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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连续数声呼唤,终于将口水填满八卦沟的小路叫醒了过来,看着被自己盯得满脸通红的英子,小路清咳几声,“没事!没事!”
小路再一次呆住了,看着瘦瘦小小的英子,已是吃完了两大碗的卤面,正在奋力攻克第三碗,看那样子就像是半辈子没吃过饭了一样。
原来英子姓陶,家住京城,本是一书香门第,在一年前父母因病过世后,便独自一人前来刺桐城投靠来此做生意的叔叔。没想到到了刺桐城,却是没有找到叔叔,听人说,好像是叔叔已经跟着大队商船去了南洋,已是数年未曾见过了。
被抢了盘缠的陶英子,已是在刺桐城中流浪了两天,还引来了两个地痞流氓,幸得小路正好看见,出手相救,这才免遭凌辱。如今已是举目无亲的英子,楚楚可怜的样子让小路顿时心生怜惜,反正施叔叔家大业大,也不在乎多一个人吃饭。
当小路将英子带回芳草园时,全家人都是惊呆了,没想到偷偷溜出去的小路,竟然带了一个水查某回家。而英子娓娓道来自己的身世,早已经将钱氏和林悠悠的眼泪勾了出来,英子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小路的贴身丫鬟。
全家中最为不爽的,自然是施家姐妹了,眼见小路领回一个比自己姐妹还要美上一些的女子,还成了小路的贴身丫鬟,让施子衿有些心里发酸,偏生奶奶和娘亲决定的事情,自己又没办法反对,要说多郁闷就有多郁闷了。
“英子,去给我倒杯茶。”
“是,二小姐。”
“英子,去给我盛碗饭。”
“是,二小姐。”
脚踝扭伤,刚刚恢复的英子,根本不像是小路的贴身丫鬟,倒是成了施子衿呼来唤去的小丫头了。偏生英子知道自己寄人篱下,对于施子衿的要求都是尽力完成,逆来顺受,一副不会生气的笑脸,永远都是展露在大家的面前。
“英子,子衿又欺负你了?”
“没有啊!公子!”
“没有你怎么眼眶都红了?别怕,本公子给你讨回公道去。”
“别,公子!英子求你了,施家给我饭吃,给我衣穿,伺候二小姐是小婢心甘情愿的。”
“唉!你这丫头!”
施子衿越是想方设法的为难英子,英子却越是坚强,一家人自然也是看在眼里,对于英子更加的疼爱起来了,反倒有时候会责怪施子衿,让施子衿越来越是火大。
转眼又是数日过去,这一夜午夜时分,小路却是从熟睡中醒了过来,直感到内心十分烦躁,全身发烫,浑身都被汗水打湿了。这感觉小路却是十分熟悉,在要冲破每一个大的境界时,都会有如同今夜一般浑身发烫的情形,小路知道自己极有可能今晚就会冲破武士巅峰,迈入武者初级的境界了。
此刻唯有找一处寂静无人的地方,在无人打扰的情况下,才不会让自己冲关时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小路翻身下床,轻轻的走到外屋,见英子已是睡下,便放心的从开着的窗户窜了出去,很快便翻过了围墙,向着刺桐城外狂奔而去。
小路一路前冲,从临漳门边的城墙处跳出了城外,城墙上的守军只感觉一阵微风吹过,在这夜色中却是没有发现有人跃下了城墙。直到过了接官亭,小路已是冲入笋江边的竹林中,终于在竹林中找到了一小块僻静的空地,快速盘膝坐了下来。
内力开始疯狂的在小路的体内乱窜,筋脉不由自主的开始胀大,像是随时都要崩裂了一般。小路不敢怠慢,右手食中二指并指,快速的点了自己身上的头维、下关、人迎、缺盆、不容、太乙诸穴,终是将狂乱的内力压制到小腹处的丹田之中。如此强行压制内力,几乎耗尽了小路的体力,却又不敢放松,因为一旦放松,丹田中的内力就会再次冲出,肆虐全身,可能会造成自己的爆体而亡。
浑身大汗的小路,快速除去外衣,让从江面上吹来的凉风吹在自己的身上,狂躁之感终于稍稍缓解。趁着清醒之际,小路开始引导丹田之内的内力,注入全身百脉之中。随着内力缓缓注入经脉,明显可以看见小路的皮肤下,有不断凸起出现,却是内力冲击经脉时,因为经脉的狭窄而无法承受,以致于造成内力强撑经脉的凸起。
从经脉中传来的撕裂痛感,让小路都快抓狂了,每冲击一个大的境界时,都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前几次却都是有大师兄俞大猷或者师傅李光地在身边护法,可以帮着自己疏导经脉,减轻一些痛苦,而这一次却只能靠自己了。
小路早就从李光地处得知,冲击大的境界,是多么凶险的一件事。一旦冲击失败,最大的可能就是经脉被内力撑得寸寸断裂,爆体而亡,最轻的也会导致经脉淤结,内力再也无法通过经脉,往后再也不能练武,只能做一个平凡之人了。而一旦冲破巅峰,进入新的境界,那就将是一次大的洗礼,全身的经脉都会因此而更加强韧和通畅,功力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整整过了一个时辰,小路依旧咬牙坚持,丹田之内的内力却似乎永无止境,依旧源源不断的注入经脉之中。小路颇感诧异,因为这在之前的几次冲击大的境界时,都是未曾见过的,每一次最多也就在一个时辰之内,就能够冲破巅峰。
小路自然不知道是因为那日受了松下带子水箭的攻击,残留在体内的真气并未被自己完全化解,此刻却是才开始逐渐转化为内力,从丹田之中不断的生成。凡事大多福祸两依,正常人从武士巅峰到达武者境界,最少都要半年左右,此后每一个境界的积累时间都要比上一个境界更长,小路却是在松下带子的真气推动下,在进入武士巅峰不过两月时间内,已是要开始冲击武者境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