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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熙春的应允,杜老夫人也就直接去了宴请的宫殿。长公主满月宴,一辈子也就一次,何况是自己的嫡亲外孙女。
阮夫人见杜老夫人已经回来了,只是看了杜老夫人的面色一眼,只见她神色平静,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阮夫人也就放下心头的顾虑,打起心思应付身边的诸位夫人。
待送走了杜老夫人,熙春便在丫鬟们的服侍下穿上了厚重的礼服。九条金凤沿着正红色的外袍盘旋而上,灼灼光辉,几乎能够把整个蒹葭宫都照出光影。这还不算,九凤朝天髻花费了整整一个时辰梳成,一根根金簪上面镶嵌了无数珍珠,金簪尾部的凤凰栩栩如生,几乎要振翅欲飞。
熙春只觉得这一声礼袍可以把自己的身子骨都压碎。原本封后大典应该也是这么一身,可是因为怀孕之故,熙春并没有举行封后大典,这一次朝凤满月,也是自己第一次穿这么一身,想到日后逢年过节都要来这么一着,真觉得头皮发麻。
折腾了两个时辰,才算是做完了着装。
“娘娘,皇上派人来迎娘娘了。”银桂在外面通禀着。熙春看了看时辰,随着她出了内殿上了凤撵,然后对着奶娘说道:“本宫来抱朝凤罢,你且跟着便是。”
“小公主年幼,怕乱了娘娘衣襟。”那奶娘没有犹豫地将朝凤递到熙春的手里,嘴里却说道。
“本宫知道,难得你如此费心了。”熙春笑着从她手中接过朝凤,亲了亲朝凤的脸。朝凤此时包裹了层层棉被,很是淡定地睡着。
不闹的时候可真是可爱,偏生是个爱哭鬼。熙春心中柔软,很是镇定地点了点朝凤的小鼻子,几乎没有用力。
凤撵微动,一步步在深秋时分朝着宴会之处走去。
踏下凤撵,看到的是萧恒的一张微笑的脸。以往和他四目相对,都只能看到那双愈发深沉的双目中暗藏的意味不明的光芒,此时的萧恒,却如同当初那个坦诚相待的平王。
纵有万千心事,但是却无话不谈的萧明逸。熙春亦浮现一抹简单纯粹的笑意,将一只手递到萧恒的手中,道:“陛下。”
恍如当初初见的模样,萧恒一瞬间有些恍惚,他已经渐渐忘却了熙春当初嫁给自己的情形,却觉得如今才像是一场真正的婚礼。
自然而然地接过熙春的手,轻声道:“安娘如今容颜依旧,一如当年嫁予我的模样。”熙春只是摆了一副自然而然的笑容,竟然是半点没有谦虚地受了。
萧恒想到了熙春躺在崇禧居的榻上,很是有几分慵懒面子却厚的样子。当下心中一暖,然后看着熙春手中的朝凤道:“朕的长公主快快长大,让朕看看朕的朝凤是不是一如梓潼当年。”
朝凤当然没有听懂萧恒的话,其实朝凤根本就还睡着,听不到,萧恒却还是自顾自地笑了起来。慢慢拉着熙春往殿中走去。
原本应该男女席分开。但是没有邀请朝中臣子,只命内外命妇进宫朝拜,所以也就省却了另外开一殿的麻烦。
随着宫人的通禀,萧恒并熙春一同进入了宴席之处,顿时喧哗的大殿之余下请安之声,萧恒沉声道了一句:“免礼。今日朕的朝凤满月之日,尽可尽兴,不必管那些虚礼。”
众人谢过,纷纷入了座。待到萧恒说了一句开宴,众人才做出了一番低声交谈的样子。熙春随着萧恒到了正席,对着太皇太后和太后行礼,二人都道了免礼,太皇太后少不得还多说了一句:“快把哀家的嫡亲孙女给哀家看看。”
太皇太后终究是身子不适,不方便四处走动,熙春坐月子没办法,萧恒原本打算将朝凤带去凤昭宫,但是太皇太后极力阻拦了。头一个月的婴儿,不宜吹风。少不得头疼脑热了可怎么办?偏生还是十月呢,冷到了怪谁?
太皇太后憋了一个月,这个时候看到了可不是当宝贝一般。熙春径直抱了朝凤在太皇太后身边坐下,然后将朝凤递到太皇太后手边。
太皇太后顺手接过,然后到了一句:“这孩子长得真好,真漂亮。”
这句话却不是夸大,即便熙春自来看惯了美人,看到这孩子的睡颜的时候依旧觉得很漂亮。不是那种艳若山河的美人或者是什么沉鱼落雁的容貌,就是觉得五官说不出的温柔和谐,嫩生生的小脸蛋,粉嫩粉嫩的唇,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十分和谐,多一分少一分都觉得不好。
“这是皇家的血统好。”熙春自然还是要谦虚一番。
“这孩子看面相真是一个温润的样子,比那些咄咄逼人的好多了。”太皇太后一开口就给朝凤定了性子,熙春心中苦笑,也不知道这孩子一天哭十次到底算不算性子好,当初的明瑾可几乎都不怎么哭。
偏偏朝凤一哭,所有在朝凤身边的人恨不得直把心都挖给她,连熙春都不能幸免。
“朝凤这样子,性子再不能软和了去。到底是天家之女,少不得要霸道一些。”萧恒听到太皇太后和熙春说话,少不得插上一句。
熙春陡然间觉得朝凤以后不长歪的可能性又降低了。这曾祖母,祖母,父皇和母后都是这样宠着,这孩子将来岂不是无法无天?
保持着这样的怀疑,熙春默默觉得自己应该狠一点,但是看到朝凤嘟囔着流口水的小嘴又觉得自己狠不下半分心肠。
台下的欢喜话说过了一圈,送给朝凤的礼都快堆成了小山,这宴会才过了一半。这个时候众人都兴致正浓,不巧儿却听到台下一个声音道:“皇上,嫔妾愿意一舞,祝愿小公主倾国倾城。”
熙春正让奶娘将朝凤带下去喂奶,待吩咐完了,往台下一看,原来是新晋的刘美人。
萧恒自然顺势应了,然后这位刘美人便穿着一袭粉色舞裙上了台子。熙春纵然不善歌舞之道,也觉得这位美人腰肢柔软,身材亦是很好,舞蹈也十分不错。
只是,跳着跳着拿起酒杯到萧恒跟前献酒?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