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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之门第十六章浑浑噩噩才是巅(上)
江文去考试,姜子呆在观里吃饭练拳看书扫院。闲时坐禅偷溜出去爬树下水。
观里的前辈们,打坐参禅醒来,一看,空了一个位置。准是姜子没有错。只爱看书打拳,就是不喜欢参禅打坐,这是师傅们都没有办法的事。这是修仙的道路,没有这个缘分,强求不来的。反正,人们都这么说,空穴必有风,肯定有些道理!
山里的夜晚最宁静。
在山里,倾听万物生灵的呼吸,他们的语言多种多样,非异能者不能懂。但是,平常人可以从万物的物语中,感受自然的协调,追寻内心久藏的秘境。
雨后山气晚来秋,月明星亮东挂稀。一片薄云盖院人,月对人旁一口井。
“在这儿干嘛?师父说过,打坐参禅是修仙的路,自己不努力是没有缘分的。而且,很多人都踏进了仙门。像前辈李白,徐福很多很多。一时我就想不起来,还有我们的祖师爷三丰子。”
姜子听在心里,看着井下,想必是心中有些想法。
“师父还说:你心中有结,口自不能言。想来你是有机缘的人,这些事全凭你自己造化。师父还嘱咐,以后也要通些药理医理。俗话说:技傍身,走天下。这次应举去的时间定是不短,你在这儿正好儿多加努力,学些技艺,将来远在他乡我们好不担心。”
少年找块凉席,躺在院子里,舒服的温度让人对着月光随时都可以睡过去。姜子坐在井边,脑子里全是人们口中的狐仙,蛇精……想着仙人不着凡尘的样子,飘着长长的丝绸,在天上飞来飞去。
说不定这井里就有某个龙,在里面修炼,将来肯定会一飞冲天,汇流所有地下水脉,成为一个大大大龙王。听说龙有好几种颜色,想不出来,龙都说是那样,无非就是有角的蛇,带爪留须的蛇……就是在龙身上换几种颜色而已!
躺在凉席上的小道士比着手指,眯着月亮,对着月亮的眼睛,扭来扭去。
“我觉得,月亮上有嫦娥。你看,那个块黑斑,那个是月桂,旁边一大片暗一点肯定就是月宫。里面就住着一位大美女,天上很多很多的神仙都眼馋她。可是月宫上,除了她谁也进出不得!这是个阴谋,肯定是有神仙嫉妒她的美貌,花言巧语哄她去那儿,只能让她看着人们花前月下卿卿我我。”
说完,激动的一股脑滚起来大叫:“我知道了,肯定是这样。神仙也会嫉妒人!不过……要是这样,我以后老婆怎么办?我怎么打得过那些神仙?”
姜子一件茫然,不知道他到底在想表达什么。
“来来来,我给你看看。”拉着姜子,往他屋里走,从床缝里掏出一方木盒子,小心的把画捧出来,展开!
一位美人,俏然跃于纸上。
小道士一脸迷醉,笑着说:“这就是我的梦想了!这就是我以后找老婆的标准。”
不知这画是从哪里来的,不过从画来看,美人后面有几条狐狸尾巴。想来这就是狐狸精了吧?肯定是从谁摊子上买来的。
小道士浑然不觉,眼中只有画中的美女,就容不下美女的缺点了。说不定,他还就只是喜欢狐狸精呢!
姜子不管其他,自己打水,麻溜儿的泼个澡,裹在被子里一会就睡了。至于,小道士那边的夜里被子起起伏伏他就不知道了。
鸡鸣就起。有时候,鸡也不准时,刚刚三更,叫的此起彼伏,近唱远和。但是,越是这样,越吵不醒小道士。小道士绝对是准点在最后一声鸡鸣才醒。在床上缓着神儿,发着呆,就看到对面的床干干净净的,早就没人了。
常事了,正好不用我扫院子了……
姜子舀几瓢水,半勺米,使劲儿往锅下填火柴,在洒扫庭院。等扫的差不多了,粥也就差不多了。然后盛着碗,自己跑去大堂去点香拜三拜。
等回来时候,粥去碗空桌也空。只剩下姜子一个人包圆了所有的粥,一碟咸菜,咕噜噜的把粥全都吸溜到嘴里。
姜子是不怕山上味淡,反正他有空就跑出去捉鱼摸虾逮到什么都拿来烤着吃。自己在山里找些野味,配着烤物,所以你看他满面红光的可不是虚胖!
