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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卓没有对周蕙娅的解释有太多疑问，后者为了多赚些钱而加班加点，很正常。
明天黄福全再做一天，后天中午就要回老家。
方卓也打算早点休息，明天去人才市场转转，物色下服务员。
上一世方卓第一次找服务员是在莫然然开学之后，这一世因为要给黄福全放假，所以就提前找了。
关于服务员，方卓有严格的要求。
以前有个服务员在他店里干了一个月，就被发现有偷钱的行为，后被辞去；还有一个和客人吵架，还将面汤浇到人身上，害得方卓赔了人一大笔治疗费。
所以，在请人这回事上，方卓很慎重。
品行首先得端正，小偷小摸之类的事情不能干；其次，能吃苦，不怨天尤人；还有一点很重要，要积极乐观，笑容是会传染的，这样给客人的感官才会好。
常说十年磨一剑，十年的面馆经营经验，让方卓收获了不少待人接物的方法，也磨掉了他许许多多尖锐的棱角。
第二天过了早饭阶段的高峰后，方卓跟莫然然和黄福全知会了一声，就坐公交前往人才市场。
人才市场大概十公里远，坐公交得花上半个小时。
他一路看着街边的建筑风景，感慨万千，这里的一切都是他记忆中的模样，见证了他轻狂充满抱负的青春。
上辈子每年都会来一次人才市场，这辈子的人才市场还是旧的市场大厅。
门口蹲着些举着牌子求上工的务工者，这些一般都是短期工，要不就是跟建筑队走，要不就是搬家之类的临时工。
这些工基本上都是短期日结的，没有社保，过一天是一天。
市场里面是公司单位招人的地方，方卓若想在市场里面摆摊招人，得先把营业执照还有公司简介之类的交到市场办公室，然后还得交一笔钱，才能堂而皇之地看符合自己要求的人。
然而方卓面馆不是什么公司大企业，就是一普通吃饭的地方，他之所以来人才市场招人而不是贴张小广告，看中的还是这里人才多的道理。
他就像是街边卖手机的人一样，走到你身边鬼祟问你要不要手机，要了，再到其他地方继续商量。
方卓到人才市场的时候差不多10点左右，市场里面已是接踵摩肩，各大公司被隔成了好几个摊位，摊位上坐着递交简历的人，后面还排着很长的队。
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很少会愿意委身到一家面馆工作，因此方卓就没有去年轻人扎堆的地方，他专门看这里的上了年纪的人。
说来也是，谁不想找个年轻貌美的服务员，可问题是，年轻貌美的会去你店么，除非你给三四五千以上的工资。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们这个工是三班倒的，你还有小孩要带，不适合这个工作。你用不着隔三差五到我这里来，我们的要求是硬性的，你不合适就是不合适。”
“那你们这里有没有其他的岗位，专门上白班的？”
“岗位是有，但你的学历太低了。你说你拖儿带女的一个女人，学历也不高，工作经验也不够，还想挑岗位？你不如去试试那边的保洁吧，他们要求不高。”
“那边我也试过了，但工作地方距离家里太远了。你们厂离我住的地方近，我想了一下，就算三班倒也行的，给我个机会吧……”
“不好意思，去别地看看，不要再尝试我们单位了。我们后面还有人面试，劳驾您挪一挪位子。”
一段对话钻入了正在四处张望的方卓耳中，他忽然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定睛瞧了过去。
这一眼之下，竟是看到了一张带着几分熟悉的侧脸。
周蕙娅有些失落和沮丧，这半个月以来，她每天上午都会来一趟人才市场，寻求一份长期的工作。
没有学历，经验尚浅，因照顾女儿无法匹配工作时间，不需要女工……
因各种各样的理由，周蕙娅处处碰壁，半个月没有找到一份长工，她已是心力交瘁，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周蕙娅坐在人才市场门口的台阶上，抱着双膝，眼神空洞而无助。
手机屏幕是糖糖的照片，也只有看到照片时，她的眼神中才会有一点儿光芒，若不是女儿，她恐怕早就放弃了。
“妹子，要不要到我工队来，搞装修，一天80，上车就走？”
一个穿着迷彩服的中年男人凑到了周蕙娅的旁边，眼神中有些贪婪，还有些***。
工程队的女人一般烧菜做饭，但能瞧见这么年轻漂亮的女人，他们也会上来聊聊，毕竟坐在市场门口，就说明有戏。
“一天80？”
周蕙娅有些心动了，她晚上做兼职也就一个小时10块钱，一天若是能有80，一个月就有两千多块钱了。
男人见周蕙娅动心，便坐到了她的旁边，靠得更近了。
“是啊，妹子，最好是那种长时间的，我们工程队之前烧饭的大妈走了，你要是愿意，每天烧两顿饭就可以，其他时间自己安排。”
男人说着，一只手渐渐往周蕙娅另一边的肩膀伸，色-眯眯的眼神充满了得逞的光芒。
就在男人的脏手即将触碰到周蕙娅的身体时，忽然一只手伸了出来，抓在了男人的手腕上。
在男人惊怒地扭回头看谁这么不长眼睛破坏他的好事时，一个声音在周蕙娅背后响起。
“周姐，在这里碰到你，真巧啊。”
话一出，男人的眼角就抽了一下。
周蕙娅猛地转头，脸上顿时浮现错愕之色，紧接着才注意到方卓抓着包工头的手腕。
她立刻意识到了什么，眼神中涌现出后怕和悸动。
男人挣脱了方卓的手，整了整衣服：“别多管闲事啊，这妹子马上要跟我去工程队了。”
“是吗？”方卓瞪着男人，忽然挡在了周蕙娅的前面，“这是我姐，那我现在告诉你，我姐她不去你那个工程队，请回吧。”
工程队男人眯了眯眼睛，似乎是怕了方卓瞪眼的气势。
哼了一声：“什么人嘛，不来还坐在市场门口，耽误老子时间。”
说完，甩了个臭脸，转身离去。
方卓缓缓转向了周蕙娅，此时他已经换上了一张笑脸。
“周姐，那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