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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了一下东西,两个人往回走,打算静静地等待夜晚的降临,静静等待故事的序幕被拉开。路上,他们遇到了几个人,虽然他们还不知道这几个人具体是谁的后代,但是追溯到最前面,终归是泳儿的。这几个人对邹容与和樗里子虔诚而谨慎,生怕怠慢了他们。
而另一边,因为骄阳似火,宗政澍没有带着漠漠在草地上玩,而是带他进了一个小树林。树林之中有着各种小动物,漠漠睁着大眼睛仔细地看,不放过任何一个,时不时还哇两声。
两个人一边走,漠漠一边指着一些东西问宗政澍,“宗政叔叔,这个是什么花呀?咦,那个是什么树?”宗政澍都耐心地一一解答。一来二往,两个人也熟悉了起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也慢慢缩短。最后,漠漠伸出小手,放在宗政澍手中,后者轻轻地把它们握住。
突然,宗政澍停了下来,漠漠抬头望过去,见高大的树上挂着青的,黄的果子。“宗政叔叔,这种果子可以吃吗?”宗政澍微微扬起嘴角,因为太浅,漠漠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想不想试一下,很好吃的。”听宗政澍这么一说,漠漠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口水,猛地点头。
于是,宗政澍抱着漠漠,脚尖轻轻一点,两个人离开地面,轻轻松松就到了树上面。放好漠漠之后,宗政澍伸手去摘果子,而漠漠因为害怕,始终抓着他的衣服。宗政澍低下声音道:“别怕,不会摔下去的。试着松开手……”宗政澍的声音带着磁性,给人一种信赖的感觉。
漠漠听宗政澍的话,心里头无条件地信任,慢慢地松开宗政澍的衣服,感觉自己的身体轻轻地晃了一下,然后就没事了,心中大喜。这时候,宗政澍变出一块湿毛巾,擦拭果子,然后递给漠漠。漠漠起初试探着小小地咬了一口,觉得酸酸甜甜的好吃,第二口就放开了,一连吃了好几个。
宗政澍满足了漠漠之后,也吃了几个。两个人坐在树杆上吃果子,好不享受!吃了果子之后,漠漠也去摘,身体往前倾,宗政澍便伸手扶住他。漠漠用衣摆兜住,“这么好吃的果子,漠漠要带回去给娘亲和樗里叔叔吃。”
宗政澍没有说什么,而是从虚空中拿出一样东西,举在漠漠面前,漠漠眨巴大眼睛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心想宗政澍这是要干什么,刚要问他,“宗政……”漠漠从镜子中瞧见自己的牙齿变得特别的黄,难看极了,吓得手一哆嗦,衣摆中的果子就扑通扑通掉下去。
“哇……”漠漠嚎啕大哭起来,用手去抠黄黄得牙齿他可是十分勤快地漱口,就为了有一口漂亮得牙齿。宗政澍慌了,他没想到漠漠这么大反应。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去劝他,只好用法术帮他变走,又哄他拿起镜子再看看。“你再仔细看看。”漠漠泪眼朦胧,看了好一会才确定自己的牙齿没事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咦?”漠漠好奇地盯着镜子中自己的牙齿,还用手指敲了敲。
“吃了这个果子,牙齿就会变成黄色,不过没多久它就会变回去的。”听宗政澍这么一说,漠漠意识到宗政澍是早就知道会这样的,但是他居然不先告诉他,害得他出丑,顿时嘴巴一扁,不高兴了。他得眼睫毛因为刚才的大哭而湿湿的。宗政澍真是头都大了,他没有照看过小孩,也没有接触过,他所做的无非就是看看书或者打打架,典型的单身男人的生活,因此他的一句好漠漠说得十分的别扭。
漠漠不理他,“你背我回去,我就原谅你。”宗政澍哪里还敢讨价还价,立马就答应了。用方巾将果子包好之后,宗政澍背起漠漠往回走。但是走着走着,竟然发现原来的路不见了,一不留神,估计已经走远了。漠漠也慢慢注意到了,心中慌了起来。“宗政叔叔,你看,路不见了!”