今天反而没跑,跟着师傅在堂中打坐,可是不出半柱香,姜子的屁股像是长了跳蚤,全身瘙痒的挠。窸窸窣窣的,师傅眯着眼睛,挑着眉头看着他,还在窸窸窣窣的动,不管一旁睡觉的那个,师傅抽出戒尺来“啪啪啪”,打的脑袋嗡嗡的,像是蜜蜂在叫。
“看你抓耳挠腮的,成何体统!就你一个动来动去,还不好好修炼!”
姜子偷偷的指着那边的小道士,师傅拿起苍蝇拍子对着那榆木脑袋“邦邦邦”小道士给打的浑身一个激灵,嗷呜~的一声,跳了起来。师傅怪他大声喧哗,扰了清净,从门后拉出半丈门闩棒,吓得小道士眼都白了。
像猫看到鬼一样,蹦了起来。在院子里绕圈飞奔,后面跟着抄着大棍的师傅,吓得小道士嗷呜嗷呜鬼叫不止。
另一个稍微年长的师傅,双手环胸,开心的看着。最后实在不忍心,劝到:“莫追了,莫再追了。把他打个半死你还得养着他,放了他,放了他罢!”
两人气吁吁的停下来,师傅还是不解气,真是个越打越气,上去又补上一棍子。
疼倒是不疼,但是给吓得跳了起来。还没落稳,一个踉跄“噗通”栽井里去了。上面两个师傅吓懵了。完了,估计打出阴影了,这辈子也不会再打他了。
赶紧放桶救人,小道士像落水的母鸡一样。露头不露头,露头不露头,露头不露头……最后像是叉进水的矛,直接插进水里。姜子一捏鼻子,“噗通”往下跳。留下上边两个大的,在上面着急。这个没救上来,那个又跳进去!这怎么救?
姜子直接一个鱼跃,翻进水里,扯着井绳,找到小道士,把绳系在他腰上。
一会儿,姜子抱着小道士滴溜溜的给拎上来,还拖上来一具青尸,死死抓住小道士脚脖子,都攥的发紫发黑。
两个大的,吓的往后一蹦。
只曾听说,那般真见!这一见,还真给吓到了。
典籍有记:人死是尸,四肢僵硬,长久不腐,乃是怨气萦身,久经日月,才成僵尸。有紫僵,白僵,绿僵,毛僵,飞僵,游尸,伏尸,不化骨。不分先后强弱,各有长短。其中紫僵,绿僵最凶,闻人味,吸人血。
也来不及不管地下躺着的小道士,一边儿昏去吧!
三人,两大一小,拾柴的拾柴,砍树的砍树。堆在后院,齐齐整整的堆出个三米的木堆。可是,太高了,僵尸在地下,谁也不愿意抱上去。干脆埋在柴火堆里。年长的让年轻的去,年轻的派着姜子和自己一起去,姜子憨着脸跟在后边,梗着脑袋看着,就不上去帮忙。年轻的哭丧着脸,只能自己做!手掰手,手拉手,面对面……鼻子都没人帮着捂着。一路哭丧般的拖到后院,直接塞进去,浇些火油,一把火……
大火无湿柴,噼里啪啦的,听上去清脆悦耳。
姜子又从仓库里找到特别大特别大的烟花,像是过节给神像烧的大香。很大,两手一撒,直接扔到火堆里。
两个道士根本想不到有这回事儿,两人正肩靠肩,对着傍晚的黑幕,享受着温暖的火度。谁会想到姜子屁颠屁颠的把节日的焰火扔过来。
年长的道士疯子一样跑过来,搂过姜子,掉头就跑。
可怜的火堆,一声巨响,真的是焰火四溅。里面烧黑的尸体也露出来了,像是烤成干的红薯。又瘦又黑!
“烧成这样,埋了吧!”
“喂,叫谁呢?怎么能烧也是我,埋也是我啊?你怎么可以忍心看的下去啊?”
“我要驱鬼,超度他的!要不你来啊!你来啊,来啊!喏,给你,给你!你拿去,你来啊!来啊!”
本来是想接下的,可是被耸的有点厉害,表情又有点凶,躲在一边不敢出声。
只能,在晚上,拖着烧成黑干儿的僵尸往更黑的森林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