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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两天就没事了,这两天不要轻易动武,不然这手一时半会好不了。”
梁子衡诧异地看着应琪,不由地提醒道。这瘦弱的身子竟然有这么强大的韧性,还真是出乎所料。
应琪翻了个白眼,嗔怒道:“没人告诉你,不要随意轻薄女子家的身体吗?”
梁子衡一愣,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倒是苏钰在一旁听明白了,这应琪是怪梁子衡刚刚搜药和搜令牌的时候无意中轻薄了她。
苏钰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转过头去就去照顾卫慕言了。这么尴尬的局面还是不见为好,梁子衡那臭脾气苏钰还受不了。即便如此,苏钰还是翘起耳朵,想听听梁子衡怎么回答。
只听到梁子衡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哦……你身体挺凉的,多穿点衣服。”
噗嗤……
苏钰一下没憋住,在一旁掩嘴偷笑。这梁子衡是真傻还是假傻?这是在调戏人家女子吗?
“你个登徒子!”
应琪羞骂了一声,羞怒地逃了出去……
梁子衡有些莫名其妙,看着跑了出乎的应琪,又看着一直抽笑的苏钰。说:“女人真麻烦。”
“说谁呢你这是?”
苏钰翻了个白眼,你自己傻还怪女人麻烦?不知道这里面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吗?
梁子衡古怪地扫了一下苏钰的一览平川的胸脯,又想起了应琪那酥胸半露,耿直道:“你又不是女人……”
似乎感觉到梁子衡那不怀好意的目光在自己身体某处停留了一会,又想起了在樊城那晚不得不说的故事,苏钰顿时怒火中烧!
“梁子衡!”
梁子衡眼睛一斜苏钰,满是不屑。
苏钰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如果两个人都没功夫,苏钰一定会用这口牙齿咬死他!鉴于梁子衡的武力,十个苏钰都不是他的对手,苏钰只好忍气吞声,秋后算账了。
其实梁子衡这句话从另一个角度理解是完全正确的,那就是,苏钰年芳十七,才刚过碧玉年华。
而且也还未出嫁,算不得真正的女人。
也许是这一次的齐陈之战苏钰大放异彩,让所有人都忽略了苏钰真正的年纪……
……
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用这句话来形容梁子衡此刻的心情更是贴切,梁子衡坐在屋顶上,望着天上月牙如钩,繁星似水。梁子衡灌了一口酒,看着南方的星空,心中无限惆怅。
说实话,南陈对梁子衡可谓是恩重如山,不过双二年华,梁子衡已经是自领一军坐镇新野了,他可谓是南陈最年轻的将领了。日后封侯拜帅,指日可待。
但是梁子衡偏偏放弃了,放弃了他心中感恩的故国,坚定地选择了苏钰这一边。不得不说,从【影】走出来的人,对于国家的那种使命感很淡,梁子衡也只是感激恩情而已。
面对苏氏一门,苏帅待他如亲生儿子一般,对于苏钰,梁子衡更是毫不掩饰心中的爱意,所以只能怪造化弄人。
梁子衡平躺在瓦砾上,听着下面传来的声音,梁子衡心里觉得甚是好笑……
“你可知罪?”
熟悉的声音传来,应琪背着手,坐在床边,冷漠地看着诚惶诚恐地跪在下首的女子。
“红儿知罪……”
那女子低着头,跪在地上,一脸绝望。
如果苏钰在这里,她一定听得出来她的声音,这就是那天刺杀卫慕言等人的那个为首的女子。
“你跟我多少年了?”
应琪淡淡地问道。
“回楼主,十二年了……”
那名叫红儿的女子声音有些抽泣,略微哀伤。
“十二年了,刚林凤鸣卫的时候你也才四岁吧?”
应琪的思绪飘到了很远,十二年前,那时候应琪还是长公主身边的贴身丫鬟。当年就是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就是四岁的她抱着自己还在襁褓里的妹妹,苦苦哀求着请长公主殿下收留。
“是的,红儿的命从那一天开始就是属于长公主殿下了。”
红儿一抹眼泪,抬起头来,眼神坚定道。
应琪无奈叹了口气,说:“任务失败,还差点误杀了太子殿下,什么样的责罚不用我多说吧?”
“唯有一死以报长公主殿下大恩!”
红儿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再抬起头来额头已经一块淤青了。
“红儿只有一个请求,还望楼主看在红儿十二年来尽忠职守的份上,允诺红儿。”
应琪抚着额头,深深地闭上了眼,道:“说罢吧,尽力而为。”
“还请楼主照顾我妹妹,她才十三岁,还稚嫩的很。红儿手上罪孽深重,不求的早入轮回,但愿在九泉之下,庇佑着楼主……”
红儿再次磕头,抬起头来已经泪流满面,她放不下的依旧是自己那个妹妹。
“你不说,我也会的……”
应琪的心情犹为沉重,红儿是必死无疑,谁也改变了。她们凤鸣卫,这辈子都是皇家的狗,咬伤了主人的狗,留着无用!
在北齐,无论她们凤鸣卫如何权势滔天,在皇权面前,她们永远都必须匍匐着,守护着。这是凤鸣卫的职责,哪怕如今长公主一党与太子殿下矛盾尖锐,凤鸣卫也只能袖手旁观,不得插入其中。
“不……红儿是求求楼主,让我妹妹及笄以后,就找个好人家嫁了吧。凤鸣卫,真不是她该待的地方啊!”
红儿再次磕头,额头已经渗出了鲜血,看起来甚是凄惨。
应琪睁开双眼,望着苦苦哀求的红儿,还是点头应允:“我只能帮你向长公主殿下求情……”
“谢谢楼主!红儿自会给楼主和长公主殿下一个交代!”
说完,红儿身形一闪,跳出了窗外,向太子殿下所在的樊城官府跑去。应琪知道,这一别,就是天人永隔了……
梁子衡望着那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不也着急去追,他相信应琪是个聪明人,这个杀手注定不能留了。
“大风浩浩兮坠明月,长剑渺渺兮酒当歌。人生几何兮今蹉跎,何处神州兮似烂柯。”
长歌当哭,梁子衡将手中的酒壶甩在地上,啪地发出巨响。他身影一闪,借着明明月色,也消失在夜色之中。
应琪听着外面的响动,她知道是梁子衡一直在房顶上,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慵懒地躺在床上,听着梁子衡的不羁放纵与哀愁,悄悄进入了梦想。
从明天开始,又将会是全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