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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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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送了熙春回府之后,萧恒又匆匆走了,不过熙春从来不会问他去做什么,也就自己管着自己好生睡一觉。

    不过接下来的日日倒是是一场场好戏。原本熙春在平王府也是懒得去听那些事儿的,怎奈何那魏国公夫人似是很有些抱歉的意思,竟然送了帖子上门。

    既然人家诚心诚意地来了,自然就定好了日子待客。

    这日,待魏国公夫人坐定了,便和熙春话起了家常,见熙春怀中抱着小明瑾,也取下了首饰之流的东西,将小明瑾抱了抱,很是熟稔的样子。

    魏国公夫人便道:“咱们家两个小魔星都是我亲自带大的,别的不说,这照看孩子的本事儿确是不缺的。”

    那日拜堂时熙春远远看了一眼魏国公家的两个儿子,着实是英武不凡,很有几分挺拔之气,不像那些富贵乡中养出来的子弟。当然这也与魏国公家的出身有关系。

    “夫人可要好生教教我,我家中都是些文人,科举应试之道通的人多,但是像夫人家的两位公子般爽朗挺立的好儿郎就没有了。”熙春见她诚心相交,也很是真心地寻了她问些育儿经。

    熙春不大希望明瑾变成一个书生似的人物,这孩子最好还是禁得起摔打的好。熙春与魏国公夫人一个有心,一个有意,也就渐渐地深交了起来。其实熙春与魏国公夫人将将得的儿媳妇也差不了几岁,但是魏国公夫人颇觉得熙春很是能听得进去话的人,也就把话往深里说了。

    待将两个儿子的趣事说了一番,又让熙春若是要找武艺师傅就去寻了自个儿的事情之后,便又将话说到了燕王府上。

    说来这件事情发生在魏国公府,次日的朝堂之上确实有很多争论。按理说这不过是燕王家事,本来没有什么需要放到朝廷上讲得,但是谁都知道姚文佩出了魏国公府后竟然和姚家人一起走了,竟是回了娘家。

    姚文佩的身上几乎倾注了姚家所有的政治筹码,所以姚阁老不会答应就那么稀里糊涂地答应了这种事情的。于是朝廷上,姚阁老代表的学士一派,和燕王一派,还有薛家代表的贵戚一派是你方唱罢我登台,吵得皇帝是一个头两个大。

    本来这种事情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薛家拿着当日姚文佩答应的话不松口,还拿了女戒之流的痛斥姚文佩无所出且不纳妾,姚家就拿着那天地伦理不松口,无媒苟合理应沉塘云云。

    偏偏还有一个燕王派两边都不想得罪的,好一出大戏。那些国家大事统统被这些人扔在了一边,然后皇帝把这三方的人留在皇宫,好生训斥了一番。

    回了宫还有两个贵妃也吵来吵去,堂堂一个九五之尊很是不得安宁。这事儿过了两日,突然间,姚阁老不说话了。道是一切听陛下安排。薛家和燕王都好生不解,竟然就这么退步了?这还不算,姚家还把姚文佩给送回了燕王府。

    这就很是识大体的样子了,皇帝也就拍了板,让薛宁钰以庶妃之身入了燕王府。算是各打了五十大板。这事儿也算完了。但是都不知道为什么姚阁老突然松了口,不过这也不妨碍众位夫人们的故事的完整性。

    朝廷之事,也不是内宅的妇人们能知道的。魏国公夫人很是心满意足地走了,还附带了熙春送的几本杜家珍藏的书籍,说是送与二位公子。

    魏国公夫人虽然不求甚解,但是熙春确是个很是求甚解的人,于是着了银露去告之门房自己要找萧恒。

    待阿城找到萧恒时,萧恒已经大概猜到了熙春找自己为何。其实这几日里,萧恒发觉自己甚是思念熙春,他这个人虽然没有对人动过心,但是动心是什么样的自己还是知道。如今看来,这个媳妇儿娶得好,萧恒不由得很是感谢远在老家的杜老爷子那一跪。

    所以萧恒便直接回了府中。

    熙春见他今日这般迅速地回了府,也不太惊讶了,毕竟上次也是如此,看来萧恒这人也算是有心了。熙春便殷勤了些,既然要向人请教问题,自然还是要给点拜师礼不是。

    萧恒品着熙春奉过来的茶,只觉得前二十年的茶算是白白喝了,见今日熙春养足了精神,便道:“不知王妃今日召唤所谓何事?”

    “王爷明知故问。好王爷,可就告诉了妾为何那姚阁老突然间就不争了吧?”熙春竟是学着明瑾的模样,用一双水汪汪的杏眼望着萧恒。萧恒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又抖了几抖,嘴上确是个不饶人的,道:“王妃这般求教,自然是要给些束脩费罢?”

    熙春见他这般很是不高兴,奈何有求于人便道:“不知王爷要什么?”

    “自然不会让王妃吃亏,不若就换一个问题吧。”萧恒含笑望着熙春,也不着急。熙春见不过是一个问题,秉着事无不可对人言的原则,很是爽快地点了点头,道:“成交。王爷可要好生解答才行。”

    萧恒也就不卖关子了,道:“姚阁老听到了两个消息,第一个,咱们的皇帝陛下要废除丞相,这意味着内阁要开始掌权了;第二个嘛,薛家有个外室子。”

    内阁和丞相并立是前朝的某位皇帝干出来的事儿,说是天下权利就这些,你们自己争去。竟然就搞出了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东西。后来丞相渐渐开始手握大权,而内阁却是变成了趋向于翰林院高级称号的大学士。

    若说丞相有多少权利,内阁就有多少不甘心。既然皇帝陛下要把权利交给内阁,那这个时候让皇帝陛下为难岂不是让自己以后为难?而且内阁怎么组,怎么一点点拿回权利,还是要等皇帝圣心独裁,此时吃点亏也就罢了。希望皇上在分配内阁权利的时候,能够给自己一点好处,记得自己这一件事情上面的退让。

    但是到底心有不甘,听闻薛家有一个外室子已经快二十了,很是不学无术的街头小霸王,于是姚家便用了点手段让薛家认了这外室子。要知道,薛家不知道出了什么邪,这些年出生的都是女孩子,虽然薛贵妃的事例活生生地说明白了生女不比生男差,但是还是要有那么一两个继承人的。这二十岁的外室子,可不是什么好人,养不熟也罢了,还会薛家添堵的。

    于是薛家认了薛凯这个外室子。

    于是姚家就捏着鼻子认了薛家这个苦果。

    于是燕王与王妃就认了那个庶妃。

    皆大欢喜,善哉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