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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 相遇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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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长安被凤昀和凤长平关在家里半个月之后,今日终于肯让她出门,于是便来郊区的马场,看看前不久才送过来的追风,虽然她对风羲和还是做不到轻易原谅,却也因他隔三差五来看她,让她无法忽视他的存在。同时,她也没有忘记,今日是他生辰。

    追风是她那年在天山上得来的,是一匹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当时第一眼见到它,就觉得只有这匹马才能配得上他,追风和踏雪飞燕一样通灵性,当年为了得到它,她可在天山脚下待了三个多月,喂了它不少人参和何首乌。

    楚文玉刚到马场,就看见看去一匹黑亮的骏马,一个如火的身影,从远处飞驰而来,那一人一马似从天而降。

    “追风!停!”,一声娇喝之后,那匹骏马停在他们面前,这是一匹非常高大的马,楚文玉站在它面前也只是与它比肩而已,黑亮柔顺的皮毛间还隐隐透着些血红色。最特别的是它的眼神,里面有一种睥睨天下的霸气。也许是感应到了楚文玉炙热、霸气的目光,它一直与他对视,炯目里有审视、对峙,甚至是淡淡的嘲讽?

    这是一匹极具灵性的马!它足以让天下英雄沸腾。

    楚文玉抬头,见那马上之人,一身如火的红衣,一头黑发编成一个根麻花辫垂于胸前,正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那眼神和那匹骏马如出一辙。

    那双眼睛,让楚文玉觉得她是个冷如万年寒冰,却又热如九天玄火的人。她那双眸子里,时而冰火两重天,时而冰火相融,却总是冷静的让人心惊。

    凤长安低头望去,见一人身形修长,柔软的轮廓,亮如星辰的深邃眼眸,挺直的鼻,棱角清晰的薄唇,堪称完美中的典范,就连他抬头的样子,也让人觉得美的像幅油画。

    另一个人,他散发出的气息却冷冽的让人望而生畏,虽然面部平和却有一种无上威严,一身银袍宛若天界谪仙,仿佛随时会乘风而去,又随时都会堕仙成魔,给人一种身在梦中的虚幻感觉。

    二人正是龙文轩和楚文玉。

    “长安,你真的在这里啊?我去相府找你,你都不在!”,龙初晴从远处策马而来,她声音打破了几人的对视。

    凤长安看到龙初晴就头疼,自秋猎回来之后,因乐乐的一句:“我娘亲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后,龙初晴就天天往相府跑,龙初晴的问题可不比乐乐少,平时有一个乐乐就够她头大了,如今又来一个,二人吵的她头疼。

    “见过二皇子、楚将军、五公主”,凤长安抱拳打招呼并未下马。

    楚文玉回神,眼神再次凌厉起来,他看向凤长安的眼神,凌厉得就像是鼓满毒汁的蛇眼,眼眸里除了冷酷,还是冷酷。

    “楚公子不用这么看着我,是你妹妹太蠢,怨不得我。”,凤长安见楚文玉冷眼看着她,就对楚文玉说,“楚静文?根本不值得我动手。”。

    龙文轩着实觉得这姑娘奇怪,她说话似乎永远只会用最直接的方式,不加任何客套的话,几乎有种冷漠孤傲之意,这冷傲的气势倒是和皇叔如出一辙。

    “银河的在那边!”,凤长安见三人来此,定然是来看被乐乐弄残的银河,便扬起马鞭轻轻一抽,骏马就如离弦之箭飞奔而去。。

    “长安好俊哦!”?,龙初晴痴痴的看着凤长安飞奔而去的身影,赞叹一声。

    龙文轩敲了一下她的头,笑道:“你傻了,她是女子,哪里俊了?”?。

    “皇兄,你才傻了呢!我当然知道她是女子了,我是说长安举手投足间的率性,好俊啊!你看她就像风一样自由。”

    “皇兄,你不这样觉得吗?”

