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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季寒蝉愣愣地应一声,低头看着阮时碧低垂着的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说到这里...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问道。
空气顿时停滞了,阮时碧缓缓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
那眼里仿佛有千万的寒冰,熔铸成一座巨大的冰山,让人不禁胆颤。
季寒蝉心脏陡地一动,他发觉了...自己的怀疑?
“家里的事”
隔了许久,阮时碧这才开口说道。
“或许我能帮上忙呢?”
季寒蝉开口试探到。
“你此刻自身不保”
也确实是,看看她此刻狼狈的模样,就算怀疑也得靠人家才能出去是吧。
一阵焦糊的味道突然传来。
“不好了!”
季寒蝉忙收回脚,一个侧翻来到火堆前,急急忙忙地把鱼翻了个身,这才呼出一口气。
她呵呵一笑看向阮时碧。
“来吃鱼吧”
“差了一壶酒”
阮时碧站起身来,把药瓶揣进了怀里。
“哈,这里能喝水就不错了,还想喝酒”季寒蝉拿起一条鱼闻了起来,“这几天我一直喝着河水,也不知道有什么细菌微生物”
“细菌微生物?”
季寒蝉本欣赏着那鱼,此刻经阮时碧口中,才发现自己失言了。
“哦...嗯,是我自己取的名字,就是一些小虫子”
她圆起谎来面不改色。
要说什么她最擅长,那肯定就是撒谎,那是她从小练出来的大本领。
“看来季三小姐这几日度假很不合心意啊”
阮时碧走过来接过一串鱼,面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哎,是啊,看我这可怜的”
季寒蝉也不否认,伸手扯了扯自己身上那身脏兮兮的衣裳,露出一份无奈的表情。
风一阵一阵吹过这片广阔的平原,四周环山,鸟飞绝,时而淡时而浓的焦糊香味点燃了这片大地,唤醒了沉眠的天地。
太阳露出来了。
“真是个好天气啊”
季寒蝉感叹到。
阮时碧不可置否,点了点头。
“你们多久回去”
“今日”
两人顿时又不说话了,开始吃起了鱼和兔子。
这鱼还烤得恰到好处,入口脆滑,在鱼特有的香味之上带着淡淡的焦味。鱼皮本是薄薄的一层,包裹着带着热气的嫩肉。
“呼”
季寒蝉呼了一口气出来,只觉酸爽无比。
一阵剧痛突然从肚子传了过来。
“卧槽”
她忍不住爆了粗口,忙捂住肚子继续狂吃了起来。
这不会吧,刚吃完饭就拉肚子了?
“你怎么了?”
阮时碧自然注意到了这里的异样,他转过头来,眼中带着疑惑。
“没什么”
季寒蝉忙摇头,丢掉手中鱼的残骸,一把抓起那只兔子。
“饿死鬼投胎了吗?”
阮时碧自然地拦住了她的动作,紧接着一手扯下了一只兔腿,在季寒蝉瞪大的眼睛之中递给了她。
“吃慢一些”
“哈?”
而某人明显还没有反应过来。
“不必如此狼吞虎咽”
阮时碧不厌其烦,再次开口说道。
嗯...
季寒蝉愣了愣,看了眼阮时碧,自觉没什么问题,还是接过了那只迷人的兔腿,狼吞虎咽了起来。
且说她的肚子,是越来越痛了,此刻在数块肉下肚之后,更是搅动了起来。
“怎么了?”
阮时碧皱着眉,侧着头看她。
季寒蝉摇摇头,此刻只觉头上有些发热。
一股恶心的感觉悄然从嗓子那头上升起来。
她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
“我有些不舒服”
她猛地放下手中的东西,痉挛似的做了个呕吐的动作。
“怎么了?”
阮时碧面色突然变得奇怪了起来,他忽然站起身来。
“魔鬼的诅咒?”
“哈?”
季寒蝉感受着腹中的抽痛,抬起头看着他。
“静松,马上去准备,回北陵”
“可是,少主...”
“马上!”
“是”
“什么魔鬼的诅咒,怎么了”
季寒蝉皱着眉,面上如烧了一样的疼,脑子也越来越热,更别说肚子中的搅动了。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怎么?”
阮时碧看她一眼,却见她皱着眉,满脸的疑惑,不由解释到。
“千百年来之所以从未有人深入过这片山脉,是因为进来的人从未出去过。人们把它叫做魔鬼的诅咒,中了诅咒的人会一直干呕,最终把体内所有的东西都吐出来,这才算死亡”
“哈?”
季寒蝉不自觉地又干呕了一下,目瞪口呆。
“诅咒?”
哇,她可是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
如今却被所谓的诅咒缠身,那她岂不是印堂发黑,半脚踏入鬼门关了吗?
“那你身上有灵器防身吗?”
她开玩笑地说道,说完竟笑了出来。
阮时碧看着她,点点头,随后从怀中摸出来一张黄色的纸。
这张黄纸同中国古代的黄符十分的相似,显然是道士半仙那一类人所做。
“拿着”
哇,这是什么鬼,还真这么迷信的?
季寒蝉也不会拒绝别人的好意,她道了一声谢,拿了过来。
其实对于这所谓的诅咒,她已经有了些推测。
首先,作为一个现代人,她知道树林里的水是不能随便喝的,细菌微生物寄生虫卵数不胜数,其中很多都能造成如今这个状况,头昏脑胀,发热腹泻。
她本来预料到自己可能会生一场大病,可没觉得会有阮时碧说的那么夸张。
把内脏吐出来?有什么细菌会这么厉害?
所以此刻她才能如此谈笑风生,还开玩笑问有没有灵器。
“现在感觉怎么样”
见季寒蝉接过黄符,阮时碧接着又问了一句。
“嗯,好多了,谢谢”
季寒蝉一本正经。
可实际是,她的肚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疼痛着。
“我得去...嗯”
她突然有些难以启齿了。
拉肚子?腹泻?然后光天化日之下让屎味传播开来?
季寒蝉犹豫了片刻,总觉得不太好。
“去做什么,我陪你”
“...”
两人顿时大眼瞪小眼,尴尬了起来。
“没什么”
季寒蝉摇摇头。
“少主,探子来言,外层很多南陵侍卫和影卫,离开不易”
正在两人说话的当头,静松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了。
他半跪在阮时碧跟前,开口道。
“南陵满族”
阮时碧沉吟片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