,看热闹的老百姓被轰散到了一边,从两辆警车之中走出两个人,一个男警察,一个女警察。
两位警察看了看杀人现场,将两旁拉起了警戒线。看了看身边的我和筠爷。
“您好,我们是西城区虎坊桥派出所的民警。我姓李,二位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我刚要说话,筠爷拦住了我。
“嗨,这老东西的儿子该我们俩钱,我们俩是来要账的。谁知道这老家伙死了,会不会是躲账啊。”
我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李警察用眼犄角看了看我们俩,吩咐身边的女警察记笔录,上台阶看了看尸体,摆了摆手,从车里出来了几个法医。
几位法医把挂在门上的任泰安摘了下来,翻来覆去的仔细检查了半个多小时,从地上站了起来。
“死者任泰安,今年五十五岁,男,汉族,北京市西城区人。死亡时间约昨夜凌晨三点半钟左右,死因是器械击打导致的头骨碎裂颅脑损伤。”说着把任泰安的尸体翻转到了背面。
我们定睛一看,只见任泰安的后脑有一处巨大的凹陷,法医用手按压了一下,就看这个位置塌陷了下去流出了鲜血。
李警察看了看身边的我们:“两位先生,你们昨天夜间在什么地方?”
筠爷想了想:“我昨晚在家和朋友喝酒,朋友们都能证明。”说着给警察同志提供了昨晚和他一起喝酒的朋友们的联系方式。
我也点了点头:“我昨天夜里在家睡觉啊,您看看。”说着我拿出了手机,打开了通话记录,给警察看了看任泰安的来电显示。
李警察点了点头:“两位同志,请你们跟着我们一起进死者的宅子里,想起来什么线索请告诉我们配合我们的工作。”说罢打开了蓝色的大门。
我们随着两位警察同志走进了任泰安的庄宅之内,只见院内看着十分的平静祥和,没有半点争斗的痕迹。
我们走入了任泰安的书房,只见书房之内十分的凌乱。书架上的书散落了一地,桌子上也被许多的书给摆满了。两位警察带上了白色的手套,走到书桌前,把上面的书整理了整理。
筠爷和我一起凑了过去,只见书最下面放着一张白纸,仔细一看,纸上用蓝色的马克笔写了几个怪异的文字,重复的写满了这一张纸条。
我看罢就是打了一个冷战,这字不是面具上写的契丹文字吗?我皱了皱眉头,警察把纸拿到了一旁,只见这张纸条之下还放着一张纸条,这纸条十分怪异。本来白色的纸,底子用红色的马克笔涂抹成红色,纸的正当中用蓝色的马克笔依旧写着面具上的几个契丹文字。
我伸手就像拿过红色的纸条看一看有没有什么玄机,手刚刚伸了过去,只见身旁的警察用手制止了我。
“同志,请不要破坏现场。”
我点了点头,可一回头经过警察的身边我的脑袋就是一阵寒意,冷汗从我的头上落了下来。
筠爷也有走到了书桌之前,看了看桌子上面的纸条,皱了皱眉头。
“两位同志,你们知道这纸条上面文字是什么吗?”
我们都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身边的女警察说到:“死者是研究古文字的专家,可能是他所研究的资料。”
李警察点了点头,拿出两个封口袋,将桌子上的两张写有契丹文字的纸放在了封口袋之内。
我们和警察退出了书房,又走进了任泰安的卧室。就见屋内和书房情况一样十分的凌乱,满地的白色纸屑和碎片。李警察皱了皱眉头,捡起来其中的一片,蹲在了地上,用手反复的拨弄着地上的碎片。
我们看着十分疑惑,走了过去看了看地上的白纸屑。地上的白色纸屑被李警察零零碎碎的拼接成了一张并不完整的纸条,纸条上写着一条不完整的借据:今在…………货品…………越…………任伯。
筠爷恍然大悟:“警察同志,任泰安的儿子在古玩城欠了不少的货款和货品。我们俩早上来也是为了要钱的。这也是其中的一张欠条,肯定是任伯偷去家里的钱,被他爸爸任泰安发现所以一时害怕才把他杀掉的。”
警察听罢一愣,想了想摇了摇头:“同志,任伯的父亲也知道他的儿子在外欠下外债,怎么会不帮他还呢?这不成立啊。”
我想了想说道:“警察同志说的没错,任泰安为了给儿子筹集钱款都要门脸了,任伯怎么会去偷东西。”
筠爷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警察同志,债主来杀他也未可知啊。”
李警察摆了摆手:“这个任伯在什么地方?”
我和筠爷相视一看,摇了摇头。我掏出了手机把手机的通讯录打开翻出来任伯的电话让李警察记录了下来。
李警察拿出手机,拨打了任伯的电话,良久他拿着手机放在了裤子兜里,摇了摇头:“关机了。”
筠爷看了看我,叹了口气:“秋童,看来咱们猜对了。”
我点了点头:“也许吧。”我低着头用余光看了看筠爷,就见筠爷脸上挂着一种十分诡异的表情,似笑非笑,脸上的无奈又十分的浮夸。
筠爷和身边的李警察笑了笑:“警察同志,没我们什么事了吧?”
警察点了点头,我们把联系方式留给了身边的女警察,转身离开了任泰安的家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