    “是!”,龙文轩回答,她确实是个特别的女子。秋猎的时候,她的果决,也让他们几个男子觉得自愧不如,如果那天没有皇叔和表哥,他相信,她也能带众人离开。

    龙文轩和楚文玉交换了下眼神,随即翻身上马跟了上去。

    楚文玉和龙文轩策马赶到的时候,凤长安已经坐在树下休息,那匹马在她不远的小溪边喝水,银河已经被牵了出来,上次那个兽医正在给银河查看后腿。

    “见过二皇子,见过楚将军!”,归己不卑不亢的抱拳见礼。

    “银河怎么样了?”,龙文轩看了眼在大树下快睡着的凤长安,转头问归己。

    “已经痊愈了。”。

    “不是说三个月才好吗?”,楚文玉的声音不管什么时候都冷如寒冰。

    “确实已经彻底好了。”,归己无奈的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今天早上小姐来后,这马就莫名其妙的痊愈了。

    “那匹马怎么卖?”,楚文玉突然看向在不远处喝水的追风问归己。

    “呃?那马不卖的。”,归己回答,见楚文玉一幅志在必得的样子,想买追风?他疯了不是?

    楚文玉听此,一个闪身就到了追风旁边,原本漫不经心喝水的追风,突然发现有人靠近,立刻抬起前腿跨过溪流,跑出去之后调转身体,对着楚文玉踏着前足,鼻子喷着气发出低沉的嘶鸣,盯着楚文玉的双目还是透露着不屑。

    追风的敏锐和不屑更让楚文玉兴奋,顿时热血沸腾,一人一马就这样站在溪流的两边对峙。

    楚文玉散发出那种在战场上历练出来的面对千军万马仍面不改色、力扫千钧的霸气,也未能让追风的桀骜不驯和野性有太多改变,只是比之前边的稍微谨慎了一点。两方各不相让,气氛变得凝重,连不远处的龙文轩和龙初晴都觉得呼吸紧张。

    “娘亲,娘亲,我真的驯服绝影了。”,乐乐骑着一匹小马,兴奋的大声说着,跑了过来,身后一如既往的跟着一白虎、一黑豹、一蓝狐。

    龙文轩待乐乐走骑马停在了身边,才看清那也是一匹通体漆黑的小马,马鬃和马尾却是白如冬雪,那桀骜的气势,不难让人看出是匹日行千里的宝马。

    “嘘…….”,归己指了指在不远处睡觉的凤长安,对乐乐说。

    楚文玉慢慢靠近追风,他动作很慢,每一步都很坚定,颀长而结实的身体似是蕴涵着无尽的力量,追风则一直调整着方向对着楚文玉,一丝长鸣,不让他靠近自己,两人在原地打转。

    “归己叔叔,他疯了?”,乐乐瞪大眼睛,小声的问归己,看向和追风对峙的楚文玉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我也觉得!”,归己小声的回答。

    “为何?”,龙文轩听了二人的对话,也对那匹马好奇了起来。

    “追风除了我娘亲,不让任何人骑的,这两年被追风踩伤的人可不在少数。”,乐乐从绝影上滑下来,摆好了看戏的姿势说。

    忽然,楚文玉一个纵身,向追风的背上飞跃而去,在他正要跃上追风背上的一瞬间,追风迅速后退,避开了楚文玉的第一个攻击。这时楚文玉已经靠近追风身边,虽然没有成功地跃上马背,却一直紧贴在它身侧。追风开始奔跑起来,楚文玉抱紧它的脖子,并不松手,并迅速借力,跃上了追风的背上。追风一边剧烈地蹦跳,一边以飞快的速度向前冲去。楚文玉在这样猛烈的摇晃下,仍没有摔下来,可是看得出他也是极力地夹紧双腿以保持平衡,几次险些坠马。?

    一人一马的拉锯战持续着,狂躁的追风不把楚文玉摔下来便不甘心一般,剧烈地跳跃着,仿佛不知疲倦。

    “糟了,娘亲,娘亲,你快醒醒,大事不好啦!”,乐乐看戏看的津津有味,突然想起他过来时收到的飞鹰传信,“嗖”一下跑到凤长安身边,使劲的摇晃着睡着的凤长安。

    “美人爹爹在追捕陈弦!”,凤长安睁开眼的瞬间,乐乐立刻说道,他知道要是晚了,今天肯定会被罚的很惨。

    这时候的楚文玉已经坚持了快半个时辰了,却也不肯示弱,仿佛钉在追风身上。

    凤长安一听一个呼哨,本来速度逐渐慢下来的追风忽然一个立身,前足高高抬起,身子几乎与地面垂直。楚文玉一个不察,被摔下马来。

    楚文玉在跌下的一瞬间,一个转身,落在了追风的旁边,虽然没有摔得狼狈,不过他还是被追风摔了下来。

    追风调整了方向后,向凤长安跑过去,她翻身上马,留下一句:“归己,送乐乐回府!”,就策马而去。

    归己看着凤长安扬长而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还站在原地的楚文玉,忍不住感慨,“楚文玉……将军有个鸟用啊,还不是被无视个彻底?”。

