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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了早饭,还未到练习礼仪的时间,乔悦正趴在书桌上练字,面前的窗子敞开着,温暖的阳光洒了进来。
她生得本就美,安静下来认真练字的样子总是能让人将目光锁在她身上。
忽然一只雪白的鸽子穿过窗子落在了她的书桌上,伺候笔墨的剪月和摘星一惊便要捉住它。
“别动!”乔悦对两人说道。
剪月和摘星连忙定在了原地。
乔悦一笑,抱起白色的鸽子说道:“它是我的好朋友,叫小白。”
“好……好朋友?”摘星有些诧异。
“嗯。”乔悦笑着,低头摸了摸白鸽的脑袋,从小白的脚上取下了一个竹筒。
剪月和摘星都自觉地退到了远远的位置。
乔悦满心欢喜地从竹筒里取出信,展开来看,信上的字迹苍劲有力,龙飞凤舞,正是她段叔叔的字!
段叔叔问她在相国府住的可习惯,可有人欺负她,还说他近来有事务缠身,等闲下来了便来京城给她撑场子。
乔悦脸上洋溢着笑容,立马提笔写起了回信,将这些天在相国府受到的待遇全都写了下来,末了,还加上了一句“那些大家闺秀们是不是每天都很闲,就爱找麻烦”的话。
将信条装进了竹筒中,又绑在了小白的腿上,乔悦抱了抱小白,一扬手将它从窗户中丢了出去。
“小姐,周嬷嬷来了。”拦云通禀道。
“好,”乔悦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我这就过去。”
蒹葭院的闲庭里,周嬷嬷端着一张标准笑容的脸看着乔悦,说道:“二小姐,老夫人说了,三日后你要去参加皇后娘娘的桃花宴,所以让老奴给你加强训练,切不可在桃花宴上失了礼数。”
乔悦点了点头,任由着周嬷嬷指挥。
周嬷嬷教乔悦礼仪可是用了心的,毕竟她要参加的是皇后娘娘的宴席,若是二小姐在宴席上礼数稍有差错,不但她名声差了,以后不容易找到雇主,相国府也是不会饶了她的。
就这样练习了一个上午,厨房的人送来了午饭才停下,过了午休的时间后周嬷嬷又将乔悦叫了起来练习。
乔悦倒是没觉得累,反将周嬷嬷累得腰酸背痛。
傍晚,在休息的空档剪月偷偷地告诉乔悦今天早上在她请安走了之后的事情,乔悦虽从未涉足后院里的争斗,但跟随娘亲在江湖闯荡这么些年,阅历还是有的,这点把戏自然是一听便懂了。
剪月能这么完整地听到这件事恐怕也是乔思锦安排的,目的便是让乔悦对她心怀感激。
不过乔悦还真不以为这是个什么大事,皇后的桃花宴于她来说,可有可无罢了。
至于乔思锦,反正乔雅萱不待见她是真的,乔思锦成了乔雅萱的敌人,敌人的敌人,倒是可以做朋友的。
夜里,未雨院。
悠儿拿着把小巧的剪子剪了剪烛火,让屋中更亮了些。
“小姐,夜已经深了,明日再做吧。”悠儿心疼地看着正在认真做着女红的乔思锦。
乔思锦敛目低眉,认真地绣着并蒂莲,听到悠儿的话后,并未抬眼,平静说道:“还是将这个荷包绣好了再睡。”
“小姐想要交好二小姐,何必要送荷包呢,二小姐原是江湖女子,怎么会在意这些东西呢?”悠儿眉头轻蹙地说道。
乔思锦依旧绣着图案,说道:“二姐姐自然不在意这些东西,所以我便要在意。”
悠儿有些不解:“悠儿听说老爷给二小姐准备了三大箱衣物首饰呢,或许二小姐那里已经有了荷包呢。”
“父亲对女子不甚了解,虽是准备了不少东西,又怎会细致到备上荷包,我见二姐姐佩戴的荷包随处都可买到,在桃花宴上恐怕会出丑,表面上光鲜,细致到荷包却是这样粗鄙,她恐怕会被人看轻了去。”乔思锦说道。
悠儿心中有些不平:“小姐,二小姐何德何能,她哪点比得上您,这世道真是不公。”
乔思锦苦笑道:“即已如此,又何必总是往后看。”
“小姐,您真的甘心让同是庶女的二小姐去桃花宴?”悠儿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甘心。”乔思锦轻笑:“江湖儿女最重感情,我与她交好,她荣华了,自然不会忘了我。”
“这便是她与乔雅萱的不同。”
“小姐?”悠儿想了想说道:“小姐想与二小姐交好,今早又何必当众与大小姐斗起来呢,这样与大小姐和大夫人撕破了脸皮,对小姐是没有好处的。”
乔思锦拿着针线的手忽然顿住,她轻叹一声,缓缓说道:“破釜沉舟,我不过……是在逼自己罢了。”
她的勇气,还配不上她的欲望,所以她要逼着自己,一步一步,直到麻木。
蒹葭院中,乔悦盘坐在荷花池旁望着星空。
夜已经深了,她是偷偷从床上爬起来的,忽然间想看看星星。
娘说过,她走了,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守护着她。
娘亲,你看到我了吗?
我以后,要开始一段新的生活了,一段不见硝烟的江湖生活。
“小姐?”
一道声音传了过来,乔悦转头,便见一个穿着粗使丫头的服装的丫鬟正看着她,见乔悦转过了头来,忙跪在了地上。
“倒挂见过小姐。”
“倒挂?”乔悦想了想:“金钩吗?”
那丫鬟的脸一阵羞红。
乔悦笑了笑,说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
“奴婢还未将亭子打扫出来,明日小姐还要学习礼仪。”倒挂垂着头说道,忽然见乔悦穿的衣裳单薄,忙说道:“小姐,奴婢去给小姐找件披风。”
“不用了。”乔悦说道,缓缓起身:“这就回房了。”
“是。”倒挂垂着头,恭敬地跟到了乔悦身后。
“亭子明日再打扫。”乔悦说道,也感觉到了困意,回了房间。
阴森的暗牢之中,到处蔓延着血腥味与湿潮的气息。
那人一身白衣,慵懒地倚在太师椅上,单手撑着额头闭目小憩。
几人立在两侧,正前方是被严刑拷打到伤痕累累的裘步尘。
“哗啦——”
一盆冷盐水狠狠地泼在了昏死过去的裘步尘身上,裘步尘身子一颤,醒了过来,盐水浇在伤口上,痛到他的五官都扭曲了。
“啊——”
裘步尘挣扎着,铁链摇晃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