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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奎野随手摔掉了手边的一个琉璃杯,碎片四溅正砸到前来报信的额头,顿时鲜血直流,那野鹿精也不敢去擦,仍唯唯诺诺的跪在地上,不敢看奎野的脸色,声音颤抖,说也不囫囵:“回,回二王子,头领派来的援军,全军,全军被天兵劫。劫歼了。”
奎野听了一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一把抓住那报信的鹿精的衣领:“怎么可能!他们行事本应该极其小心,怎么会被天兵知道!”
那鹿精也是九死一生才逃了过来的,奎野是军中出了名的残暴,如今被这奎野一拎,魂儿也是吓掉了一半:“臣下,臣下也不知啊。”
“滚!滚吧!给我滚下去!”看着鹿精吓得脸面发白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奎野虽然怒,却也知道他九死一生的过来也不容易,松了他的衣领,将他撵了出去。
方谦隐掉身形,穿门而入,青蛙又蹦到了地上,直直奔王检的卧房那边去了。
跟着青蛙进了卧房,青蛙停在了桌上的一个瓷瓶边上。他打开瓷瓶,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啊。”
青蛙摇头,跳到一堆衣服上开始踹衣服,露出了一张黄符。然后他将符用舌头卷起来绕到自己身上,然后跳进了那瓷瓶口被瓷瓶吸了进去。
方谦大概明白了,估计是钧言被这人用符纸收了,从瓶子里将青蛙倒了出来之后显出了人身,也是偏偏佳公子,就是脑门上有两道浅浅的裂痕,他隐的去角却隐不去这裂痕。
“醒醒。”他一手托着青蛙,抬脚踹了踹床上睡的正香的王检。
王检吃痛,以为自己在做梦,揉了揉被踹的地方嘟囔了一声什么,翻个身又睡了,方谦干脆把青蛙扔他脸上了。
青蛙也是配合,在他脸上就拉了。
王检就感觉自己脸上凉凉黏黏的,有点怪味,伸手一摸一个冰冷还会动的东西,吓得他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把青蛙直接甩了出去,还好方谦手快,一把接住了青蛙,靠着床栏凉幽幽的看着大梦初醒的王检:“醒了?”
“啊……”王检眼看一个白衣人手里托着个青蛙,吓的连往床里躲了躲,伸手去捞床尾的衣服。
方谦眼看着他取捞衣服并不紧张,他又不是鬼,惧怕这些做什么?慢悠悠将刚刚青蛙捞出来的黄符拿了出来在他眼前晃了晃,冷漠道:“找这个?”
王检看着方谦根本不怕这符,一下子虚了,改坐为跪,一个劲在床上磕头:“小,小人不知何处得,得罪了大仙,还望大仙能饶,饶了小人啊!小人一定多,多奉香,香火!”
方谦才不稀罕他那心不甘情不愿的香火,抄起一边小几上的小瓷瓶问他:“这里面的人呢?”
“啊?”王检抬头看原来是那个瓷瓶,哆哆嗦嗦的回道:“睡,睡之前送,送到城南外的一处破屋给了刘道,道长了。”
“刘道长?”方谦也不知道这是哪出来的大仙,居然敢收了姚钧言这个鬼仙。
王检点头:“对,对。”
“哦。”方谦应了声,收了青蛙顺手打开小瓷瓶就将王检收了进去“那就麻烦你跟我一起过去一趟吧。”
王检跟做梦似的,一下子就被收进小瓷瓶体验了一把钧言的之前的待遇。
城外破庙
刘老道刚捯饬好一个炼丹炉,炉火正旺,他一边喝着酒一边啃着鸡腿,已经微醉,靠着柴堆嘴角扬着得意的笑,自言自语着:“嗝,今儿也算圆满了,竟能抓到个鬼仙。嗝。”
而他面前一个贴了黄符的笼子里,因为吸收阳气太多而变得虚弱的姚钧言靠着笼杆正在打坐。刚放出来他吃了个方谦给的药,稍微好些,可那药连着最多吃三颗,眼看药效快过去了,他还得等天亮才能吃下一个。
“老头,你抓我就为了炼丹?他看着眼前放大的喝的醉醺醺的老道,胡子拉碴,头发披散着看不清脸,身上一股子腻味儿,他不算有洁癖,但这确实不像个出家人。
刘老道眯缝着眼睛,透过前面遮着的脏头发看着笼子里的钧言笑的极其诡异:“是啊,鬼仙的元丹,加上青留村那生下的人的阳气,我就能成仙哩,呀哈哈哈哈。”
狂笑之下,刘老道的原形忽隐忽现,原来是个狐狸成了精,让钧言一阵的腹诽:这般轻狂模样还伤人害命的,还妄想成仙。
原本也不觉得什么,可猛回想一下他竟然提到了青留村那些人的阳气,表情一滞:“你没给王检解药?!”
刘老道眯缝遮眼睛笑的更癫狂了:“解药?我为什么要给解药?”他咂了口酒:“都快死的人了,何必管解药?反正不是有人替老夫背锅么?”
“拿人命换你成仙,哈,你也配成仙?”钧言气结,看样子到底是人鬼殊途,同江飞好了一场,这会儿却反给了这老头机会害了江飞。
刘老道对他那些嘲讽之语不屑一顾,反手给他加了一道符,慢慢道:“那又如何,我已经让我的黑鸦去取那些人的阳气了,等这炉火一到,你也就去陪他们了,哦不,你是灰飞烟灭了。呀哈哈哈哈哈哈。”
那妖道正在笑,一只黑鸦叼着一个小黑瓶就飞了进来,老道从鸦嘴里取了瓶子然后摸了摸黑鸦的头,看了眼炉火,重瞳中笑意明显:“我的黑鸦,我的宝贝儿,你回来的正是时候。嘿嘿,哈哈哈哈。”
那黑鸦也转着眼珠子看着那炉火,然后“呀”的一声,一飞而去。
老道将那小黑瓶直接扔进了炉火中,啪的一声,黑瓶破裂,炉中传来了一声声老弱妇孺的惨叫只是一瞬,那炉火色显纯青,老道高喊一声:“成了!”顺手抄起关着姚钧言的笼子就要扔进去。
还好方谦正好赶到,一脚踹开了老道,从炉门口将钧言拉了回来,看着被缩小了很多的钧言,他有些恶趣味的拿手跟逗鸟似的去逗他:“怎么样?没事吧?”
钧言坐里面已经无力,翻了个白眼:“再晚一些我就去陪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