    楚文玉跨过小溪走向几人,他衣服完全被汗水浸湿,脸上也是疲惫尽显,可是一双星目依然幽深坚毅看着已经远去的追风,那追风的速度,强劲的耐力和爆发力,更让楚文玉沸腾。

    “长安,你等等我啊!”,龙初晴正要追,可凤长安已经不见了,“乐乐,长安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乐乐说道,就算知道他也不会说。

    “乐乐,走吧,我送你回去!”,归己见凤长安已经走了,想要送乐乐回去,这祖宗太会闯祸了,他可不敢多留,特别是小姐不在的时候。

    “不要,我要陪着绝影,我好不容易驯服了绝影!”,乐乐一听就闪到绝影身边说。

    “你怎么驯服的绝影?”,归己惊讶的看着乐乐问。

    “当然是用人生和何首乌啊,我娘亲当初就是用人参诱拐了追风和踏雪,我又不笨,干嘛要和一匹马拼命!”。乐乐鄙视的看了眼楚文玉说,完全一副在看一个白痴的样子。

    楚文玉:“……”,他果真和这包子犯冲!

    龙文轩:“…….”,果然是凤家人!这孩子真五岁?

    “难怪,皇后会大发雷霆,原来是你让,皇叔将太医院的人参都要完了?”,龙初晴恍然大悟的说。

    “我就说嘛,绝影继承了踏雪和追风的的血统,也继承了他们的桀骜不驯,你怎么可能随便驯服?”,归己叹息一声说,果然小姐教出来的。

    “哼!那当然了,要不然怎么做我的坐骑?”,乐乐神气的像只开屏的小孔雀。

    “乐乐,走吧,绝影你骑回去吧?”,归己见乐乐坚决不走的样子,只能无奈的说。

    “真的?”。

    “小姐说了,大白和小黑留在这里,你以后你出门就骑绝影。”,归己也无奈了,这老虎和黑豹留在草场,不知道能闯出什么祸来。

    “那没有了大白和小黑,谁陪我玩?”,乐乐想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你娘亲说了,你该和国子监里的小孩子的玩。”

    “我才不要呢!那群小屁孩,一点都不好玩!哼!”。乐乐一脸鄙夷的说,说的他好像是个大人一样的。

    “你娘亲说,绝影和大白小黑之间,你只能选一个!”,归己头大的看着炸毛的乐乐,这孩子任性起来谁也没辙,这小姐突然把这事丢给自己,这如何是好?

    “可是……”,乐乐抓了抓本来就很凌乱的头发,一脸的纠结,一想到如果不听话,娘亲可能罚他不许吃饭,或者不许出门,哎呀,真纠结呀。

    “这是你娘亲说的!”,归己只能搬出小姐,否则乐乐肯定会乱来。

    “好吧!”,乐乐一想到刚刚摇醒娘亲时,娘亲看自己的眼神,现在还是有点后怕,看来暂时不能惹娘亲生气了。他好不容易从美人爹爹那边赚了些钱,不能再让娘亲没收了。

    “大白、小黑,不是我不要你们,现在是娘亲不许,你们先在这边待着,我回去再想想办法啊?”,乐乐跑过去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摸摸大白,又摸摸小黑。

    “那小蓝能带回去吗?”。

    “小蓝可以!”。

    “可,这样小蓝多孤单啊?”。

    “你可以将小蓝也留下,那样你不是有更多的时间陪绝影了吗?”。

    “对哦!”,乐乐的眼睛刷一下看向绝影,眼神突然就亮了起来,像是突然发现新大陆一样。

    “什么?”,楚文玉看到楚风报上来的消息,心里一惊。

    “我有事先走了!”,楚文玉给二人说了一声,便翻身上了银河,飞驰而去。

    “今天这是怎么了?都匆匆忙忙的。”,龙初晴奇怪的问。楚文玉怎么也是只留一句,就突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