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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门弟子带着四原进入山庄,万剑山庄内假山林立,一些庞大的山体上甚至有小型的瀑布落下,花草几乎没有种植,房屋也有了岁月的痕迹并没有大门处的气派,整个山庄都是一副清贫的派头。
四原跟着那弟子在山庄内穿过几座假山在一秀致的小楼前停下,小楼分作两层,处处精致典雅在这粗糙的山庄内倒显得格格不入起来,引路的弟子向四原摆出请的手势。
“四原公子,弟子便将您送到这了,这座阁楼没有庄主的命令弟子等人是不敢上去的。”
四原朝他点头,那弟子一笑便转身离开了。
“来都来了,还要我下来不成?”
阁楼上淡紫帘幔飞扬,二楼临栏的房间处影影绰绰现出一女子的身形。
四原微抿了唇,举步走上阁楼。
屋中寒气森冷,四原不满的看向那只着一袭薄纱席地而坐的女子。
那女子轻声一笑,转过身来现出艳丽逼人的面容,长眉入鬓却偏偏生了一双烟波媚视的眼睛,英气的长相倒透出几分妖娆来。
“喏,这热茶都给你准备好了。”
四原望着那女子身边盛满冰块的瓷盆不禁冷笑出声。
“这万老贼倒是舍得。”
女子又是一笑,莹白的手指拿起一块碎冰缓缓贴在了红润的唇上,媚眼一笑将那碎冰递给四原,魅惑中带了几分委屈。
“人家就是喜欢冷意刺骨的感觉吗,你不心疼我还不能找别人心疼一下吗?”
四原神色一冷拍开她的手,“够了,梦深在哪?”
那女子委屈的看了一眼四原这才缓慢起了身,“这茶可是人家亲自给你泡的,你尝都不尝一下,还要人家办事不成。”
四原握紧了手掌捏的指节咯咯作响,猛的端起面前的茶一饮而尽。
“现在行了吧。”
那女子喜上眉梢娇笑道,“这就给你找去。”
屋中四处都放了冰块,在这春末时节屋中冷如寒冬。
案几上放了煮茶的火炉,四原懒的去动那女人的东西,挪动身子将手放在火炉之上,好一会儿身子才慢慢有回暖的迹象。
轻巧的脚步声慢慢传来,四原往门口看去刚才那女子走在梦深身后,绣帕掩唇两眼弯成月牙状也不知在笑什么。
梦深看了一眼四处的冰块,冷冷的看了那女子一眼,那女子抓住她的手摇晃道。
“梦姐姐,你知道我怕热的。”
梦深没有搭理她径直进了屋,那女子神色一喜也跟了进来,四原不悦的看向她。
“你先出去。”
那女子一脸受伤的看向四原,“四爷你这过河拆桥的性子很不讨人喜欢唉,人家好歹是一个女子,你这么直白的赶我出去就不怕人家伤心吗?”
梦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头也不抬的说道。
“宸珺不是外人。”
宸珺听得梦深为她说话挑衅的看了四原一眼,撒娇的对梦深说道。
“梦姐姐,我也要一杯茶。”
四原神色讥诮,“你不是怕热吗?”
宸珺接过梦深递来的茶,惬意的喝了一口。
“梦姐姐亲自斟的茶怎么会热呢不信你也尝尝。”
宸珺说完竟将她刚喝过的茶杯直直递给了四原,四原懒得理她,看向对面依旧黑纱覆面的梦深。
“你们怎么也来锦州了?”
宸珺见他们要说正事也不再打趣四原,从瓷盆中拿出一块巴掌大小的冰块细细把玩着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
梦深看了四原一眼,“你是在质问我?”
空气似又冷了几分,四原反倒轻松下来,拿起茶壶给梦深杯中斟满。
“我哪敢质问您啊,巴结您老人家还来不及呢。”
梦深神色缓和了几分,“少油腔滑调,你来这不就是为这个来的吗?”
“我困惑啊,之前不是只有我与……两人被派来锦州吗,这才多久你这尊大佛怎么也来了,莫不是途经?”
四原担心在别人的地界被人偷听了去把那即将出口的名字又给收了回去,试探的问着梦深。
“何必拐弯抹角,我们到此地来是因为那个计划要提前了。”
四原一惊,“提前?难道还是被那些家伙盯上了?”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到时候等我通知就是。”
四原点头,他也知道这些事他知道也没有用,他所能做的不过是忠于那人绝不背叛,等待消息再一步动作。
四原看了一眼仿佛沉溺在玩冰之中的宸珺,叹息一声还是开口问道。
“你去许家别庄没有对江丫头做什么吧?”
梦深看他一眼却没有回答,四原不由得急了。
“你该知道将丫头是小姐的女儿,你……”
梦深打断他,清冷的声音中竟有了讽刺的意味。
“小姐?和我有关吗?”
四原惊的站了起来,“你……!”
“呵——我不过是去帮她解了蛊,你该不会也认为锦州蛊患闹得这般大只是阿箬一人的手笔吧?”
四原神色一顿,想起之前玲儿所说,梦深亲自上门看诊的都是之前中蛊之人,如今再细细想来也发现其中的许多蹊跷之处。
玲儿他们只知梦深是医师,他却知道梦深……也是来自南疆。
“那江丫头没事了吧?”
梦深看向四原,清冷的目光一寸寸变冷。
“四原,有些事你阻止不了,有些人你也不该肖想。”
四原面色一白,神色也慌乱起来。
“可……”
可……江别枝是小姐的孩子啊!也是主子的……
四原浑身发冷心头却烧起了熊熊的无名火,“主子他怎么能这样!”
梦深猛的一拍案几,“四原,注意你的身份,他做事自有他的考量,你依照命令做事就是,你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
四原苦笑一声,他当然知道主子是什么样的性子可那都是从前,现在的主子他也不敢说知不知道了……
梦深神色缓和下来,“我们的人不会伤害江别枝,苏芩的女儿都已这般大了,你也该死心了。你若是因为江别枝误了他的事,他不说什么我也不会放过那丫头的。”
四原浑身一颤,既有多年心事被人拆穿的恼怒,又有对梦深所说的深深忌惮。
四原冷冷的看向梦深,“你和我不都一样吗?哪怕零落成泥也接触不到心中的神明。”
梦深陡然一声厉叫,蕴含怒意的一掌打在四原身上。
“闭嘴!你给我闭嘴!”
宸珺从地上惊起,抱住眼中杀意沸腾的梦深。
“梦姐姐,梦姐姐……”
四原抬手抹掉嘴角的血迹,讥诮的看着梦深。
“这么多年你从来不肯叫他一声主子,不就是心中还有那可怜的期盼吗?我痴心妄想,梦深,你不也一样吗?”
“我叫你闭嘴!”
梦深眼中满是血色,宸珺又惊又急,见四原还站在屋中不由朝他吼道。
“你还呆在这干嘛,还不快走。”
四原看了她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小姐……哪怕我死也不会让主子伤到江丫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