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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军在我和梦雅面前跳大神一般的山呼海哨了一个多钟头,说的空气都要爆炸了,下午两点半才拿着东西离开了店中。
李建军一走,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哎呀,说的我都快休克了,赶紧给我磨杯咖啡压压惊。”
梦雅一脸的不乐意,十分傲娇的哼了一声:“你还不给你老婆我磨一杯咖啡去压压惊,还想让我伺候你啊?”
我长叹了一声,实指望身边娇楚可人的梦雅白天当听话的小媳妇,晚上当药到病除的清心丸。这一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啊,我又叹了一口气,走到咖啡机边磨了两杯咖啡,送到了她的面前,我掐着嗓子扭扭捏捏的说道:“梦雅大小姐,您来喝咖啡吧。”
梦雅拿过了咖啡,看了看我,把腿搭在了我的腿上:“来,给我捶捶,腿都酸了。”
我用眼角看了看他,脸上写满了不情愿。她瞪了我一眼:“你要是不给我捶腿,小心我晚上不让你上床啊。”
不让上床?那今天晚上这清心丸就没有了啊。我赶忙伸出了双手,用指腹轻轻的捏揉着她柔软的细腿。她脸上现出了一种十分享受的神情,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晚上回家,你躺在床上我来给你按摩。”
我听她这么一说,就像打了一针强心针一样,越发的卖力气,梦雅“哎呀”了一声,我吓得一激灵。
“你干嘛那么使劲啊,都捏疼我了。”
我们开车回到了家中,吃过晚饭冲个凉便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我们依旧早早的来到了古玩城的店中。梦雅从湘妃竹茶棚子中拿出了一把蒋蓉大师的荷花莲子彩绘紫砂壶,从小抽屉里拿出了一包桐木关的正山小种倒在了茶壶之中。拿起了一旁已然沸腾的玻璃烧水壶续满了茶席子上的紫砂壶。紫砂壶刚刚盖上了盖子,就见盖子上镂空的莲子和趴在顶上的青蛙眼珠子旋转了起来,十分的精妙又有趣。
梦雅给我的水晶茶盅里倒上了一杯红色的茶水,我拿起来面前的水晶茶杯,刚要喝一口这桐木关的正山小种,就听身边的手机传出来一阵梵音的经文声。
“建军,怎么啦?”
手机里传出了李建军的含含糊糊的声音:“哎呀,秋童啊,内个,内个。”
“什么啊?”
“内个胭脂红莱菔瓶,我老板说二十万太贵了。你看能不能便宜点啊?”
我心说,你要是报二百万老板还得一巴掌把你给扇出去呢。
“这样吧,你就给我反十万回来就行了。”说完随即挂断了电话。
梦雅看了看我,一脸的不悦之色:“我就说就不应该让他把这瓶子拿走,这种人就是狗掀帘子全仗着嘴。”
我无奈的摆了摆手:“别说了,反正卖不了也就算了,又不是多少钱,犯不上为了这点事动气,坐下喝茶吧。”
梦雅冷笑了一声,十分戏谑又媚气的说道:“呦,你真有涵养啊。”
我笑了笑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这茶杯刚刚放下,就听一阵梵音颂唱又回荡在了我们耳旁。
“喂,建军,怎么啦?”
手机里又传出了李建军含含糊糊的声音:“秋堂主啊,内个莱菔瓶,内个莱菔瓶……老板说太贵了,你看,给你回八万行不行啊?”
我叹了口气,沉思了十秒后说道:“行吧,你看着办吧,实在不行就把东西拿回来吧。”说完挂断了电话。
梦雅拿起了茶席上的紫砂壶给我倒了一杯茶,这茶还没喝,就听又是一阵佛音缭绕,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建军,又什么事啊?”
“内个莱菔瓶,你看还能不能再便宜一些?”
我叹了一口气,看了看一旁的梦雅,梦雅小声的嘟囔了一声:“让他拿回来吧。”
我冲梦雅摇了摇头说道:“建军,这样吧,我再减两万。你也知道,这东西从外国买回来就将近四万了。”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梦雅对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降价行为十分不满,脸上挂着气愤的神情说道:“我就说让他把瓶子拿回来,咱们又不是卖不了。你让他卖不但卖不了什么钱还得听他山呼海哨吹牛叉。”
我心里也有点冒火,压着心里的火无奈的长叹一声:“都让他拿走了那怎么办啊?”
梦雅听我这么一说无名火顿起,刚要和我争吵,就听一阵佛音缭绕。
“秋童啊,老板说……”
我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老板说,这瓶子价格太贵了,只能出一百块钱是不是?”
电话中的李建军被我这么一说,沉默了一会,说道:“老板说给五万,你看怎么样?”