宗政澍往上托了托漠漠,那时候让他莫名的有些心安。只见宗政澍一手护着漠漠,一手从虚空中拿出降虎剑,寒光出鞘,周围的草竟然向一旁退去。果然有蹊跷!宗政澍冷眸瞧着,手里的降虎剑刷刷几下,还未来得及看清楚他的动作,剑风就把旁边的树枝给砍了。那些树枝快速动起来,变幻莫测,随时都有可能冲向他们。
看来这个林子不寻常呐!宗政澍眼眸一沉,身体跃起,手中的降虎剑一挥,一道寒光波及几十米的树林,那些树木齐齐倒下。地面上流出血色的小河!没等漠漠看清楚,宗政澍就已经背着他走出了树林。手里的果子不知何时弄丢了。
回到之后,邹容与看到漠漠被宗政澍背着,心中一痛,锐利地痛,可她强忍着不做声。她这辈子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就在她面前。
“娘亲——”漠漠从宗政澍背上下来,向她过去,扑入她怀中,“漠漠本来想给娘亲吃果子的,但是遇到了很恐怖的树枝,果子就不知道哪里去了。”邹容与仔细打量着漠漠,“有没有受伤?”漠漠摇头,指着宗政澍说:“宗政叔叔可厉害了,还说就算他受伤也绝对不会让漠漠受伤。”
宗政澍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他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漠漠为什么要骗邹容与?漠漠低头,情绪莫名地低落,任邹容与怎么问都不说。在他心里,他是真的希望宗政澍能够这样说。可是小孩子的情绪本来就在脸上,很多心思都是藏不住的,何况邹容与是他的娘亲,他的小心思她最容易懂。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漠漠会如此执着宗政澍。之前,他根本就没有见过宗政澍,他和宗政澍认识还不过两天时间不到。
漠漠午睡之后,宗政澍将树林里的事情告诉了邹容与。邹容与脸色冰冷,看来是生气了。就比如你非常喜欢的花儿被人摘了一样。在她住在这里的那段时间。树林里面了没有这些鬼东西,看来是后来什么人引进来的。这个人到底是谁,绝对不可以放过,否则祸害人间!
宗政树走后,邹容与随手拿起书架上面的书。几百年未曾回来,再一次触及它们,心中有一种久别重逢的幸福感。她安静地躺在太妃椅上面看书。还是那个位置,还是那本书,还是那个人。还是那种享受安谧的心境。
夕阳西下,晚霞绚烂了一片天空,美轮美奂。邹容与抬头,感叹大自然的神奇与伟大。她慢慢地伸出手向窗外,那颗白兰树已经高大擎天,树冠延伸入天,仿佛空中的流云触手可及。当她的手刚碰到青绿色的枝叶,整棵树立马动了起来,无数黑气向她流动起来。
邹容与眼眸一沉,她启用法眼看清楚,那并不是什么黑气,而是小得看不清,密密麻麻的黑色虫子。起初它们躲在树叶背面蛰伏,不宜于发现。而邹容与的这么一碰,惊动了它们,它们疯狂地涌向她的手。若是普通人,甚至是法力弱的神仙或者妖,定然要刹时被它们吃干抹净。
只可惜它们太过盲目,没认真看清楚眼前这个人到底是猎物还是猎人!邹容与手掌展开,那股黑气便被她尽数吸入掌心之中。最后消失不见。
门口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邹容与猛地转头,瞥见一个身影仓皇逃窜。邹容与没去理会他,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反正不久的今夜,一切事情都得有个交代了。
再看她钟爱的白兰树,树干瘦了许多,叶色黄了点,与此时此景相映衬,有一种迟暮的苍凉。邹容与再伸手,一股清明的气息注入白兰树之中,白兰树颤颤巍巍地抖动,颜色慢慢地恢复健康,尔后扑通扑通冒出了花骨朵。邹容与满头大汗,嘴唇也漆黑,冷峰入鬓,脸色惨白。
