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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中途吃干粮的时间,两人几乎没有休息,一直在路上奔波,饶是余疏这种从小练着的人也有些吃不消,她面色已经变得苍白。
天已经黑了很久,她们离泗水山也已经很远了。
张启突然转头看了余疏一眼,看到她略白的脸色又想了想接下来还有好几天的路怕她吃不消于是扯了扯缰绳,让马停下来。余疏看他停下了也跟着停下。
张启从马身上跳下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他们此刻在一片林子里,地势还比较平坦。
“离下一个村落还有三十多里路,今晚我们就在这里将就一下吧。”张启看向余疏,却不是要问她的意见。
余疏第一次在野外露营,兴趣正浓,劳累的身体似乎也恢复了很多,她兴冲冲的跳下来,眼里的荼靡一瞬间飞到九霄云外。
“师兄,那我们是不是要生火啊?”
“不用,”张启奇怪,这不过是初秋,而且南方的秋天并不冷,不过想到猎者总部里的那些书张启眼中闪过了然“这只是片小林子,没有野兽。”
“啊!”余疏看自己的心思被猜到了有些无措,“哦”了一声,心里想可是藏书阁的书上是这么说的呀。
但她知道张启的经验丰富,是自己孤陋寡闻了。
将马栓好,余疏坐到张启对面,这样两个人可以观察死角的敌人,这是师父说的,不过余疏从来没有试过,而且现在好像并没有什么危险。
余疏低下头,从腰间将帘栊抽出来,张启抬起头就看间余疏手中的短剑,知道它是与自己的春空一对的帘栊,脸上的神色突然变得怪异,不明白师父的用意在何处。
余疏察觉到张启的目光,抬起头,看着他盯着自己的短剑,愣了一下,然后开口:“师兄,师父说您有一把一样的,您能借我看看吗?”
“好”张启从腰间取下,一把抛给她,余疏接过,将剑出鞘,果然和她的一模一样。
只不过剑柄的图案春空是日,而帘栊是月。
余疏皱起眉头,两把短兵边缘都平滑圆润,看得出来,已经有人使用过,“师兄,这两把剑是师父以前用的吗?”
听到余疏的问题,张启的神色再次变得怪异,不过一瞬又恢复自然“这两把剑最初的主人是师父和师母。”
“哦”余疏起身将剑送还给张启,看样子并没有多想。
两人没有在说话,虽然余疏有很多问题想问,但又觉得虽然是师兄弟,但是还很陌生,又不好意思再说话。
她看着四周,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眼里有好奇与兴奋,与泗水山的深山老林不同,这里的树多是桂树,现在正是初秋,树上零零散散的开了些花。
其实余疏也时常自己跑出来,但是从泗水山下来就要两个时辰之久,她最多也只能在宁安镇上玩玩。
远了就会被发现,师父很疼她,但是在下山这件事上却是出乎意料的严厉。
张启正准备将干粮和水递给余疏,抬起头就看见她仰头着头眼里全是笑意的模样,顿时停下手里的动作。
同时想起了师父跟他说这九年来从未让她远行的话,他在猎者总舵时没有受到这样的待遇,但他并不羡慕。
他有他的使命,自出身就注定了的使命。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还未亮两人就出发了。
依旧是张启在前余疏在后,张启策马赶路的时候感受到背后有一道目光正望着他,但是他没有在意,因为知道是谁。
余疏发现,与前几天养伤祛毒,脸色苍白的张启相比,现在的他似乎更像传说中的那个猎者之王。
山路上,他在前面策马奔腾,而自己紧随其后。两边的景物呼啸而过,这种快意是余疏从未感受过的。
接下来的两天都是赶路,到第三天的时候,不过傍晚时分,太阳刚落,张启就在一个小镇子的一间客栈门口停下来。
两人下马后就有小二迎上来“请问两位是吃饭还是住店。”
“都要”
张启将马的缰绳递给小二,余疏也学着他,心里却很疑惑,这几天赶路赶得急,几乎都是月上梢头了才休息,这是第一次这么早休息,也是第一次住客栈。
疑惑至于余疏还是很高兴的,连着几天赶路,虽然是秋天但还是出了一身的臭汗,她早就想洗个澡了。
两人进去,人不多,有文弱书生也有江湖莽汉。张启先点了些热菜,带着余疏坐到靠窗的位置。
暗暗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虽然他的逃脱被那个人瞒过了朝廷,但未必能瞒过某些人,一切还是小心为妙。
而余疏,这一路下来对这个话不多但时刻教她,而且细心又聪明的师兄也是更加佩服,所以虽然觉得今天有些反常但还是没有多问。
饭菜很快就上来了,余疏已经好几天没有吃到热饭了,此时不禁食欲大动。
酒足饭饱后张启又去要了房间。
“天字二三号还空着吗?”张启看着掌柜淡淡的开口。
掌柜闻言抬了抬眼,又去找钥匙“空着,公子是常客?”
“不是,只是上次经过来住的这里。”
“原来如此,”掌柜的钥匙已经找到了,招来一个小二去带路,余疏也跟了上去。
上了三楼,小二望着他们道:“二位公子,到了”
“多谢,”余疏对着小二点了点头,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其实她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第一次见这么多人,心里有些异样。
张启发现了她的欲言又止,对小二说:“给我们准备一些热水”
“哎,二位公子稍等”待小二下去后余疏看了看张启,睁大了眼睛,心里想,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张启余光发现了余疏骤然睁大的眼睛开口:“你的心思都写在眼睛里了”
“哦”余疏低下头。
张启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又开口:“人的表情会骗人,但眼睛不会,但如果是连眼神都无可挑剔的敌人,你就要小心了。”
余疏若有所思,她想了想,觉得师兄就是连眼神都无可挑剔的人。不过,他不是敌人,如此,她又释然。
“你住这里,我就在隔壁,有事情叫我。”
“好”余疏抬头看了看自己的房间,是天字二号。
她看着张启进门才缓缓进去。虽然是天字房,但只是这么个小地方,所谓的天字房也不算什么,不过对于住山洞的余疏来说,已经很好了。
余疏觉得自己风尘仆仆的就没忍心坐床上,坐在椅子上等热水。结果等着等着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