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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和爱情没有多大关系,因为我认识柠檬小姐时,她已经没有了爱情。
记得第一次见到柠檬小姐时,是在深夜的大排档,她一身名牌,坐在我们旁边,面前一大盘炒螺,她一个人嘬得眼泪汪汪。
我猜,她肯定遇到了什么伤心事吧,可那和我没多大关系,我依然咬着鸡腿,喝着啤酒和他们侃大山。
结账时,柠檬小姐差十几块零钱,老板看她一姑娘家,又是生客,也不肯让步。她有些着急了,翻出钱包抽出来银行卡,说:“刷卡!”
可是这路边摊哪里有POS机刷卡,我在一边看得摇头,对老板说:“算我账上一起吧,大晚上的别为难一个小姑娘。”
事后,柠檬小姐追着我要了微信,说是从来不欠别人的,我无奈妥协。
这就是我和柠檬小姐的初识,一盘炒田螺面前,穿着一身名牌嘬着田螺泪流满面的柠檬小姐。
后来柠檬小姐约我出去吃宵夜,还是那家路边摊,她从钱包里抽出一叠钞票,嚷嚷着请我们一众人喝酒。
她说:“你别拿这种眼神看着我,我的确是富家女,也的确挥金如土,可是我是个好女孩儿。”
我至今不懂她这句“我是个好女孩儿”为什么要放在那么多贬义词后面。
她依然点炒田螺,我这次坐在她对面,她没有动。
我问她:“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突然觉得不想吃了。”
“那你想吃什么?”
她沉默,撑着脑袋看我,突然对我笑了。
“我觉得你是个好人,我们以后做好朋友好不好?”
我咬着鸡腿含糊不清地回答:“好。”
有时候认识一个人,然后成为朋友,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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柠檬小姐家里是房产开发商,不说其他背景,就这五个字就把我吓得半死,让我突然有种卖身为奴的念头。
她告诉我,那次是和男朋友分手了,因为家庭的原因,他们走不到一起。
我说:“那男的很穷?”
她摇头苦笑,对方不仅不穷,而且是比柠檬小姐家还要有权有势的人家。
“你知道吗?有些时候分手不是因为不爱了,他有他的责任,我有我的生活。我们能为对方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放开手。”
我似懂非懂,电视剧里不都是高富帅配灰姑娘的吗?还是说柠檬小姐太有钱,做不了灰姑娘?
柠檬小姐说对方家庭复杂,自家人也不同意她和那人在一起,这里面牵扯到上流社会的鱼龙混杂,柠檬小姐不想多说,总之她的爱情没有了。
我说:“爱就爱,不爱就不爱,哪里来那么多磨磨唧唧?那你们还相爱吗?”
“大抵是爱的吧,可是并不是相爱才能在一起的。”
她眼睛里有光闪烁,低头时,就是一串晶莹。
她爱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也许也爱她,可是他们不能在一起。
我在心里说:“真特么狗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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柠檬小姐三观端正,有钱有颜有学历,这在别人眼里简直就是开挂的人生,可是她不快乐。
我见她时,她时常都是轻轻微笑着,可是笑意不达眼底,眉梢也不见半分欢喜。
认识得久了,便也不深究其中缘由,只安安静静陪在她身边了。
她哭,我就请她吃路边摊,我哭,她就请我去大酒店。
人和人之间的来往本就是这样,用一些故事换另一些故事,天长日久,我们就成了拥有许多故事的人了。
对了,忘了说她不叫柠檬,她只是心比较酸。
也许很多年以后,我都会记得一个姑娘,嘬着炒田螺流眼泪,她的眼泪该是酸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