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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班沉寂了一会儿以后哗然,鼓掌声像雷鸣一般响起,有个男生竟然还吹了口哨。
严老师沉默了一下,这首诗他确实写的不错,念的也更不错,只是如果要不是一首情诗的话就更合适早自习了。
“向楠,这首诗是你自己写的还是网上抄的?”陈若琳回过头来问。
“你管我自己写的网上抄的。”向楠吊儿郎当地叠起了腿,露出一个舒适的表情说。
“切,一看就是网上抄的。”陈若琳露出一个鄙视的表情。“还说是自己亲身经历呢。”
“怎么就不能是自己亲身经历了。”向楠转着笔,状似不在意地说。
“那你说你是给谁写的呀?”陈若琳又锲而不舍的问。
“反正不是给你。”一只手不经意的搭在沈晨曦的椅背上,向楠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说。
陈若琳讨了没趣,愤愤的扭回头。
沈晨曦则像一只鹌鹑似的,一直低着头,认真的看着手里的英语课本,她忽然有点害怕,有些事仿佛要揭开面纱,但是她又不敢上去触碰。
沈晨曦一上午都有些心不在焉,她忽然很想看到沈郁。
中午两人约在食堂一起吃饭。沈晨曦到的时候看到沈郁已经坐在食堂里了,对面还坐着一个最近出现很频繁的人,林岚。
沈晨曦走上前去坐到了沈郁身边。
林岚笑了笑,说:“妹妹来了啊。”沈晨曦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忽然手上一暖,沈晨曦感觉到沈郁握住了她的手。
沈晨曦有些惊讶地转向沈郁,却感觉肩头一重,沈郁把下巴放在了沈晨曦肩上。这个姿势颇为暧昧,沈郁的胸直接靠在沈晨曦的背上,基本上就是半拥。
沈晨曦感觉自己的嘴唇和下颚轻轻地触到了沈郁的头发。望向对面的林岚,她有些尴尬的轻轻捏了捏沈郁的手指。
“别动,让我靠会。”沈郁说,声音带着一丝疲倦。“有点累。”
林岚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也没有动。三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会。沈晨曦看到林岚面上浮出难堪的表情,眼睛里似乎带了雾。
终于沈晨曦推了推沈郁,“该吃饭了。”沈郁站起来,牵起沈晨曦的手,拉着她离开。
沈晨曦回头望向还坐在原地没动的林岚。“她……”
“别管她。”沈郁头都没有回的说。“以后离她远点。”
沈晨曦感觉到沈郁在生气,她忽然有些不安,沈郁在生什么气,他在生谁的气?
沈郁一直以来都很注意,不让别人发现他们两的关系。可是为什么,今天在这个林岚面前,他会刻意对自己表现的如此亲密?
他为什么对林岚生气?谁会为了一个自己不在乎的人生气吗……?
那天晚上回到家,沈晨曦坐在花厅的沙发上,一个人静静的想事情。
沈郁走过来,沈晨曦抬起头,忽然问:“你跟那个林岚是怎么回事?”
沈郁没有说话,在她旁边坐下,轻轻的拥住了她。沈晨曦又抬起头,棕色的眸子直直的看着沈郁的眼睛。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沈郁说。“我跟她什么也没有。”
沈晨曦环住了他的腰,脑袋埋在他的怀里。阿郁说什么也没有,那就是什么也没有。
“撒娇,呵~”沈郁轻笑了一下,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薄唇吻上了她的粉唇。初秋的夜里,天气不算凉快,两人都穿着轻薄的T恤。沈郁的手指在沈晨曦的背上游动着,从肩膀渐渐向下,一直游弋到了腰际。
“还吃醋呢,小呆子,我都没吃醋,你跟那个打篮球的……”沈郁忽然加重了吻,沈晨曦被他堵的有些喘不上气来,难得他的唇离开,沈晨曦推了下沈郁,大口的喘着气。
忽然两只手放在纤腰上一提,沈晨曦整个人被提到了沈郁腿上。沈晨曦感觉到沈郁的手臂渐渐箍紧,一只不听话的手从T恤下摆就要往里钻。
“干嘛!”沈晨曦抓住了那只作乱的手,愤愤的甩到一边。沈郁笑了起来,将只手搂住了她的肩膀,没有再作怪。
“向楠以前是我小学同学。我跟他也没什么。”沈晨曦靠在沈郁怀里,气喘吁吁的说。未经证实的推测没必要拿出来烦恼彼此。
“晨曦。”沈郁一边回答一边继续吻她。
“嗯?”
“我喜欢你。”
“恩……”
“你呢?”
