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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之中只听一声闷哼,紧接着一人便悄然无声息地倒地了。
只发出一声盔甲落地的闷响。
旁的人隔得很远,隐约觉得有动静,侧头来却见那处人弓着身子,便道是那兄弟累了,回过头来又开始思量自己的事。
季寒蝉此刻随时都准备暴动,那盔甲意外地敲到了一块凸起的岩石之上,恐怕被人发觉了。
可是当季寒蝉发现四周的人都只是朝这头望了望,却仍然坚守在自己岗位上的时候,她顿时松懈了下来。
真是吓死个人了。
按照往日的规矩,季寒蝉是需要脱下这侍卫的衣裳,然后穿到自己身上,蒙混进去了。
不过,她向来是个守规矩的人,此次自然也不例外。
片刻之后,此处又出现一个身着盔甲的持刀人。
至于旁的地上那果着上半身的变态男?恐怕只有当事人本人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再眨眼之后,那盔甲持刀人不见了。
旁的侍卫们自然是发现了这里的动静,又道是那兄弟上茅房去了,毕竟他们守一夜的班,中途走开也属常事,于是便又坚守着自己的岗位,不动了。
季寒蝉此刻正躲在某块岩石背后,见此景,暗道一声顺利,便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悄然离开了。
她鬼鬼祟祟地朝着军营深处走去,此刻整个军营都处于一个紧张的状态。
季寒蝉琢磨着阮时碧没那么容易同意太子见到阮时瑾,便又深入往里边走去。
“士兵!”
就在这时,一声乍响如惊雷一般,惊得季寒蝉浑身一颤,她忙闪身到一座石屋的背后。
“是!”
那士兵猛地一颤,他双腿蹬地一下并拢,手蹭地拍上裤腿,甚至连头盔都抖了一下。
“你的队伍呢?”
“保护阮公子!”
嗯?
阮公子?
这头的季寒蝉耳朵竖了起来。
“无端脱离队伍,若无解释,便去领罚!”
“倒水!”
“倒水?是阮大公子?”
“是!”
季寒蝉隐约见到那领头的持刀侍卫点点头,对他挥了挥手,“快去吧”
“是!”
跟着兔子走,不怕狼不来。
季寒蝉本着这样的信念,顿时将目标瞄准了那可爱的小侍卫。
准备迎接姐姐的宠幸吧。
季寒蝉悄然再心中一声狂笑,手已经成了刀形。
那小侍卫道完是,便往季寒蝉这头走来了。
这叫做守株待兔?
季寒蝉看着那无知无觉,并不知道危险将临,径直往这头走来的小侍卫,不由笑了。
“兄弟,怎么在这偷懒?可别被头儿发现了”
那小侍卫一眼便看见了主动出现在他面前的季寒蝉,他撇了撇嘴,显然刚才被骂,心里还有些不忿。
“二公子让我来倒水”
季寒蝉摇摇头,她本来声音就很低沉,此刻压低嗓音,更如男声一般沙哑十分。
“二公子?”
那侍卫愣了愣,“怎么会?二公子向来是极尊敬我等的,怎么会让你来倒水?”
还有这种事?怎么可能?他阮时碧看面色怎么都不像是那种尊敬下属的好将军...
好吧,或许还真是。
季寒蝉笑着点点头。
“我原本是二公子的人,平日里常跟在公子身旁,算得上半个小厮,今日来接水也算是常事”
“原来如此”那小侍卫点点头,“那你怎么穿着我们阮家军的衣裳?”
“难道我就不是阮家军了?”
季寒蝉一笑,“好了,不说别的了,我家公子也快渴了,我得赶紧接了水赶过去”
“也是”
那小侍卫点点头,转身朝里边走去,显然,是去拿杯子了。
“吴叔,拿一壶上等的好茶,不!两壶!”
“你小子!”
“是两位公子要!”
季寒蝉在门口,这时才看到一个中年男子从门缝那头冒出一个头出来。
“好勒!”
他答道。
显然,现在也来不及煮茶了,况且军营里那里来那么多讲究呢?能有茶丢进去就不错了.
不过一分钟的时间,两个士兵从漆黑的灶屋里出来了。
“我们一同吧”季寒蝉率先开口,“公子告诉我,他同大公子有些事要商量,估计两人此刻正同屋呢”
“如此?”
那小侍卫有些疑惑,不过很快也抛到了脑后,并未多想“那便走吧”
接着马上实践便会证明,季寒蝉的决策有多么的正确,跟在那小侍卫后边,不仅没有人来怀疑她,更重要的是,不费丝毫力气,竟然能顺利得找到阮时瑾?
这难道是上天的旨意?
季寒蝉中规中矩地跟在那小侍卫后边,低着头,面上简直要笑开出一朵花了。
“你怎么了?”
那侍卫感觉到季寒蝉有些发抖,皱着眉问道。他是不知道,那是笑得颤抖了。
“哦,有点不舒服,抖一下”
季寒蝉摇摇头,整理了下头盔,那男子的头实在太大,巨大的头盔压在她脸上,尤其是鼻子上,简直要了人命!
“那我们继续前行吧”
那小侍卫不疑有他,继续向前走去。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
两人走进了一间稍显奢华的房间之中。
“公子”
季寒蝉听前面那小侍卫轻轻唤了一声,不由心中一喜。
她悄悄拿眼去瞟了一眼那年轻男子。
一个陌生的阮家公子?
除了阮时瑾还能有谁?
“怎么这么的慢!”
阮时瑾倒了杯茶,噔的一声把茶壶搁在了桌上,几滴温茶溅了出来。
“小...”
“快滚开,别在这碍着本公子的眼睛了”
阮时瑾显然十分的不耐烦,他像挥苍蝇一般想把那小侍卫挥开,可惜却被打断了。
“大哥,你愿同太子殿下一叙吗?”
这时,从门口走进来一个年轻的黑衣男子。
是阮时碧!
季寒蝉心头一紧,她不自觉地把头埋低了些,随即猛然反应过来不对,又猛地抬起到正常的高度。
若说从前她还不知道,但自从同阮时碧了解得越深之后,她就越发现这个男子的可怕,绝对!无法轻视。
“如何不愿?”
阮时瑾站起身子来,作势就要走出去。
“真的愿?”
阮时碧冷冷一笑,拦住了他,“大哥想清再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