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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胜美像机关枪一样说出这一番话,在场的人都默不作声,包括原崴在内。
对于潘胜美所提出来的问题,原崴似乎犹豫不决,自己爱的人是爱薛群施,并不想辜负她,而如果决然抛弃薛群嫣,回到薛群施的身边,那有点太对不住薛群嫣了,这也天地不容!
陆韶华突然插话:“群嫣既然已经过了我们原家门,我们一定会好好对待她,亲家母!”
“别叫我亲家母!我受不起这个礼!”潘胜美说,“你们心里的那点浑水,我还不清楚吗?我比谁都清楚!”
一旁的原崴沉默不语,不过却时不时望二楼上面瞅!
“亲家母,你这是哪里的话呀!你把我当什么了?”陆韶华说,“我们都做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儿女过得好一点,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呀!”
潘胜美没有理会陆韶华。
“这都已经过门了,我们原家自然也不会亏待她。”原怀茂板着脸,严肃地说道。
陆韶华补言:“是的,是的,亲家母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定会视群嫣为亲生女儿。”
“行了行了,不必费口舌了,我也累了,不想再折腾下去了,裴婶送客吧!”言罢,潘胜美瞟出了一个众人难于察觉的白眼。
原家人也只能无奈告辞,潘胜美瞬间站起来,继言:“慢着,裴婶拉出来!”
只见裴婶拉着一箱沉甸甸的行李出来,薛群嫣也其而出,潘胜美上前一本正经地说:“这老话说得好呀!这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所以今天我女儿必须跟你们回去吧!”
这是理所应当的事,原家人只能带薛群嫣一起归家。
原家上车启程回家。
而在二楼的薛群施却悲怆地走到自己房间的窗边,远望着那辆本来应该载着自己的车子,如今却载上薛群嫣,仿佛看见属于自己的幸福,现在渐渐地随之远处了,不禁缓缓低头注视她手腕上那块镶有五百六十五颗琉璃珠手镯,神情颇显无奈与失落。
台风已过,夜深人静,大地已经沉睡了,除了月半湾彼岸的冷风,胡乱地拍之外,没有其他声响,溶溶的月色,月光照在微波粼粼的海面上,海面上映托着彼岸大树的倒影,星星在一旁快活地眨着眼睛,似乎在嘲笑着什么!
月色不变,但人心却在变。
薛群施以大字型状平躺在床上,虽然有柔软而又舒适的床褥,但是她却丝毫感受不到一丁点舒坦,毫无睡意,辗转难眠。
片刻,她起床移步来到化妆台前,望着镜子里那憔悴不堪而又没有一点血色的脸庞,干枯的丝发,破裂的嘴唇的自己,都令自己害怕。
突然,她猛然从抽屉里抡起剪刀,猛闭上眼、紧咬上唇,意志坚定地剪掉了那一头丝丝长发,秀丝仿佛飞絮,撒撒愣愣落地。
一番自剪自裁后,一个新发型诞生了,右边有一把蓬发往下至耳边,左边却用薄发铺之,直至胸前。
由于脸色惨白,她就打上了深深的粉底、深蓝的眼影,涂上艳丽的红唇与大腮红。
在从衣橱拿出一套黑色正装,蹬上八寸的高跟鞋,样子颇显稳重成熟。
房间暗下来,外面的路灯却依然明亮,看着养在窗台上的一盆肥硕的吊兰,在路灯的照耀下,它的影子张牙舞爪的映在墙上,像极了薛群施那纷乱不堪的思绪。
然后回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直到天明。
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又是一个绚丽多彩的早晨,带着纷纷清新降临人间。
薛群施早早就出门上班了,她不敢开车,因为有抹不掉阴影,便在十字路口,招手叫了一辆计程车。
在途中,薛群施无意中发现熟悉的路上,竟然有一所教堂,名字叫玛雅。
薛群施觉得十分好奇,不禁猜想,可能是自己以前没有发现事物的心吧,生活琐碎,性格茫然,没有留意过身边的事物。
薛群施在玛雅教堂大门前,下了计程车,然后慢慢地迈进了那一所颇为神秘的教堂,大门旁高大的梧桐树整齐划一地排开,教堂讲坛内宽阔干净、搭配也讲究,想找人问问,可是四处无人,仿佛进去异度空间似的。
薛群施便随意在教堂大厅的长椅坐下了,靠在长椅上,静静地闭上双眼,一直生活在高楼林立的繁华都市里,难得有一个如此清净的地方。
片刻,有一个人进来了教堂里,口念:“世上有两种人,一种人,虚度年华;另一种人,过着有意义、有价值的生活。在第一种人的眼里,生活就像一场睡眠,如果这场睡眠在温暖的床铺上度过,那他便十分心意满足;在第二种人眼里,可以说,生活就是一场战争,他的生命就是这场战争中的勇士,人就在这场战争中享受的度过了一生,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薛群施站起转身,不远处是一位神父。
“您好!我叫薛群施。”薛群施友好的问:“您是?”
“您好!我叫九孔,是这玛雅教堂的神父!”言罢,九孔神父露出一丝平易近人的笑意。
薛群施百思不得其解地问:“神父,我冒昧问一下,你刚才所说的那段话中,为什么第二种人是没有选择的余地呢?”
“这个嘛!有存在,便有希望;有希望,便有逆袭;有逆袭,方有光明!人生就像一盘棋局,每走一步,都没有定数,没有安排;所以人生没有任何可以选择的余地!”九孔神父如同一位智者一样娓娓道来。
薛群施又再请教问:“神父,你认为应该如何看待未来?如何理解你所说的逆袭二字?”
“逆袭是不幸者的第二灵魂!”言罢,九孔神父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阿门”
“哦!”薛群施继续请教:“主要这哪几方面呢?”
“人生中充溢着逆袭的力量,如果是逆袭,可能会是很多方面,如爱情、亲情、友情,乃至身边的一些微小的事物,必要时,也可以不择手段。”
“不择手段?这样妥当吗?”薛群施紧皱眉梢,随后沉思一番。
俩人话题十分投机,谈着聊着,不知不觉不行到了一面公告栏前,薛群施发现公告栏上写着招聘幼师的通知,便不解地问:“神父,您们这里不是一所教堂吗?为什么还会招聘幼师呢?”
“是我们玛雅教堂的附属幼儿园,急需几名幼师。”
“原来如此!”言语中,薛群施似乎想到了什么。
“幼儿园里面的全是一些苦命的孤儿、智障儿,他们的人生虽然现在过得苦,命运这东西,只有逆袭之力爆发后,便得永生,他们的人生也像一杯苦涩的茶,入口时苦涩,慢慢品味,便觉得甘甜。”九孔神父一本正经地说:“逆袭以后,便得重生,逆袭是不幸者的第二灵魂!”
“哦!此话有理!”
不久后,薛群施便离开了玛雅教堂,来到刻骨铭心的月半湾海峡,站在海岸边,遥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深深地感叹人生,昨天已过去,今天已到来,她依依不舍的从手镯上摘下一粒琉璃珠子,猛然扔向了海中央。
还深深地默念:逆袭是不幸的第二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