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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见我不说话,眉峰一皱,不奈的道,“我说,过年前,这些伤口能好吗?”
我好不容易的缓过来神,赶紧将询问的目光投向那边的裴乐,裴乐见得我看她,顿时反应过来,连忙的道,“是这样的马伯父,嗓子的伤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好,只是……”
说到这儿,裴乐又将目光投给我,不知道下文该不该讲,而我也偷偷的挤眉瞪眼,示意其为啥要露这个话茬,直接说完嗓子就完事了呗。
不过,老爸似乎什么都知道一样,平静的丢出来一句,“那身上的弹孔呢?”
裴乐闻声,先是错愕了一下,很明显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我老爸会知道这些,而后恭敬的答道,“那些伤口的话一个月之内很难完全康复。”
让我松一口气的是,老爸闻声并没有什么异常过分的表现,表情还是那般不冷不热的,他沉头,思量了许久,随后抬头道,“乐乐,你把我公文包里的钢笔和本子拿出来给马清。”
裴乐找了一番,最后将那支金色钢笔拿出来,轻问,“马伯父,是这支钢笔吗?”
老爸没有看,道了一句,“对,就那一支钢笔,给他吧。”
裴乐轻轻的应了一声,然后将那支金色钢笔小心翼翼的递到我身前,我接过这支钢笔,精神忽然有些恍惚。
这支钢笔从我打小能记事的时候开始就记住了它,当时觉得它特别好看,金灿灿的,一条金色的龙盘在整个笔杆上,那精致的雕纹将龙鳞淋漓尽致的刻画出来,仿佛每片龙鳞都生机勃勃,而那对儿龙眼更是传神,每次看到这支钢笔时,脑海中就会情不自禁的听到龙吟长啸。
小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它金的,就是单纯觉得它很好看,就像背着老爸把它偷出来给小伙伴们看,只是老爸这支钢笔随身携带从不离身。
长大了之后才知道它是纯金的,成年了之后才知道它的来路不浅!
但至始至终我从未用过,今天是我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摸这支钢笔,不禁让我心里有些小小的激动,紧张的我在心中咚咚打鼓。
老爸打断了我激动思绪,问我,“过年的时候你打算回家吗?”
我收回神,见得老爸说起过年,第一让我想到的就是米露,因为我答应过米露,过年的时候要带她回家的,只是……哎……
我拿起笔,唰唰的在纸上写着,“会回去的。”
老爸点了点头,先是从嗓子眼里“嗯”了一声,而后便继续的道,“那你这伤口打算怎么跟你妈解释?”
我犹豫了一下,又在纸上写,“尽量不会让她看到,我也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
犹豫我的字迹不是很好看,歪歪斜斜的让老爸很难看清,他皱着眉峰,歪着头看了一会儿才看明白。
他松了一口气,将扣在床角的帽子拿了起来重新的戴在他的头上,起身,淡淡的道,“嗯,我走了。”
说罢,老爸接过裴乐手上的公文包后就朝外面走。
我有些懵,有些不可置信的以为着,这就聊完了!?这就要走了!?
就在老爸推开门即将走出去的时候,他回身,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叹了一声,“钢笔就送你了吧。”
随后,老爸又看了一眼裴乐,轻轻的道,“马清就拜托你了。”
说完这些,老爸就彻彻底底的走了,留下我和裴乐一脸不明所以的脸。
我们看着彼此,谁也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总之所有的都是那样的莫名其妙,按照正常来讲,老爸不应该先关心我一下我的伤势,或者问一下关于我惹祸的事情吗?
