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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慕鹤微微一笑。
“云某也该回去了”
这是差不多要散了。
季寒蝉点点头,自然也不会去问什么太子,阮时瑾的事,“那我也回去了”
“路上小心”
阮时碧便先行离开了。
只留下云慕鹤同季寒蝉两人。
“如今时辰也不早了,云某也应返回了,季三小姐是同行吗?”
季寒蝉瞟了瞟阮时碧离开的方向,不禁有些犹豫,她扫了扫未熄尽的火星,笑了笑,“云公子先回去吧,我把这残骸处理一下,免得引起火灾”
“这倒是不必要,毕竟这一带雨水极多,不过说着,倒也不能疏忽,云某还是一同吧”
“不用了”季寒蝉笑了笑,却仍是坚持己见地摇了摇头,“现在天很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把这些收拾了,一会儿还要去拜访一个友人”
“如此”
云慕鹤点点头。
“那云某便先行回去了,季三小姐还请注意安危”
他说着,拱了拱手,便转身了,修长的雪白身影即便在黑夜之中,也仿佛是一朵洁净的莲花,在空寂旷阔的天地之间缓缓绽放,孤芳自赏也好,艳压群雄也罢,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美天下独一。
“等一下”
季寒蝉叫住了他,她从怀中掏出一张薄薄的纸,“谢谢”
这张纸,正是那封信“望安”
云慕鹤又笑了笑,他再拱手行了个礼,便带着落青离开了。
余下季寒蝉站在那里,手中紧紧地握住那张信纸。
她面上渐渐出现了笑容。
随手几脚踏灭了那仅存的火星之后,季寒蝉飞身而起,便朝着阮时碧离开的方向去了。
她并没有欺骗云慕鹤,因为事实正是,她要去拜访一个友人,至于那个友人是谁呢?明眼人或许已经看出来了,那正是她亲爱的太子哥哥。
首先,她刚上山,太子便上山了,这容不得她怀疑,太子是想对她不利。其次,她早知道太子是有谋反之心的,且首当其要便要把阮时瑾推上阮家家主的位置,或许阮家人不明白为什么太子想见阮时瑾,但是她季寒蝉是绝对看得一清二楚。
她或许可以置之于事外,不必理会这些繁琐之事,可是先前也说了。
太多的理由,让她不得不继续现在这样的生活。
就比如说现在的季寒蝉,正飞身于丛林之间,她翻越高墙,以平生从未有过的猥琐姿势从墙角的一侧滑行了过去。
她正寻思着怎么找到阮时碧,却突然想到了那驻扎在山头的军队。
阮时瑾似乎是被关押起来了吧,否则太子想见他,为什么要经过阮时碧的同意呢?
想及此处,季寒蝉便朝着军营的方向移动而去。
显然,她已经做出判断了。
阮时瑾此刻必然在军营之内。
但军营毕竟是军营,季寒蝉虽轻功绝佳,但她毕竟不懂得什么隐蔽之术,在军营大门口前的某棵树后观察许久,却始终找不到什么能够突破军营的办法。
不行啊,这样下去别人话都要讲完了。
季寒蝉眉头皱起,难不成又来个调虎离山?不行,这算是深入虎穴了吧。
若被阮家捉住,恐怕叶知秋又会受到威胁。
半盏茶之后。
季寒蝉咬半唇,终于还是摇摇头,算了,没必要冒这个险,
她想着,便转头,准备离开了。
柳暗花明又一村?
施主何妨绕过军营,岂不是柳暗花明?
就在这时,季寒蝉突然想起了那日,那位比丘尼所说的话。
有一个敲钟之地,正巧位于一个悬崖之上,正好在军营的斜上方!
好个柳暗花明!
季寒蝉心头一喜,穿过小树林便往敲钟之地走去。
那日她并未仔细观察过那个地方,但也能隐约记得,那是整个重山最高的地方。
片刻之后,季寒蝉小心翼翼地摸黑爬山,到达了这里。
黑夜之中,隐约借着月光,一座巨大的钟摆在正中央,上边刻着厚重的雕纹,常年在雨水的冲刷之下无比光滑,此刻仿佛散发着淡淡的流光,天空厚重的云层压得极近,仿佛快触碰到头顶了。
此处四面皆悬崖,其中三边皆是云雾缭绕,深不可见底,只有一侧,陡峭而下,直达军营。
但军营之所以建在这里,也是有它的道理的,因为此处几乎是凭空拔高几十米,虽然这样的高度在重山之中,只是些微不足道的高度,但是对于一个人,甚至是一个轻功绝佳的人来说,这都太高了。
季寒蝉摸着崖边朝军营看去,只隐约可见几点亮光,一片漆黑。
哇。
季寒蝉有些犹豫了,太高,太黑了,她怕出事。
但是...
太子来找阮时瑾是什么屁事,她心知肚明,但令她担忧的并不只是此事。
为什么太子要刚好在她到来之后到来呢?为什么太子又要找她有事呢?
真是令人担忧啊。
季寒蝉再往下边看去,似乎已经感受到了自己双腿的颤抖。
不管了,上!
她扒拉着凸起在崖边的巨大岩石,缓缓落下自己的身子。
幸好此处同太子府的土壤有极大的区别,这里的土质都比较坚硬,岩石凸出,使得攀爬成为可能,尤其是对于季寒蝉这种有轻功的人。
她只需稍微用力,很快便掌握了其中的奥妙。
靠得越近,所能见到的东西就越多。
显然,阮时碧也同样想到了这个悬崖可能成为军营的突破口,在这周围布了不少侍卫。
但同样,这毕竟是一个守卫佛狸寺的军营,古代人口是衡量一个国家发展的重要因素,由此可见,在古代人口是多么的重要,古代人本来就少,况且在这样一个不重要,却位于城中心的军营,皇帝怎么能允许阮家军在这里多起来呢?
最终得出的结论在季寒蝉眼中所见,这里虽然看起来守卫森严,但其实并不难突破。
因为人实在太少。
大部分的人力资源都搁在了正门,而这后门?
恐怕阮时碧不会想到有人这么无聊,冒着生命危险爬这悬崖,就是为了闯入一个相当于摆设的军营吧。
季寒蝉微微一笑,思维百转之间,也不过眨眼片刻。
她拍晕了一个持刀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