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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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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和姬无涯走后,太子等人各自走向来时所乘坐的车马,陆陆续续离去。

    李秉元依旧低着头走在最后,像是在闲庭信步打量着周围的风景,步履缓而慢。

    他知道自己的状况不太好,两旁湖面涟漪荡漾吹拂过一阵凉风,这种风,在夏日的天气里当是凉爽宜人的,可他的身体却在这阵风中打了个冷颤,脚下的路也莫名其妙地有了泥潭般的柔软,每走一步都变得吃力和艰难起来。

    这里不是西二宫,也不是舅舅的家,身边没有信得过的人,便是躺下休息也不能是在这样一个不熟悉的地方,他必须要尽快回去。

    周围还有忙碌的小太监,诸皇子的车马也并未走远,李秉元稳着步伐,不动声色地走到他来时所乘坐的马车前,却在看到了眼前一幕时微微蹙眉。

    便装的小太监愁眉苦脸地蹲在车轮边,地上散着一块碎木屑,车轮放射状的轴木上有个明显的豁口,他大概有了猜测,出声问道:“怎么了?”

    小太监看到他忙跳了起来:“殿下,车轴裂了一块,马车不敢走了。”

    李秉元举目望去:“可还有别的马车?”

    小太监面带难色地说道:“原来有几辆车,方才都跟着陛下走了。”

    李秉元忍不住压了压下昏涨的太阳穴,就见一辆马车转弯绕了回来,车帘一挑,露出车内一人说道:“六弟,怎么了?”

    李秉元抬头:“四哥?”

    马车走到近旁,四皇子跳下车来,看了一眼旁边断裂的车轴道:“我说你怎么不走了,奴才们干什么吃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能有什么用?”

    一旁的的小太监听了吓得“噗通”跪在地上。

    四皇子没理跪着的小太监,转着头左右看了看,道:“这也没有多余的马车了,我看,六弟要不然你就将就一下,坐我的车走吧。”

    李秉元听了四皇子的话怔了片刻。

    在天真不知愁滋味的幼时,他也曾跟着兄弟们一起在宫里上课玩耍,只是年岁稍长之后,自己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常常离宫和缺课,孩童的年纪少了时时在一起玩闹的时光,情分便逐渐淡薄起来。他习惯了独来独往,一时之间倒是不知该如何和四皇子说话了。

    而且,他也不确信以自己此时的身体状况,若是与这位四哥同车回宫,一路上能否不在这位四哥面前露了病态。

    四皇子见他沉默不语,以为他不愿意,脸面有点挂不住,语气不愉道:“怎么六弟?坐四哥的车还委屈你了?”

    李秉元稳了稳气息,沉声说道:“不会,那就多谢四哥。”

    四皇子这才缓和了脸色:“这才对,小时候你去掏御花园的鸟窝,可没少让我帮你放风盯梢。”

    李秉元心中微微有所触动,轻笑之后,伸手示意:“四哥先上车。”

    四皇子一撩袍子,踩着车夫搬出来的上马凳踏入车里,一边口中还说道:“嘿,年纪长了,人到底是比小时候懂事了。”

    车夫待四皇子进入马车之后,又伸着胳膊搭在他面前,手臂伸缩之时,无意间露出手腕处有半朵杜鹃花状的纹青。

    李秉元在刚要抬脚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瞳孔微缩,昏涨的脑子一瞬间清醒过来。

    “六弟,怎么了?”四皇子看着他停顿的动作问道。

    李秉元抬起头,唇间一抹轻笑:“四哥,我怕是不能坐你的车回去了,我才察觉,我腰间的玉佩应该是丢在那凉亭里了。”

    四皇子看向他的腰间,果然空空荡荡:“什么玉佩?”

    李秉元眉峰微蹙,神情有一丝无奈:“我母妃给的玉佩,方才在亭子里时湖风太大,又四面临水,我怕有个闪失就暂且摘下来,应该是放在身旁的石凳上了。”

    四皇子听他说到“母妃”,了然地点点头:“辛嫔娘娘给的玉佩,怪不得六弟你这般在意,那倒是得找回来。”

    李秉元点头:“四哥你先走,我去方才那亭子里寻玉佩,待回来时,这马车应该也就修好了,到时我自行回宫去。”

    四皇子望了望远处的亭子,又看看另一架马车旁满头大汗的小太监正在加紧修着车轴,终是道:“也好,那六弟你找回玉佩就回宫,不要耽隔太久。”

    李秉元语气感激地答道:“是,多谢四哥。”随即便转身,朝着湖心亭子的方向走去。

    四皇子坐回马车内,说了声:“走!”

    那车夫似乎愣怔了片刻,才收起上马凳,赶着马车向前走去。

    马车慢腾腾走过一个拐弯,只听四皇子的声音沉沉地从车帘后传出来:“去看看,他到底是真的丢了玉佩,还是察觉到了什么。”

    车夫眼中精光一闪,径直一跃跳下马车,快步朝李秉元的方向追去。

    李秉元再次来到湖岸边,眼前的走廊搭在湖面上,蜿蜒地伸向湖中心的亭子。他手扶栏杆,一阵湖风扑面之后低低咳了两声又迅速咽下,头一回知道湖面的风原来可以这样冷。

    余光在身后的湖畔柳林间一扫,一道身影须臾闪过,他目光一冷,放开栏杆继续往亭子走去。

    杜鹃花,是凑巧?还是冲自己来的?

    四哥呢?他到底知不知道?又是扮演什么角色?

    缀在身后的人已经在湖面的走廊上越来越显露了痕迹。

    李秉元袖袍下的手心里攥着一枚玉佩,将舌尖咬出血珠,暂时逼退身体里阵阵袭来的晕眩。

    他一边低头行走,一边在脑海中迅速回忆着凉亭的格局和周边的地形,心中做好了准备,若是自己在凉亭“寻到玉佩”之后,那人仍是不停步,只怕便是图穷匕见的情状了。

    正当他走完走廊,正要跨步踏上凉亭之时,突然,一个怎么想也想不到的人从亭子一角探出头,疑惑地问道:“你是?”

    李秉元看着这个仅见过三面的小姑娘时,脑海里有片刻的空白,他余光扫到身后不远那人探头张望的动作,几乎一瞬间打定了注意。

    他在那小姑娘睁着圆圆的眼睛又要开口说话的前一刻,跨步上前揽住那姑娘的腰,一个转身将她压在亭子的亭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