我心想,你这家伙要是在我的眼前我绝对一口吐沫吐在你的脸上,喷你一脸的珍珠霜。
“你拿回来吧啊。不卖了。”随即我挂断了电话。
梦雅听我这么果断坚决,刚才的无名火气这才慢慢的降了下来。
我刚把手机放下准备喝口水,就听一阵梵音又响了起来。
“秋童啊,我老板说了,问你十万卖不卖?”
梦雅冲我摆了摆手,我点了点头:“建军,你拿回来吧,给多少钱也不卖了。”
挂断了电话,梦雅点了点头:“嗯,这就对了,他说话一点谱都没有。”
第二天,我和梦雅还在酣睡之中,一阵梵音之声把我们从周公的身边拽到了现实。
“建军,干嘛啊?”
手机里传来了李建军的声音:“秋童啊,你什么时候到店里啊?我中午把你的莱菔瓶送回去。”
十点半,我和梦雅坐在了古玩店之中,也没沏茶也没点香。我看了看梦雅:“今天怎么不光不点香,连茶都不沏了。”
梦雅十分冷淡的哼了一声:“我怕他又趁喝茶的时候山呼海哨。”
我听他一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正在这时,李建军从门外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身上背了一个大双肩背,从肩膀上把双肩背摘了下来,打开拉锁,从里面拿出了很多各式各样的盒子,拿出一个,打开一个看一看。翻找了半天,从包底拿出了那只老旧的桐木盒子,放在了桌子上,又把其他的盒子收入了背包之中。
“东西我拿回来了啊,我得赶紧走了,别人的货还得退回去呢。”说完就像剁了尾巴的猴子一般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离开了古玩城。
我看了看梦雅,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来你是对的,亏了没沏茶。”
梦雅皱了皱眉头,一脸的沉重,拿过了放有莱菔瓶的桐木盒子,打开了盖子一看,冷笑了一声,“帮当”一声把盒子扔到了桌子上。
我看向了桌子上的老旧盒子,只见原本放有莱菔瓶的盒子里面的棉布凹槽之中什么都没有。
我赶忙拿出了手机,给李建军拨打了一个电话,就听手机之中传来了李建军的声音。
“秋童啊,怎么了?”
“建军啊,那盒子是个空盒啊。里面的莱菔瓶你没给我……”
我还没说完,李建军骂了一句脏话说道:“我不知道,你刚才为什么不打开看看啊。我走了你说我给你的就是一个空盒,这不是污蔑我吗?”说着挂断了电话。
我长叹了一口气,哎呀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
我正在这里长吁短叹,一声梵呗又传到了我们的耳廓之中。
梦雅听到梵呗之声,气的就是骂了起来:“你要是再不把这葬经给换了我就把你这手机给卒瓦(cei)了。”
我重着他摆了摆手:“田叔打的电话。”说罢随即接听了电话。
“田叔。”
“秋童啊,你在店里呢吧?我这就下楼找你啊。”
没过一会,田敏微从门外走了进来,坐在了桌子旁,看了看桌子上的空盒子,冲我们笑了笑。
“你们两口子这是干嘛哪?拍桌子瞪眼的?”
我听他一说十分尴尬,结结巴巴的说道:“什么两口子啊,没有。”
田敏微笑了笑:“嘿嘿,李建军从你这里拿走了一只道光的胭脂红莱菔瓶吧?”
我听罢就是一愣,赶忙问到:“您怎么知道的?”
田敏微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麻布包裹,打开之后从里面拿出了一只红通通的小瓶子,我一看正事李建军拿走的那只清道光胭脂红釉莱菔瓶。
我一头的雾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就见田敏微笑了笑:“秋童啊,你还是毛嫩啊。李建军上个月卖给一位老板一件双虎牙达洛天珠,后来被鉴定为赝品。昨天李建军又去送货,被这位老板扣了一部分的货品顶账。我和这位老板的交情很好,把这只瓶子给我看,和我说了这只道光莱菔瓶的经过,我当然认识这只莱菔瓶的来历了,所以给了他两万块买回了这只莱菔瓶。”
我这才恍然大悟,看了看手边的桐木盒子,推给了对面的田敏微:“田叔,既然莱菔瓶是您的了,我也把这个桐木盒子送给您吧。”
田敏微笑了笑摆了摆手,打开了盒子,把莱菔瓶放在了盒子之中,盖上了盖子,推回了我的手边:“秋童啊,以后一定要注意了啊。这莱菔瓶还是你的,就算我一半的股份吧。”
我点了点头,心说这和罗青云的三孔瓶事件如出一辙啊。想到这里,我把盒子递给了梦雅,让梦雅放回了储藏室之中。
田敏微也点了点头,离开了我的店中,回到了他的丰禾轩。
我们正要关门回家,正这时,一直没有露面的筠爷从外面走了进来,我一看是他心里就是十分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