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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不是听说俩星以上的侦探就不专门自己出来办案了不是?”
稍微思考了一下,李唤真还是开了口,这个倒不是什么秘密,在千鸟那种高难度高收益制度下,之所以给侦探划分阶级,也是因为业务需要,不同的案件,不同星阶的侦探去完成,虽然总分就六个星阶,但三星……已经属于非常厉害的存在了,而日常生活中,还会和执法部门、和这些涉及面不广的案件打交道的,多半都是一星阶的入门侦探,就连两星的,也很少有人能接触到,说他们是侦探,感觉上倒更像是忍着,没想到这大晚上的,居然会跑出来个三阶的,而且……而且年龄还如此小,这还真是让人有些不可思议。
“啊,”林风眠听出了这黄毛验尸官话里的意思,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口气很是谦虚地说道,“在下自己开了个侦探事务所,平日里也接点小案件……这不,刚才我们大家如果没有闹误会的话,我也不至于亮明身份的嘛~”
这简直就是废话,不亮明身份就死定了,否则也没这个胆子直接闯凶案现场,看着林风眠一脸呵呵哒,一旁的安歌眼角忍不住有些抽动。
“张警长,检验过了,是真的。”这时候之前拿着星纹牌去验证的干警也弄完了,将那物识递给张超然的同时也汇报了结果;张超然依旧一脸愠色,他也没接牌子,倒是李局没顾忌那么多脸面上的问题,从干警手中接过东西,然后又递还给了脸色同样不太好的黑框少女。
“星纹牌还给你们,”李唤真这节骨眼上还不忘套个近乎,无视掉安歌嘴角有点抽抽的细节,他满眼羡慕,继续说道,“你真是有个好工作啊……”
“既然是三阶侦探,那你对这起谋杀案有什么见解呢?”
张超然多少有点看不下去,虽然他很清楚李唤真对星阶侦探这个事情的执迷程度,但现在好歹也是在命案现场,周围那么多群众那么多双眼睛在看着,受害者家属也在现场等着讨个说法(这事情其实很有意思,侦破人员又不是杀人犯,讨个鬼的说法),而且那可怜的小女孩现在还躺在地上,若是让他们继续这样交流下去,唠起家常过起日常来那成何体统?警署的脸还要不要了?
所以张超然当即打断了李局和这些人的对话,重新将话语权拿了回来,三阶侦探很厉害是吧?自己好歹也是个有十多年办案经验的警长,是警长!他觉得既然面前这毛头小子年纪轻轻就拿到三阶星纹资格,那他倒是要看看,这人到底有多大能耐,传说中的星纹阶级也好,千鸟组织也罢,是骡子是马,现在就拉出来遛遛!
林风眠看了一眼张超然,听懂了他的意思,也明白他眼神中所带的敌意,只是对于林风眠而言,他稍微有点不理解,看面前这位警长,少说也三十出头的光景了,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呢?
“不开玩笑,等我六十岁还看到你装逼的话,我还是会发火的。”很久以后,张超然这才浑身是血的吐着烟圈、对着同样浑身是血的林风眠说出……他们俩人第一次见面时,自己当时心里的真实想法。
当然,这是后话了,当前所有人的关注点除了被林风眠带偏了一丢丢之外,大体上,还是全都集中在这一次的案件上的,这会子听张超然这么一说,周围众人也都回过神来,刚好,现在出现了个传说中的人物,既然验明了正身……那不亮亮自己的招牌,也着实说不过去。
看到周围这些执法人员眼神中迸发出的激情火花,林风眠多少有点惊悸,不过他到底还是挺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所以也没有推辞,自己的星纹阶级可是自己凭本事得到的,底气足着呢。
“嗯……所以现在还有没有嫌疑人,是吧?”
在众人虎视眈眈的注视下,林风眠祥装出眉头紧锁、抿嘴沉思的模样,盯着地上白花花的受害者略一思忖,开口问道,这话一出,明显能感觉到周围众人全都有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气氛瞬间跌至冰点,特别是那黄毛验尸官,他闻言更是直截了当地表达了自己的情绪。
“要是能有嫌疑人,那我们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哦?所以你们初步排查出来的情况,就是没有目击证人,也没有监控设备……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现场别说指纹了,估计……连嫌犯的脚印都没有,对吗?”林风眠点点头,若有所思。
“是这样。”李唤真摊开手,表示现场遗留的线索确实不多。
“很好。”林风眠闻言,只和自己的俏丽助手安歌对视了一眼,便笑咪咪地冲张超然等人挥挥手,打了个招呼,留下一句:“那我们就先走了啊。”
“啊?”这群执法人员又是一愣,张超然这下是真的有点发火了,命案现场如同宾馆,想来来想走走?简直儿戏!
“诶诶诶,大晚上的,你们火气别这么大嘛,”一看现场局势有点紧张,林风眠马上厚着脸皮说道,“别老是让这可怜的孩子一直就这么躺在地上啊,我已经有些眉目了,你们先收队吧,黄毛、啊不,验尸官的报告非常重要,我还会过来的,希望到时候警长大人能配合我的工作哈。”
这些话在张超然听来,简直就是一堆狗屁,什么纵横世界的千鸟组织,什么星阶森严的侦探制度,全他娘扯淡,百闻不如一见,现在看看,果然不过都是些故作神秘又哗众取宠的跳梁小丑罢了!
“诶,警长大人,”赶着张超然还憋着一肚子火没发作呢,面前渐行渐远的年轻人突然回过头来,他双手交叉枕在脑后,眼神中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散漫和轻挑,取而代之的则是深邃和阴冷,他锐利地撇了张超然一眼,悠悠说道。
“这是一起经过精心策划的残酷杀人案件,凶手目的异常明确,而且……非常冷静。”
“什么?”
张超然张张嘴,夜风骤起,秋末的深夜凉意黯然,那年轻人的话如同夜风一般,让拥有许多年办案经验的张超然都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再望向小巷深处的时候,已是不见俩人的身影,空荡荡的小巷,只有呼呼的风声和隐约……隐约小孩子低声抽泣的声音在久久回荡。
“警长,现在咋办啊?”愣了良久,耳边传来小杜的声音,张超然回过神来,没有目的地望了望四周,茫然道,“收队,回去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