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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尹清挣扎了两下,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脸,但那双冰凉却固执的眼睛,却清凉的厉害。
她太熟悉这双眼睛了,即便是在英国整整八年,都无法忘记的,每夜梦回见到的那双眼睛。
是他,楚然。
楚然的吻从火热到温柔,再从温柔到火热。
他丝毫不肯放松的吻着她,啃噬着她口中的甜蜜。尹清闭上眼睛,脑袋里晕乎乎的,楚然疯狂到不顾一切的吻法叫她缺氧,无法去思考,也无法去挣脱,只能无奈的任由自己的沉沦。
自从八年后再见面,她似乎一直都是任由他将自己带去无法思考的世界里的。
楚然拼命的吻着她的唇,脖颈,拥住她,贪婪的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她没有化妆和喷香水的习惯,身子上却总是有种淡淡的香味,独特的只属于她的味道。八年前到现在几乎都没有变过,而自从从医院回家之后,再也没有闻到过的味道,叫他失眠了好几天。
苦笑,自嘲,都不能否认,他上瘾了,再一次的对她上瘾了。可是偏偏他对于她,始终是可有可无的,随时都会有别人来替代的存在。从前有莫子离,现在有白景生,到底要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他才能在她的眼里只看到他呢?
“砰!”她被重重的撞在墙上,抬头看他,楚然的眼睛里尽是无可忽视的怒火,仿佛要燃尽她,融进他的血脉里,身体里一般。
他痛苦的低吼着,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里。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这样?”
尹清的眼泪就不知不觉的流了出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里深深满溢出来的痛苦让她的心里莫名的就疼的厉害。
“因为他像莫子离吗?是不是?尹清,你还真是长情啊!爱了一个莫子离,爱到恨不得我死掉,这样还不够?到现在还要找个莫子离的替身,才安心?”他一字一句的说着,双目炯炯的看着她,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插在尹清的心上,可是她竟然也无力反驳。
反驳什么呢?她的确是曾经恨不得他死去,的确是因为白景生那么像莫子离所以才没有反感他的追求啊,的确是啊!可是她也不想这样啊,她也不想啊!在那些他痛苦的日子里,她也不曾有过半点的好受啊。
为什么呢?何必呢?事到如今,还要来一字一句的把每一段记忆疯狂的一丝不落的带回到她的身边,可不可以忘记呢?全都忘记不就好了?她已经在努力了啊,努力的忘掉所有一切。
“难道,我就不能重新开始了吗?我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做过太多的错事了,难道我就不能重新开始,真正的去重新爱上一个人了吗?”尹清有些受不住的对着他喊道。
“重新开始?重新爱上一个人?”楚然几乎要笑出来了,可是偏偏嘴角抽搐着发抖。一个抛弃了他的女人,一个欺骗了他的女人,一个叫他痛苦的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竟然冲着他说,她要重新开始了,要重新爱上一个人了?
这真是莫大的笑话,让他心里疼的发慌的笑话!
楚然一拳头砸向尹清脸庞的墙壁,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着尹清的嗅觉。此刻的二楼,灯光昏暗,没有别人,而他们又在极偏僻的地方,远远的即便有人看到他们,也以为是一对调情的情侣,自觉的绕道而行。
楚然看着她的眼睛,那双古泉一般明亮好看的眼睛,还和当年一样,叫他心疼,可是又是如此的无情。
他忽然轻轻的吻过她的唇,尹清闭上眼睛,睫毛颤抖的在眼睑上闪动,迷人的像只熟睡的天鹅的翅膀。
楚然的声音都沙哑了,像是千帆过后,含着世上最苦的果实一般,他修长好看的手指,拂过她的脸颊,手上的鲜血一点点的粘在她的发丝间,浓重的味道,让她头更加昏沉。
楚然停住所有的动作,甚至停止了自己的呼吸。他似乎毫不费力,却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勇气在问她。
“你究竟有没有想过我?哪怕一刻,片刻?你要重新开始,要重新爱上一个人?你就没有想过我吗?没有想过来找我?你,有没有爱上过我,哪怕一点点?”
尹清怔住了,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这是第一次,即便是八年前,他说过要放弃一切自尊的那些话,都没有这一刻来的震撼。
他爱她,竟然如此爱她,甚至是这一刻,还是如此爱她!尹清的眼泪仿佛溪流洗刷过一切过往岁月的痕迹,好像回到那一年,初相见,她无情的眼,他无措的情。
可是一切,哪里还回得去呢?
夏央的那张幸福的笑颜,早就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夏央等了楚然整整八年,整整八年!哪里还会有人比起夏央更值得他的爱呢?夏央爱楚然,甚至可以为了楚然来求自己,叫她怎么忍心破坏,怎么忍心不成全?
尹清忍着心里刀割一般的不舍和疼痛,嘴角划开她认为最美的弧度,声音轻若一场梦却无比认真的对他说:“对不起,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八年前,是因为报仇,八年后,是因为安腾。八年前,我爱的人是莫子离,八年后,也不会是你。”
他怔肿的看着她,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紧紧的盯住她的每一个表情。
这些年来,他早就在商场上练就一身的本领,任何人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他都能看出破绽。可是现在,他的眼前几乎要模糊了,看不清她的脸和眼,心里疼的想要裂开的树缝,一寸一寸的年轮,都是她给的伤。
“你,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你竟然如此残忍,还是如此残忍!很好,很好……”他笑着,疯狂的笑着离开。
转头,笑出泪来,这是这一辈子,他最后一次为她流泪了,够了!
他抛弃了自己的尊严和最后的骄傲,来问她,来祈求她。可是,一如从前,这个女人,从来都不会有片刻丝毫的在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