“我也……喜欢你。”
他的薄唇在粉唇上逗留了一会,又慢慢的移开。他的吻落在了她的下巴上,脸颊上……
“晨曦,我觉得我喜欢你比你喜欢我要多。”
“……”
“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好不好。”
“……好。”
“你是我一个人的,沈晨曦是沈郁的。好不好。”
“……嗯。”
少年的火热的唇爬上了少女的侧颈,吮吸着。女孩不自在的扭了扭。
“别动。”沈郁的大手按住了她的大腿,唇还停留在侧颈处辗转流连。
夏衫清凉,沈晨曦的大腿根部感觉到了异物感。她一僵,然后受惊似的推开沈郁跳了起来。
沈郁又低低的笑了起来,看着某鸵鸟冲进了自己房间。
沈郁走进浴室,想着自己的小姑娘。她的感觉……软软的,小小一只。
那是晨曦。他的小姑娘,他的阳光,晨曦。
沈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禁有些浮想联翩,这次洗澡又用了很长时间。
表面上甜美的日子会让人忘却很多东西,有些东西也不会去深究。可是,那只是表面上的平静。
初秋的天气越来越凉爽,高二的生活也日渐繁忙。但是忙碌中也有休闲的时候,一个秋高气爽的周末,沈晨曦和沈郁接到了一个邀请。
高三每周唯一的半天休假,周日下午,向芸邀请他俩到向家去烤肉。
“烤肉?向芸你家可以烤肉?阳台一定很大。”沈晨曦往嘴里塞了一口薄荷糖,问。
“哈哈,今非昔比了,我现在是有院子的人。”向芸得意洋洋的啃了一口手里的冰激凌。“一定要去呀,我奶奶还跟我妈念叨你呢。”
说完她还偷偷的瞄了眼隔壁,“你跟你哥一定要说好啊,不准摆脸色吓唬人。”
沈晨曦:……向芸你到底是多怕沈郁啊……
“给,这是地址。”向芸把一张纸条递给沈晨曦。沈晨曦一看,“这?!”
“怎么了?”向芸又啃了口冰淇淋。
“没事。”沈晨曦摇摇头。她才不会说向家竟然跟他俩住一个小区呢。
“周日下午两点。别迟到。”向芸叮嘱。
周日下午两点,沈郁和沈晨曦准时的出现在向芸家院子门口。按下门铃,有些厚重的大门轰然打开,沈郁稍微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开门的是沈晨曦的那个同桌。
沈郁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沈晨曦轻轻的捏了捏他的手。忽然又听到院子里传来了旋风一般的脚步声。向芸一把扒开杵在门口的高个子,笑眯眯迎接他们。
“快进去,奶奶等了好久了。”向芸拉起沈晨曦的手,刚想迈开腿,又像想起什么似得回头对向楠说,“向楠,你招待一下沈郁啊。”
沈晨曦还在回头,一边说:“哎向芸,你慢点啊,哥哥还在后面呢……”
向楠向沈郁看过来,却看到沈郁目光根本没有落到自己身上。他冷冷的看着沈晨曦和向芸离开的方向。眼神有些怪异,但是向楠也说不出是怎么个怪异法。
忽然,沈郁回头看向楠,向楠皱了皱眉,他很明确的感觉到沈郁的眼神冷淡且充满戒备。
两个身高相当的少年站在门口冷冷的对看了一会,如果有旁人在,那么估计会得出的结论——两人不对盘。
走过来的几个女生打断了尴尬,林岚从女生中走出,好似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事情,热络的挽住了沈郁的手臂,姿势极其暧昧。“阿郁,你们来啦。”
沈郁警告似的看了一眼她,抬脚离开。林岚也不恼,笑眯眯的贴上,细细的在旁边讲起话来。
几个女生在后面议论纷纷:
“他们俩真的在一起了吗?”
“两人前几天不是都默认了吗……”
“真看不出班长竟然能搞定那座冰山。”
向楠还站在原地,听到老姐同学们的议论,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这边,向芸拉着沈晨曦冲进室内,早已在客厅等候的向奶奶激动地有些颤颤巍巍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小曦……”
沈晨曦看到向奶奶,心头一哽。
“奶奶……”她加快步伐走到了向奶奶跟前,挽住了向奶奶的手臂。
在向芸和沈晨曦的共同要求下,向奶奶坐下了。沈晨曦和向芸一左一右的坐在她身边。
“好孩子,我们都听说了,你家……哎,这些年过得还好吧……”向奶奶摸着沈晨曦的手说。
向奶奶的手有些粗糙,她想起了小时候在向家吃饭的日子,向奶奶也是这样摸着她的胳膊说她太瘦了,要多吃点。眼睛一红。
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爸爸会“发疯”,每当爸爸“发疯”的时候,妈妈经常会把她送到向奶奶那里,有时甚至晚上就住在向家,当然,向奶奶拿扫帚打人的时候,向家俩姐弟也会借宿在沈晨曦家。
向家(除了某个小霸王)和妈妈,是童年难得的温暖记忆。
沈晨曦低了低头,抬起头的时候又是一脸的笑容:“奶奶,我现在成绩可好了,老师说以后能考北大清华呢。”对老人家而言,明显开心的氛围比心疼难过更合适。
“哟哟,有人开始得意了,以前小时候明明谦虚的很,越大却越骄傲了。”向芸捏了一把沈晨曦的胳膊,笑着打趣。
“我那叫成长,叫自信。奶奶都没怎么变,还是以前的老样子,看着最多六十。”沈晨曦笑嘻嘻的拍老人家马屁,引得向奶奶一阵笑,不住地摸她的手。
沈郁和同学们一起直接去了后院,向楠却回到了客厅。高高的男生站在玄关处,远远的看着沙发上相谈甚欢的三人,狭长的眼睛里似乎揉进了化不开的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