然而,老爸却直接跳跃过了这些问题,仿佛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就是我回家过年的时候,万一被老妈看到了这些伤口,我该怎么解释的问题。
不过,我看着手上的金笔也就是释然了,老爸这个人的行为就是这样让人琢磨不透。
儿时我还小,在外面玩的时候被比我大的小孩揍了,头出了血,回到家的时候我妈大发雷霆,将有所都扣在老爸的头上,说我爸不管我,说孩子在外面被欺负,他扁屁都不敢放一个,说怎么会嫁给他这么一个窝囊废。
我清晰的记得,那时的老爸看着我还在流血的额头,气的狠狠的捏灭的烟头,呼出最后一道烟,就走了。
多年以后,大概在我上高中二年级的时候吧,有一天家里来了一位叔叔,模样挺帅气的,他见得我,就提及的往年的小事,他说我小的时候被揍了,额头出了血,当时我老爸是不想管的,而是受不了我老妈的絮叨,最后逼得他找上了这位叔叔。
之后,那让我额头流血的孩子家里鸡鸭鹅狗死的死丢的丢,他父母出门一次就被揍,几个人控制住他们,脱了他们的鞋子,然后就用鞋底啪啪的抽他们的嘴巴子,据说当时的他们一家三口连续三个月不敢出屋。
之后的老爸就不让说了,抬起酒杯就说要喝酒,过去的事就过去了。
其实,从我老爸那天出去以后,到底怎样我和老妈都不知道,就是再看见那一家三口的时候,他们都是绕路走。
细想想,确实有这么一段时间,他家孩子连续三个月没有去上课,当时老师给的理由就是病了,多余的没说。
这件陈年往事结合到今天,让我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如果我老妈知道了我今天受的伤,估计絮叨我老爸一天,那陈天宇也就会永远像是在这个世界上吧。
但是让我不明白的是,如果说老爸根本不在乎我,那么也没必要将这支贵重的钢笔交给我,如果在乎我,为什么却对我的事情不闻不问呢?
我不知道,我始终都不知道自己面对的这位老爸到底是怎样的一个老爸,他一直是那样高深莫测,一直让人琢磨不透。
……
时过三日,我的嗓子渐渐康复了起来,从最开始的靠点滴维持身体的营养到现在已经可以喝一些简单的米粥了,至于讲话,虽然有了说话的能力,不过医生还是希望我尽量不要说话,因为每一次讲话声带的颤抖都会让伤口恶化。
裴乐坐在床边,轻柔的吹拂着勺子里的米粥,裴乐一直把米粥的温度把控的很好,米粥不能太热,热了还是会烫伤嗓子,太凉了米粥又会便的很难入口。
所以逼的裴乐没办法,每一勺的米粥都会被她吹拂一会儿,然后有用她自己的薄唇点了点试一下温度,见差不多之后才敢小心翼翼的送进我的嘴巴里。
就这一碗小米粥,每次都需要吃半个小时之久,有些时候我见裴乐辛苦,说是以后不用吃粥了,可裴乐口头上是答应了下来,但每天的米粥还是会按时的买给我。
看着裴乐温柔的红唇,我是又高兴又悲伤,高兴她可以对我敞开心扉,悲伤于她在贞洁和物质的天平上,她犹豫不决,而后决然的偏移后者。
当初我并没有理解她的行为,而后我也渐渐的释然了,将设那日她果断的选择了贞洁,也就没有米露和裴婕的后续暧昧了,或许我们就远走高飞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可接下来我们需要面对的就是“红颜祸水”,裴乐的倾国倾城到哪里都是受人争夺的对象,或许许阳和伊晴的结局就是我和裴乐的结局。
与其那样,倒是选择物质比较好,老爸说裴乐城府极深,恐怕裴乐早就料到了这点吧。
不过,这样一来,倒是让我们之间的缘分淡了出去,现在就算理解,往日的火热的感情再也回不来了,因为彼此经理的太多了,身心疲惫。
有一句话说的很对,那就是“对不起,在我无力的年纪里遇见了最想保护的你!”
如果倒退一次,给我一次重新努力的机会,我会把我所有浪费的时间追赶回来,在那年再重新遇见一次裴乐,那样就不会让裴乐为难于物质和贞洁之间的选择了。
我轻轻将这口米粥含在嘴里,久久的看着眼前的裴乐,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轻柔的抚着她的俏脸,道了三个字:“对不起。”
裴乐那双充满异域风情的美眸一直放在我嘴里的米粥,闻的我这句前无因后无果的“对不起”,手上抖了一下,而后只是红了眼眶,缓缓的放下米粥和勺子,捂着脸哭了。
“医生不叫你讲话,你别说了。”这是裴乐哭着对我说的。
……
又三天。
裴婕就像在这个世界上蒸发了一样,毫无音讯。
有时候趁着裴乐出去买米粥的时候我会掏出手机拨通一次裴婕的电话号,得到的答复还是那句“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尽管如此,我还是不相信客服给我的答复,还是会偷偷的拨通这个电话号,永远抱着“万一就拨通了呢”的想法。
而米露早就回了北京,听裴乐说,在我手术的那天,米露过来看了我一次,说她表情难堪的很,说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米露这样凝重的皱着眉头。
看得出来,裴乐对于我和米露之间的事情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但看我这一脸的默然,也自然看得出来这并非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
我望着窗外许久,半响,终于问出那句我最为好奇的问题,“你跟我说过,米露是孤儿,她父亲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