“你疯了!”宗政澍在她房门口瞧见她在做什么后冲进来,想要拉回邹容与的手。但是失败了。他知道邹容与爱白兰,每迁一处都会种一棵白兰树。但是他竟然不知道邹容与为了一株将死的白兰树而对自己不管不顾。他生气了!在邹容与最后一把力之下,白兰花的骨朵伸展浑身的骨骼,认真去听,你可以听见花开的声音。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宗政澍闻到花香的那一刻也被感动到了。“你喜欢吗?”这样的邹容与笑起来多了多了份妩媚他明白自己心中是如何想的,喜欢还是不喜欢。“下一次你再这么做,可别后悔!漠漠还小。”
宗政澍收回手,轻描淡写地转身,好像他多管闲事了。邹容与望着他的背影,真的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吗?真的一点也不在乎了吗?真的可以彼此不相干就相安无事了吗?真的可以假装不在乎吗?邹容与抬手,划过眼角,眼中那个人变得模糊不清,且渐行渐远。漠漠一声不吭地望着他们,宗政澍走后又闭上了眼睛。
有风吹来,白兰花瓣飘扬在空中,触动心中那根弦。宗政澍走到房外之后停下来,原来,从不曾忘记。
四人“期待”的篝火晚会总算要开始了。人们热情地拿来他们赶制的特色衣裳。漠漠见了爱不释手。但是听到邹容与对那些人说:“漠漠喜欢他身上这套衣服。”所以他那一套,邹容与让他们拿回去了。
漠漠简直欲哭无泪,虽然事实是如此,但是他也很喜欢他们送来的那套衣服哇!机会难得,怎么不让他试一试,过过瘾也好。宗政澍望了他一眼,明白邹容与这么做的原因。樗里子倒是有模有样地拿起属于他自己的那套往身上比。
在他面前竟然还立着一块大镜子,将他整个人都照在了其中。果然够骚的,邹容与一个女人都甘拜下风。宗政澍领了他的衣服回房间,而樗里子早就换上了。“容与。怎么样?英俊不英俊?潇洒不潇洒?风流不风流?”邹容与眼角抽了抽,人美衣服也衬,但毕竟美这个词是用来形容女子的。
“自恋不自恋?”樗里子美滋滋地原地转圈,双目盯着镜子中的自己。漠漠望着樗里子,好不羡慕。他们各自换好了衣服之后,晚会也开始了。
夜幕初垂,星光璀璨,火焰燃烧着人们的激情。他们刚来到现场,村长便迎了上来,随后有四个妙龄女子依次端着酒。迎接他们,没有好酒怎么能够?饮了酒之后,邹容与道:“村长,我许久未回到这里,倒是樗里经常,但是他是个粗人,讲故事不动听,待会还请村长讲述一二。”
“好啊!”樗里子佯装生气,“得得得,我才懒得理你,你嫌弃我讲得不动听,我给别人讲。”说着樗里子走开了。剩下宗政澍、邹容与、漠漠。村里的小孩子怯生生的,想跟漠漠玩,又不敢上前。邹容与在他手心放了什么东西,然后才轻声道:“去吧。”漠漠终于从没得新衣服的伤感之中回过来,小跑着和其他孩子玩了。
其中一个长得虎头虎脑的小孩子一直死死的拽着他的手。很疼,但漠漠没有用力挣脱。友谊通常来之不易,所以漠漠才会更加珍惜。“夜里黑,你一定要跟紧我。”漠漠望着他的后脑勺,怎么觉得话里有话,真是奇怪!不过漠漠还是很听话地跟在后面。
漠漠和小孩子走了之后,邹容与和村长对视一眼,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村民将他们围在其中,邹容与,宗政澍面前架起一只烤全羊,香喷喷冒着热气。樗里子因为不和他们在一处,他的那只小了点,但依然美味。他吃着村民给他送上来的烤羊肉,一边还有美酒,好不畅快!
“今晚真开心!”樗里子举杯大喊。“公子,酒虽好,喝太多却伤身。”这本来是一个难得的日子,怎么会有人说这样的话呢?不应该是他喜欢喝多少便喝多少?有人将刚才说话的女子挤开,言笑晏晏地为樗里子倒满酒,“石姑说的是什么话,公子高兴。当然得喝个痛快才行。”樗里子故作风流地刮了一下那个女子的鼻子,“美人说的极是。”那少女便往樗里子身边靠了靠,柔若无骨之柳,暗香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