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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rserker……？”
“嗯，Master，我在你身边呢。”
这是一片很广袤的冰雪森林，没有蓝天的天空一直飘落着鹅毛大雪，一道道阴影带着沙沙声在密林中不断穿梭。
伊莉雅看着穿着羽衣长袍的陈凡，随着他的话语想起了之前在古堡发生的事情，也明白了如今自己的处境。
成功了！
哪怕是一直用冰冷伪装着自己，伊莉雅也忍不住轻松了一些，不过银发少女还来不及多说什么，大眼睛就猛地看到了在密林中穿梭的那些阴影。
那是隐藏在这座森林中的野兽。
几头冬狼出现在了不远处的灌木丛之后，厚实的皮毛抵御着寒雪，一双双嗜血的双瞳注视着伊莉雅。
它们已经饿了很久。
“放我下来，我们快走。”看到那些呲起来的锋锐牙齿，伊莉雅猛地摇晃着陈凡的手臂。
银发白衣的少女在雪地中宛若精灵，但是她身上依旧带着人类的气息，这些气息即使是在冰雪中也无法隐瞒过冬狼敏锐的嗅觉。
如果是平常，伊莉雅不会怕这些凶猛的野兽。
但是现在伊莉雅依旧无法动用魔术，因为她的魔力基本都在维持着陈凡的存在。
五头看起来比伊莉雅还要大的冬狼按动了一下爪子，在积雪上划出明显的痕迹，旋即猛地开始朝着少女与陈凡冲了过来。
陈凡将伊莉雅轻轻放在了雪地上，动作轻柔。
伊莉雅光着脚丫踩在积雪上，下意识地想转身逃跑，却发现陈凡已经转过了身，开始朝前迎着冬狼跑了过去！
看着那高大背影伊莉雅有些发愣，她只顾得自己无法发动魔术，却还没有习惯身边有从者时，该怎么战斗。
陈凡无法用出超越凡人极限的力量，因为这样就会让伊莉雅受到巨大的伤害。
但是不像原本的Berserker状态，此刻的他能够在伊莉雅能够承受的范围内，以凡人的力量自主行动。
逃跑？
以凡人的属性，带着伊莉雅，绝对在雪地中跑不过冬狼，陈凡很清楚这一点。
如果一头凶猛冬狼与没有经受过训练的成年人战斗，恐怕最终胜利的很难是人类。
更不要说此刻是五头冬狼配合着的狼群。
不过对于陈凡而言……既然能够行动，哪怕只能发挥出凡人的属性力量，那么区区野兽，算得了什么？
在他融合获得的记忆中，为了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那时只是普通人的陈凡曾经面临的险境与战斗可要比此刻困难多了。
“小心……”伊莉雅站在雪地中没有选择朝后逃离，而是下意识地对着那个让她异常亲切的背影喊道。
陈凡从灵衣空间中拿出了一柄黑刀，双手紧握，他猛地在雪地上一踩，一刀斩向了雪地，大团被溅起的雪遮住了冬狼的视线。
一团小小的水流忽然在率先的冬狼脚下生出，在凛冽的寒风中几乎顷刻间变成了冰块，让那里的地面变得十分滑顺难以着力。
原本想要跃起的冬狼顿时失去了着力点，趴在了地上，然后便面临了一道灿烂的刀光！
黑刀划破风雪，一道身影骤然飞到了它头顶，锋锐的刀刃从它眼前刺了过来！
哪怕只能发挥出凡人级别的力量，陈凡依旧可以让特殊灵魂附身。
虽然各种效果就要大打折扣，不过已经能够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不过陈凡没用如亘古巨蛟、白起、Berserker等强大的特殊灵魂，因为如果让它们附身，哪怕陈凡有意控制，也会让伊莉雅的负担大大加重。
黑刀从冬狼双眼刺过，让冬狼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哀嚎。陈凡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手中黑刀猛地一挑，刀锋横转，顶在这条冬狼喉咙上，再次划开了一个巨大伤口。
鲜血在风雪中彪射，宛若绽放的血色花朵。
陈凡挥舞着能让他漂浮起来的鬼火雀翼，一把抓住已经基本无法动弹的这头冬狼，甩向另外一头扑向他的冬狼。
在另外三头冬狼扑过来的时候，陈凡背后羽翼却突然消失，直直坠落下来，手中黑刀猛地划过一个圆圈，割开了三头冬狼的腹部。
一条黑色触手宛若鞭子一般，猛地将还在半空中的三头冬狼抽飞，陈凡毫不犹豫地继续冲了过去。
狼这种复仇心极强的野兽，如果不让它们认识到袭击陈凡将面临一场绝对的屠杀，陈凡与伊莉雅接下来将面临不断的骚扰。
血滴溅到了陈凡羽衣上，雪地黑刀行。
伊莉雅怔怔地看着那道浴血奋战的身影，无比认真地注视着陈凡，绯红瞳孔将战斗的过程全部收入眼底。
他就是接下来要陪伴着自己战斗到最后的从者吗？
为什么不全力战斗？
如果用出Berserker的真正力量，应该一下子就解决战斗了吧。
伊莉雅忽然发觉由自己提供活动能量的陈凡在战斗时，自己竟然安然无恙。
在签订契约的时候，哪怕Berserker稍微动一下，她可就是忍不住叫了出来……
所以伊莉雅有些明白了。
是为了她吗……
因为不想让她感到痛苦，因为不想伤害她……所以才这样辛苦地浴血奋战。
一股夹杂着无数雪花的寒风呼啸而来，伊莉雅忍不住微微抱紧了纤弱的双臂，她睫毛微颤，忍住想哭的冲动，脸庞猛地浮现出两道血色魔术回路。
“干掉它们……Berserker！”伊莉雅闭上了眼睛，猛地不顾身体痛苦，将身体内的庞大魔力传送给了陈凡。
陈凡身前就只剩下两头还能活动的冬狼，这一刻，一股宛若尸山血海降临般的冲天杀气蓦然降临。
两头冬狼哀嚎一声，还未夹着尾巴逃跑就直接承受不住杀气而彻底倒在了雪地中。
这股冲天杀气不断向周围席卷，让隐藏在森林中的野兽感到了莫大的恐惧，冰雪森林中阵阵骚动，再没有任何生物胆敢前往这个方位。
陈凡蓦然来到了伊莉雅身前，收起了所有力量，羽衣白袍已经重新洁净如初。
“Berserker，真强呐……”
伊莉雅脸庞上的魔术回路缓缓消散，忍不住嘴角上扬，然后发现自己被一下子抱了起来。
温暖的光芒，治愈着她刚才动用魔力而受到的身体损伤。
不过下一刻，伊莉雅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因为陈凡丝毫没有从者自觉地轻轻拍了下她的小屁股：“谁让你出手的，接下来的战斗，不许擅自动用魔力。”
“Berserker！”伊莉雅小脸有些羞红，不过心里暖流却不断流淌，不自觉地往陈凡带着温暖光芒的亲切怀中钻了钻，仿佛要让羽衣将自己全部包裹住。
很久，很久，没有人这样抱过自己了。
看着那明亮温柔的眼眸，伊莉雅有些担忧：“可是接下来我们还要面对恶灵附着的亡骸，它们可比野兽强多了……”
通往城堡的最终试炼，可是很艰难的。
陈凡笑了笑，抱着伊莉雅开始在冰天雪地中行走，继续替她挡着所有风雪不断前行。
伊莉雅忽然觉得有他在，什么都不会能再伤害到自己。
“恶灵，这东西，我最擅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