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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映衬下,华昙的面容静谧而美好。
华昙望着晚霞,华玖看着华昙。
树叶轻摆动,有晚风拂过发丝,衣袍微微鼓起又慢慢平息。
这一瞬,仿若天地在此时定格。
阿输烨在一旁皱紧了眉头。
听着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声,他,很不爽。
他刚想有所行动,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林间、以及草丛中,现出了双双绿莹莹的眼,在一闪一闪的发着微光。
各种野兽围在树下。
一眼望去,只看到密密麻麻的野兽挤了一片。
竟然有数量如此多的野兽聚拢在一起,阿输烨心头微惊。
若是被野兽袭击,岂不是连下脚的地方都难以找到?这样想着,他不禁额头冒冷汗。
野兽徘徊在树下,时而有嚎叫声,却没有狂暴的举动。
相比阿输烨紧绷的样子,华昙很是轻松的对众野兽道:“都来了吧,把队排好。”
众野兽听到华昙声音,统统整齐的排成一个圈。
“这些野兽听得懂你的话?”阿输烨瞳孔微张,满脸的惊愕。
不是它看错了吧?
野兽前后排成三排,围着古树形成椭圆形的圈。
“它们都有灵性,我的话,也许它们听不懂,因着这些年,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喂食,和它们也就渐渐相熟了。”华昙平静的给阿输烨解释。
她拿起一块烤肉,往下扔着肉块。
一头狮子从圆阵中走出,它来到肉块旁,一口咬住肉块,吞食了肉块。
华昙继续扔食。
野兽不争不抢,有秩序的走到古树下,吃着华昙扔下的肉块。
连下午跑到溪边的那头白熊也在众兽里。
“你要不要过来露露脸,让它们认个面?它们认得你了,兴许下次遇见,便不攻击你呢。”华昙看了眼阿输烨怔怔的脸色,她忍不住打趣道。
“真的?”
阿输烨半信半疑的拿起一块肉扔下。
是头黑豹出了圆队,闻到肉块上陌生的气味,它嗅了嗅,喉咙发出低吼,朝古树望几眼,眼露凶光。
阿输烨想翻个白眼,他看得出猛兽眼中凶残。
和野兽混眼熟,哪会是扔块烤肉就行的?
阿输烨泄气道:“算了,你继续,我就看你喂。”
华昙嘴角划过一闪即逝的笑意,他也有这么天真的时候。
作弄阿输烨,这感觉,解气。
谁叫他总对她动手动脚的?
扔下最后块烤肉,华昙拍拍手。
斑虎一口咬住肉块,嚼了两三下就咽下,舔着唇退开。
华昙从包裹中拿出一把干黄的草秆。
她开始往树下爬。
“它们还吃草?”阿输烨又问。
“虽然这草看起来枯黄干焉,它吃着可是有肉的味儿,你尝尝看?”
华昙拿出四五根草秆给阿输烨。
草秆拿在手里微软,阿输烨咬一口,满嘴的清水肉味儿。
华玖也下了树,小步的跟着华昙。
阿输烨坐在树干上,他看着华昙,没有下去。
黑豹用捕食的眼神盯着华玖,它俯低躯干,前爪扣住土壤。
虎二趴在华玖头顶,它虎目一厉,冲黑豹呲牙。
它的奴才,只有它能欺负,其它的兽想都别想。
黑豹四爪打滑,它俯低的豹身,一下子贴到地面,浑身瑟瑟发抖。
将草分给众兽,华昙抚着白熊的头,对众兽道:“散了吧。”
众兽听罢,全体匍匐在地面,吼声一致的低吼一声之后,才渐渐离去。
“下来,该回洞穴了。”华昙对树上的阿输烨喊道。
阿输烨眼中闪着异彩,华昙会驯兽,这倒不失为一个惊喜。
洞穴
华昙回到洞穴,她从偏洞中抱出厚厚的兽皮,分出两张给华佗:“这里没有多的石床,今晚,华佗将就着睡地面,洞穴到了深夜,会变冷,兽皮盖在身上,正好能抵寒。”
“睡地面也好,洞穴够高,岩面也没地面的湿气,这硬度睡着对腰好。”元扶停下收拾药箱的手,他接过兽皮,就着脚边的空地铺上去。
他从药箱中拿出张羊皮纸,满是皱纹的脸泛起了笑:“羊皮纸上面画着红圈的药材,是疗伤所需要的,你且照着纸上的药材去采,有这些药,你羌父的伤会恢复更快。”
元扶的笑有些奸。
羊皮纸上画圈的药材,自然不全是疗伤药。
神龙架的药不是外界可相比,他正好趁机会,多收集点药材。
在外界可没有神龙架的优越环境,药材质量也是远远无法比拟。
这等便宜,不占白不占。
“嗯,我明日去采。”华昙打开羊皮纸看了看,上面画红圈的药材不下五十种。
收好羊皮纸,华昙铺了兽皮,和衣躺下。
虎二揣着爪子睡在华昙枕边。
华玖抱着兽皮过来,他趟到华昙旁边,湛蓝的眼盯着华昙,满足笑着:“花花~睡。”
华昙看着面色红润,特有精神的华玖,笑道:“你看什么呢,睡觉。”
“花花~好看,华玖喜欢看。”华玖湛蓝眼珠亮晶晶的闪着光点,毫无睡意。
能和主人靠这么近的睡,他兴奋啊。
华昙唇角微勾,手覆到华玖眼上。
华玖长长的睫毛眨动着,弄得华昙手心痒痒,她柔声道:“睡吧。”
阿输烨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也过来,将兽皮挨着华昙铺下,趟在华昙另一边:“你转过身来,我有话与你说。”
“你有话就说,我能听到。”华昙动也没动下。
阿输烨声音压低,隐含威胁:“你真不转过来?”
华昙转过身。
阿输烨近在咫尺。
眼对眼,鼻对鼻,只差一点,她就与他鼻尖相碰。
阿输烨唇勾起,他冲华昙邪魅一笑。
华昙事先不知道阿输烨隔他这么近。
她动动身,觉得转得不好,又转回去了。
索性坐起身,华昙问:“有什么要问的话?你说吧。”
“你去过南域?”阿输烨双手枕在颈后,眼中是打量的色彩。
华昙摇头,她从小住在神龙架,只出去过一次,就是到济国送信。
“那你身上的花香怎么回事?”
“这香一直都有,我也不太清楚,怎么了,这味道难闻?”华昙闻了闻身上。
不刺鼻吖,香味儿极淡,她自己都会忽略这香气。
“好闻,你过来点,我想抱着你睡。”阿输烨没问出因果,他转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