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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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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恒的反应很快,他同时提了两位于姓妃嫔的位分。德贵嫔变成了昭仪娘娘,而于薇然也一跃成为了娴贵嫔。

    于家的两位女子,果然非同凡响。

    至于流产的皇嗣,给出的理由却是:怀胎不稳。

    这样大的一桩风波就这么被平息了下来,本来以为萧恒关了自己七日,总归会有大动作的人,统统都大跌眼镜,只觉得雷声大雨点小。

    旁人不说什么,但是后宫朝堂都看出来了,萧恒已经愈发冷毅。原本柔和的文雅的面容渐渐变成了一种睥睨冷厉的气质。无论是谁看到,都会被他的威压给震慑住。

    熙春不关心前朝的种种事端,只是一心放在朝凤的身上。萧恒往往会选择初一十五和熙春一起陪朝凤。但是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仅止于此了。

    萧恒的心思愈发难以猜测,熙春也歇了猜测的心思。眼前的这位帝皇,已经会慢慢放下自己的仇恨,放下自己的傲气,不是不在意,而是一点点将那些柔软化成坚毅,甚至是一种冷酷和淡漠。

    唯独对上朝凤的时候,才能看到他的温情。

    熙春看着萧恒熟练地抱着朝凤玩耍,想到当初慧嬷嬷来说的话,心中只有叹息。

    让萧恒真正去做先帝爷那样的帝皇,何尝不是伤人伤己?这一年,萧恒也在迷茫,也不懂得如何做一个真正的皇帝,他甚至是矛盾的。尤其是在面对自己的时候,萧恒想靠近,但是却又退却,喜爱却不想表露,试探也止不住怀疑。

    熙春知道那些共患难的过去,相濡以沫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后宫却真的像是被一场流产给镇住了,彼此之间试探大过行动,而所谓的争宠,却又少了许多。萧恒并没有表现出对谁太多的偏爱,有时候甚至直接就在承阳宫中歇着,也不叫妃嫔侍寝。

    纵然有人想要抱怨到熙春这里来,可是但凡涉及到萧恒,熙春就一句话:“你自己去和皇上说清楚罢。”

    那些低位的妃嫔就这般噤声了。

    于家姐妹从这一场流产中,似乎就此撕破了脸,互相都冷了下来。要是说真相,大约也只有这两位当事人可以明白了。

    熙春却一点儿都不想知道真相,后宫的阴私龌龊,她一点儿都不想带入崇禧宫中。

    奶娃娃一般的朝凤慢慢长大了,脾气却是愈发大,一动不动就哭了起来,那声音真是惊天动地。偏生离凤昭宫和慈安宫又近,太皇太后和太后每每听了都心疼不已,忙派了嬷嬷来。

    “长公主这力气真是大,旁人嗓门可没这么好听。”纪嬷嬷看着朝凤在熙春怀里慢慢平静下来,掰着手指头玩儿,面上就是慈爱的笑脸。

    “可不是,只是苦了娘娘。”慧嬷嬷看着熙春眼圈下淡淡的青色,有些心疼。

    “这小魔星,旁人都不成,偏偏要我抱。”熙春也是没办法,大约真的是母女连心,小闺女哭起来的时候,无论是谁都哄不好,只要熙春抱着走。

    这一抱就是一炷香的时间,熙春觉得自个儿一个闺阁女子这个时候臂力倒是好了许多,也算是好事儿。

    “女儿家亲近母亲呢。”纪嬷嬷和慧嬷嬷都道。

    “我倒是没关系,就是怕她哭伤了嗓子。这孩子,会不会太爱哭了些。当年我那些弟弟妹妹也没有这般。”熙春带过很多小孩子,从郭熙夜开始到萧明瑾,就是没有见过这水龙王一般的小婴儿,难免有一些疑惑。

    “长公主生来自然就娇贵些。”慧嬷嬷只含笑劝道。这会子,朝凤倒是慢慢歪在熙春的怀里睡着了。大约是母亲的气味很是温柔,这孩子的眼角眉梢都是淡淡的笑意。

    “她倒是欢实,倒是劳烦两位嬷嬷日日跑这一趟。还吵着了太后娘娘和太皇太后娘娘了。”这会子天色已晚,偏偏太后和太皇太后都放下不下,很是在乎朝凤。

    “娘娘说得哪里话,能见到长公主,咱们高兴还来不及。”纪嬷嬷也是会说话的。熙春只得受了。

    “明早我带她去凤昭宫给太皇太后请安。”朝凤渐渐长大了些,也就没有了那些不能见风的顾忌,如今晨昏定省太后也回去凤昭宫,倒是能够让后宫三个权势最高的女人凑到一起。

    “这敢情儿好,如今已经是四月了,也没那些寒风了。只是早上天冷,太皇太后说要皇后娘娘晚点儿再去呢。”慧嬷嬷也不是单单来看朝凤公主,还有太皇太后的吩咐。

    “皇祖母真是再慈爱不过了。”熙春听到可以晚点儿起,倒是觉得沾了朝凤的福气。

    “娘娘哪里话,这天底下就没有不心疼子孙的。劳烦纪嬷嬷回去也告诉太后娘娘一句,不必过早了。”慧嬷嬷这会子自然也就顺便把话递给了太后。

    “那正好,去了凤昭宫,寻了皇祖母和母后打叶子牌。”熙春轻声哄着朝凤,看着她的睡颜红扑扑的,觉得心里都是一阵暖意。

    “娘娘可得多备些阿堵物。”两位嬷嬷都知道最近熙春被太皇太后拉着打叶子牌少不得都笑了。

    送走了两位嬷嬷,熙春把朝凤放在自己的床边,看着她一时嘟嘴,一时又喜笑颜开的,觉得很有意思。当初虽然也这般看过明瑾,但是总觉得明瑾都是甜甜的笑意儿,现下想来,莫不是当初把今后的笑脸都用光了,长大了才这般一本正经。

    “就娘亲。”熙春歪在朝凤身边,轻轻柔柔地说着话。当然得不到回应,却还是乐此不疲。这孩子已经五个月大了,看着倒是一副机灵相,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叫自己娘亲。

    心中柔软之意大盛,恨不得抱着狠狠亲几口才好。

    “娘娘。”银筝有些急匆匆地走了进来,面容却再不复当初的镇定之色。

    “出去说。”熙春看了床上躺着安睡的朝凤,朝一旁守着的奶娘看了一眼,然后和银筝出了内殿。

    “刘嫔,在自己的宫殿里面,流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