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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娘忙言道:“管少庄主,此话可不得胡乱说,得亏无外人听到,否则咱东家的名声尽数要被给您败尽了!”
“萦儿,阉了。”顾延冷声朝着后头的顾萦儿轻吐着两字。
胆敢肖想佘笙,虽是一个未长毛的孩子他也无法忍下心头的怒火。
顾萦儿二话没说就取出了腰间的一把锋利的血滴小刀,离手间刀锋凌厉直朝管岚裆下而去。
佘笙连咳嗽着便将管岚往一侧推去,管岚无碍,可她藕色的袄裙之上胳膊处沁着红血。
“仙子姐姐。”管岚焦急地言着。
顾延走上前连着按住了她血流不止的手臂,言着:“你为救他这种浪荡子伤了自己值得吗?”
“我不想与烟歌庄为敌。”佘笙忍痛说着,“他年纪小你与他一般计较干什么?”
管岚眼神凶恶地盯着顾延道着:“你是谁?你别碰我家仙子姐姐!若是仙子姐姐有任何事情,烟歌庄是不会放过你的!”
顾延未曾去理会他,而是单手接过顾萦儿递上来的剪子与疮药,对着顾萦儿道:“将他扔下河里去。”
五娘望着这幕方才的魂都有几分没了去,连连上前问着:“相爷,我先去请大夫,我家东家就劳您先照料了,只是这管少庄主乃是烟歌庄之中人……”
顾延眼中含着冷意言着:“烟歌庄若要追究尽管来找本相就是。”
“相爷,不要与他一般计较了。”疼意直入心肺之中,佘笙咬牙言着,“少庄主请先回吧,本坊主也要回绍兴了。”
管岚透着担忧地言道:“仙子姐姐,你这伤着怎么还好赶路呢?”
顾延怒瞪了一眼管岚,对着顾萦儿道:“尽管扔到河里去。”
“是,相爷。”顾萦儿领命,她使着力气便将管岚一把提起扔进了运河之中,惊起了一圈圈的涟漪波涛。
“五娘,快寻船夫去救少庄主,相爷若是觉得您惹得麻烦还不够便将手中的剪子刺了我的喉罢!”佘笙带着恼意地推开了顾延按着自己手臂上的手。
顾延放开之后,便见佘笙衣袖之上的红印越染越大,带着上位者的气势对着众人言道:“不准救,起锚开船。”
“相爷,这是我的船!”佘笙厉声而道着。
顾延将她从轮椅之上打横抱起,往着船舱里而去,进了里头,小梨已经铺好了不少的暖盆。
可一暖,佘笙便感觉疼意越发的明显起来。
“阿姐(小姐)!”佘锦与小梨见到她臂膀上的血迹,连声惊呼着。
顾延将身子虚弱的佘笙放在贵妃榻上边,用剪子剪开了她的衣袖,露出了白皙的藕臂,血顺着刀尖往下流着。
他十分小心翼翼地将佘笙上便的刀取了下来,拿过顾萦儿递上来的棉布,将疮药涂着棉条之上又动作轻柔地为佘笙包扎着,见她面色不愉便言着:“他都说着如此肖想你的话语,你还以己护着他,你是要气死我吗?”
“顾延,他不过就是一个没有娘亲的孩子,管庄主平日里哪里会教少庄主这些。且便是他真对我有些心思您有何资格替我对他动手?你敢说你对我无这般心思吗?”佘笙冷言着。
顾延将疮药往一旁一放,“索性我是多管闲事,我自个儿作贱自己,你试问全天下男子哪个能忍受得了心爱的女子被旁的男子肖想的。”
五娘在一旁听着他们两个相吵,心中着急得很,瞧瞧佘锦与小兰小梨两个丫头的脸都红成何模样了,东家也不想想若是她真与相爷是陌路人,可相谈这等让人羞的事吗?
“相爷,多谢您替我家小姐包扎,且先让我东家先休息休息吧。”
“她这般不识好人心,迟早将她身边的人全都赶完了去。”顾延气道。
也是因如此,他越加得舍不得她,生怕她迟早只有一个人,冷冷清清无聊得慌。
既是十年前许下的承诺,他是绝对要遵守的。
“我不识好人心?您是好人吗?”佘笙气恼道。
“东家,你莫要与相爷相吵了。”五娘连声劝着,这里也就她年岁大了些,东家怕得罪人平日里都不会与一些人计较口头上的得失。
怎得遇到相爷她就这般不服屈了呢?
顾延言道:“对,我不是好人,我寒冬腊月里赶到长安去替你截胡南王妃为了你妹子的婚事,在翰林院之中翻了万卷藏书只为你要的多问,也不该在你一次次为了苏家算计我之后还纵容着你,到头来落了你一句我不是好人。”
“我没有求你。”佘笙冷声言着。
“是,你没有求我,是我蠢笨,谁叫我偏偏喜欢上了你这个凉薄的女人!”顾延道着,“你怕得罪苏家得罪烟歌庄,你有无想过你更得罪不起本相!若我要强占了你,这全天下何人会来言我的不是?”
“是,您高高在上我得罪不起,如此你要什么我就给罢。不过就是一副残躯而已,你若是想要就将初次得了去,省得你再如同怨妇一般,只是得了,日后别再替我寻麻烦!”佘笙透着寒意握紧着手,解开了袄裙外头的盘扣。
五娘大惊,连连拉着佘锦与丫鬟出了小舱。
顾延无阻止她的意思,她还是将自己想成是孟浪的登徒子。
佘笙也是含着一股不服输之意,当真就将上边的衣服解着只剩了丝布中衣,她的手又搭上了中衣之上的盘扣。
顾延见着她中衣之下隐隐透出来的肚兜之色,很是无奈地言着:“你这又是何苦呢?我要的从来不是你的身子,而是你的心,快将衣裳穿好罢。”
佘笙冷声说着:“出去,这可不是我得罪您了,而是您不愿要我。”
顾延真的是恨不得真占了她的身子,什么叫做他不愿要她?罢了,在她心中自己果真如一个管岚都不如。
顾延含着悲凉往着船舱外头而去,见着五娘说道:“这几日她的吃食当心些,臂上留疤就不好了。”
“是,相爷。”五娘看了眼里头佘笙已经侧躺着闭眸了,便言着,“我东家就这个脾性您莫要与她一般计较,我们服侍她的人都看得清楚,您对她是极好的。
“谁都看得清楚,偏偏就她,好不容易待我好些了,这下子又为了一个对她如此无礼的孩子来恼我。”顾延叹着气道着。
“另有日后我的妹子我自个儿会管教,不劳烦相爷三更半夜去妹子房里帮她抄经。”佘笙闭眸言着,她哪里有这么小度量。
分明是他行事太冲动,不为她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