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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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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国公府上两人口中谈论的那位魏国公府上的二公子,正是魏煜。

    虽然离武举已经不远了,但是魏煜却已经很有几分心有成竹了。故而,他今日恰巧儿选择了出府游历游历京城。

    京城经过诸王争夺之后,原本已经是一片乱象,甚是萧索。但是不过短短数月,便恢复了元气。大约也是因为那些大多数都在内城和皇宫争夺不休,外城反而没有太多波及。

    “魏少,今日咱们去茶楼听说书吧。拍案堂又出了一本新书,先帝爷智取龙碣的故事呢。”一位约莫二十岁出头的公子,身着一身月白色的锦绣竹纹长衫,手持一柄碧绿竹骨扇,容色白皙,皮肤娇嫩,甚是有几分书生之气。

    “你们今儿个倒是有这个闲情逸致?我一个粗人听听也就罢了。”魏煜自来就喜欢这些武戏,事关谋略的东西他大多都很喜欢,但是刚刚提议的这位却是一位不折不扣的侍郎家的公子。也不知道今儿个为何这般有兴致。

    不待魏煜揣测,那人便把手中折扇一摇,道:“拍案堂是个好地方。世家公子总不能去了那些腌臜地方,拍案堂却是只招待贵人的。”

    “你又听到谁说今日有什么贵人要去?”魏煜知道好友是个爱热闹的又喜欢打听的,少不得就问上一句。

    “今日这一出,恰巧儿是新的。听闻先帝爷智取龙碣的时候,出了一位齐州王,你说这齐州王又是谁家的呢?”那执扇公子笑得一派朗月清风,但是确实勾起了魏煜的心思。

    那位齐州王的生平,大约真是传奇了些。从军之人心中都会有一些尊崇的将领,数百年来,能够让人看得见的,大约就是郭家军这样的传奇了。

    原本以为传奇陨落,将星不再,哪里知道星星之火,已然燎原。

    “那我自然是要去听上一听才是的。”魏煜本来今日就打算四处逛逛,也没有特别的事情要做,少不得也就从善如流了。

    进了那拍案堂,茶倌便殷勤地过来询问二人:“二位公子可巧儿,咱们今儿个只余了一间雅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他一派机灵模样,又甚是会看人脸色得,早已带了二人去往那雅间之中。那执扇公子便摇着扇子问道:“今儿个开场了没?”

    “可不是说您来得巧么,正要开了呢。”茶倌殷勤地领着路,满心满意都是一副笑脸儿。他们才上了二楼,就看见另外一批客人在另一位茶倌的带领下进了拍案堂。

    是女眷。一位慈爱的老太太正一步一步走上台阶,她身后是一个温柔得如水一般还带着丝丝书卷气的夫人。这位夫人身后,跟着一位颇为年幼的女孩儿,带着帷帽半点都看不清面容。

    本着尊敬长辈的态度,魏煜和执扇公子都纷纷立在一旁,垂手在一旁让那家的女眷先通过。

    那位老夫人微笑着对着两位公子点了点头,那位夫人也冲他们微微一笑,待到女孩儿经过时,倾身对着两人行了一礼:“多谢二位公子体谅。”

    魏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醉了,嘈杂纷乱的茶馆内,那些熙熙攘攘的叫嚷,吆来喝去的长街外,那些车水马龙的繁忙,一时间竟然统统都离魏煜远远而去。他的耳朵里几乎只能听到这位女孩子声音。

    好像细细的雨丝拍打在一池春水中,似是无声,又好似回荡起涟漪无数,又如同空谷中一声轻巧的啼鸣,纵然是远而幽,却亦是清且脆。

    魏煜楞在了原地,久久没有回神。待他想回神看一眼那人的面容时,却只看到婷婷离去的身影,和粉嫩的帷帽。连那头发丝儿,都如同笼罩在了隐隐的雾气中一般,让人捉不透,又似乎能够一伸手就抓到。

    魏煜是一个武将,他本身也并不会有那么多对于女儿的遐思。甚至如果叫他评价姑娘,他也只能说一些诸如漂亮,好看,贤惠,小家碧玉之类的词。

    但是魏煜方才却如同被通了灵窍一般,竟然能够那般形容那位姑娘。

    “魏煜,看傻了?”执扇的公子虽然也心神俱震,但是好歹还是见过许多的人,也不至于就被摄了魂魄去,他反观魏煜,大约真的就叫做被摄了魂魄罢?

    “别,别胡说。”魏煜自小军营中摸爬滚打大的,根本就不怎么接触女子。家中也只有长嫂和母亲两位女性,即便是身边跟着的,也都是家仆,根本就没有与旁的女子接触的机会。除了当年见过的景和公主和当年的平王妃。

    一个恶人,一个恩人。

    魏煜的耳根子其实已经红了,他却不自知。那位执扇公子很是少见魏煜这般,魏煜自来刚毅清正,从来没有见过他这般…纯情的姿态。

    想到此处执扇的公子拿起扇子笑了笑,径直拉了魏煜进了雅间。魏煜一直笨笨地,虽然那人已经远走,但是他自己却一直觉得手不是手,眼不是眼。

    “这就是那家贵人了。”执扇公子对着魏煜轻声道。

    “哪,哪家?”

    执扇公子深觉有些接受不了,他与魏煜相交多年,也未曾见过魏煜这般口吃过。不免觉得好玩,但是见他略略有些坐立难安,也就不再逗弄他,直接说道:

    “说起来,与我家还有些亲戚关系。我姓阮,那位夫人也姓阮。”阮公子对着魏煜道。

    “你知道我一直不通这些家族的弯弯绕儿的。”魏煜其实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但是他今儿个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无法思考,很是有几分急躁了。

    “杜家。那位女孩子,应该算是我家表妹了。”阮公子说是这样说,但是也有几分不把握。余阳阮家家大业大,他们往上数五辈才能同一个祖宗,加上还是旁系,自然比不得嫡系的阮家。虽然沾亲带故,但是好歹和杜家隔得就更远了。

    “你是说,那位,是杜家的小姐?”魏煜很是有几分难以置信,但是转瞬间又觉得并没有什么难以置信的。

    心下稍安,又莫名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