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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坚决不行。圣基老弟,如果我们从这里前往清川江的方向撤退,要想彻底摆脱中国军队的围追堵截。那么,我们就需要放弃携带的重型武器,退守到上游的清川江对面去才行。
“这样以来的话,我们不仅要损失大量的武器装备,而且,一旦清川江上没有结冰的话,我们还要冒着严寒,以游泳的方式到达对面,在这个过程当中肯定是要损兵折将的。
“更何况,我在美军连队的队长汤姆逊上尉面前保证过,只要是在不动用他们美军连队士兵的情况下,把这里的战时指挥权交给我,就一定能够通过把溃逃在这里的我们韩军士兵们联合起来。
“我敢保证说不出一个钟头的时间,就可以打退我们对面两百米开外,南侧高地上的这一小股中国军队的。
“好不容易把溃逃到这里的士兵们给集中在一起,刚刚向对面的南侧高地上的那一小股的中国军队发起猛烈火力进攻,怎么能够在如此关键的时刻,让我宣布放弃进攻而选择改变撤退的方向呢。”
紧咬着牙冠的韩军三营营长李斗炫,背靠在一个山丘的斜后边,听完了蹲在旁边给他进行简单包扎左侧胳膊枪伤的作战参谋金圣基的好言相劝后,他一边不停地摇着头,一边说出了这番不想就此放弃的理由。
听到作为营长的李斗炫对于往上游的清川江撤退一事,表现出来了心有不甘的态度,这在作为作战参谋的金圣基看来,他的这位老长官就是骨子里头透露着孤傲。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李斗炫在韩军三营营长这个位置上一干就是三年,在朝鲜战争爆发以后,很多跟李斗炫一起参军的一大批营长们,现在他们当中的绝大部分都做了团长。
放眼韩国的多个集团军,像李斗炫这样打起仗来有勇有谋的营长,迟迟得不到晋升的人也就只有他一个而已。
同时作为下属又是多年好兄弟的金圣基,突然在这个时候想到了这里以后,便情不自禁地轻叹了一口气,再一次对他的老长官李斗炫进行了劝说道:“我说,我的李大少校营长,你不要再继续固执下去了好不好啊。
“你可知道,就在刚刚你胳膊中了枪伤的那一段时间,咱们这边有十几个中尉排长和多个上尉连长,都被对面南侧高地上的中国军队当中的狙击手给射杀掉了。
“更加让人感到可怕的是,在被射杀的这些排长和连长们中间,几乎都是脑门中弹身亡,一枪毙命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营长你刚才要不是无意当中拿左侧的胳膊挡了一下,估计营长你当时就会命丧在对面中国军队的神抢手之下了。
“还有一个事情,我忘记告诉你了,营长,你说的那个叫汤姆逊的美军连队的队长。这个美国佬也被对面中国军队的射抢手给打中了。
“可惜的是,他虽然被打中了胸部,但是没有打正部位,心脏没有伤及到,但也留了大量的血,现在已经是昏迷不醒了。
“现在的话,这个美军连队的队长汤姆逊上尉,正在被他们美军连队跟随的队医进行止血治疗呢。我听说,这个美国佬的伤势非常严重,如果在五个小时之内不能够完成手术治疗的话,估计会没命的。
“就目前咱们损兵折将如此严重的情况下,作为拥有战时指挥权的营长你,应该马上做出决定,不能够再犹豫不决了,咱们赶紧往清川江的方向撤退吧。”
在十几分钟之前,李斗炫左侧的胳膊中弹负伤了以后,行动不便的他,就一直躲藏在山丘的后边,别说让他走动了,他根本都不敢再冒险露头了,自然是对于刚才金圣基汇报的这些情况是一概不知。
当李斗炫听完了金圣基的这一番汇报后,他觉得既然连那个平日里在他面前动不动就吹胡子瞪眼牛气哄哄的美军连队队长汤姆森都腹胸部中弹,现在处于会迷不醒的时候,而他这个战时指挥官却没有性命之忧,让他觉得这已经是自己不幸中的万幸了。
想到了这里以后,李斗炫暗自权衡了一番利弊得失,这才下定了决定,对蹲在旁边的金圣基,说道:“好吧,既然目前的形势对于我们来说非常地不妙。要是在这么跟对面居高临下作战的中国军队继续纠缠下去,万一从北边温井的方向有中国军队追赶来的话,那咱们遭受前后夹击的损失将会更加严重。
“金圣基老弟,我现在行动不便,你就传我的命令下去,让所有人都停止向对面高地上的中国军队发动进攻,赶紧向不远处的清川江上游的方向撤退。至于美军连队那一边,你也去通知一下,他们要不要跟咱们一起撤退,让他们美军连队阻击来决定。”
翘首以待的金圣基,只待李斗炫的话音一落,他当即就应了一声道:“营长,你果然是英明啊,我这就按照你的命令传达下去。”
不出五分钟的时间,北侧大大小小几十个山丘后边躲藏着的韩军士兵们,都接受到了金圣基传达的撤退命令。
本就没有打算拼命的这些个溃逃到这里的韩军士兵们,刚接受到了撤退的命令,他们就纷纷按照命令的要求,丢弃到他们携带的重型武器,而只拿着随身携带的枪支弹药,朝着上游清川江的方向大撤退。
见到韩军的士兵们都纷纷撤退了,原本还想要坚持留下来的那些个美军连队的队员们,在得知了自己队长汤姆逊上尉熊木中弹昏迷不醒需要及时到战地医院做手术的情况后,也都只好用担架抬着刚刚止住流血的汤姆逊,跟在拼了命逃跑的韩军士兵们的后边撤出了作战阵地,向着清川江的方向进发。
“唉,这些韩国鬼子还真是奇了怪了啊,刚才还他娘的拼命跟咱们对着干了,现在怎么突然一个个都跟丧家之犬似的,拼了命地向斜后方撤退了呢?”
趴在南侧高地上的邓三水,借着皎洁的月光,探出小半个脑袋,发现了这个情况后,让他看得是一脸的茫然,便挠了挠后脑勺,扭过头去,冲着紧挨着他的孙磊,用好奇的口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