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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想清罢”
此话一出,惹得阮时瑾猛地抬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纯粹就是个威胁。
你敢去?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仿佛下一刻便要拔剑弩张。
“阮时碧...”阮时瑾脸涨得通红起来,“你可别忘了,我是你大哥!”
“自然不敢”
哇,阮时碧这么嚣张的?
季寒蝉悄悄抬眼去看他,却见他面无表情,神色异常冷峻。
“太子在哪里,我要去见他”
阮时瑾抬脚往前走去,似乎要强行闯过,他抬手朝前用力一挥,一拳头眼见就要挥到阮时碧的肩膀上。
“大哥”
阮时碧稳稳地把他的手接住了。
“大哥可别忘了,姓什么!”
阮时瑾用力一挥手,却动不了。
“你!”
他大喝一声。
“废物”
阮时碧冷冷地看他一眼,轻吐两字,随即转身,“让太子进来”
“是”
随即阮时碧便放下了阮时瑾的手,背着双手站在正中,修长的身姿极其挺拔,却让季寒蝉心中不禁丝丝寒意冒起。
阮时碧果然,不愧为阮家的掌权人。
一时间,时空仿佛静止了片刻,旁的侍卫们都颤颤兢兢,丝毫声音都不敢发出,整个屋子静得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
“咚咚咚”
几声脚步声响起。
“时瑾兄!你可还...”
未见其人,先听起声,太子一个跨步迈进门内,一眼便见到阮时碧清冷的神情,顿时停住了说话。
“不是承诺了让本王同时瑾兄单独谈谈吗?怎的,如今反悔了?”
阮时碧侧头看了眼阮时瑾。
“别让父亲失望”
“你...”
不过阮时碧没有再给阮时瑾说话的机会,他转过头来,看向太子。
“太子殿下,不知有意在何处谈话?”
“去山顶钟口吧”
太子犹豫片刻之后,提议到。
此番并不是随口决策,此处阮家军聚集,他实在担心谈话被人偷听了去。
至于山顶?那是四面皆是悬崖,平地拔高几十米,怎么能有人来偷听?
“好”
阮时碧笑着点了点头。
季寒蝉侧头看了看阮时碧,摇摇头,太子估计已经掌握了些证据,否则阮时碧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让两人相见?况且如今一谈,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看着阮时碧现今还要强颜欢笑,可真是令人同情啊。
“请吧”
阮时碧还要弓着腰请别人去谈,哎,不幸啊。
季寒蝉暗自同情了他一波。
听过一番谈话,季寒蝉已经大致明白了几人的去处。
她此刻本就站在屋子最角落的地方,便四处瞟了一眼,见无人注意,低着头悄然地侧头从后门离开了。
这预示着,季寒蝉恐怕又要再一次登上那悬崖了。
此刻在悬崖边下的军营,一排人立在那头,或四处观望,或闭目养神。
漆黑的夜空之中,漫漫的长夜,他们还要守护整个夜晚,直到黎明的降临。
突然,一个黑衣人影从侧面过来了。
那人稍显得有些瘦弱,身上似乎着了一件盔甲,在黯淡的月光之下,反射出幽然的淡光。
这么长时间才回来?那兄弟估计得便秘了,旁的侍卫暗道。
见队长似乎要走过去询问,他忙高举双手,左右挥舞了片刻,示意此人是自家的兄弟。
队长便又回去了。
季寒蝉见此,不禁眉头一挑,她本已想好了说辞,却没料?这也能混过去?
她悄悄走到那被剥光的侍卫身旁,把他扶起来,让他的姿势看起来像是坐在地上,接着,季寒蝉便功成身退,悄然离开了。
只余下那坐在地上的半果男,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天色越发的阴沉起来,今日的黑夜仿佛不同于往日,整片整片的乌云聚集在半空之中,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月光已经被埋藏得很深了,隐约之中凑近了看,才能仔细看清这石块。
季寒蝉凑近去看,脸差点撞上了那凸起的头块,这才看清自己面前还有一块石头。
她便扒着这石头往上蹭去。
庆幸的是这盔甲还不算厚重,季寒蝉便任由他穿着,没有脱了,当然,同样也是担心赶不上偷听谈...不,光明正大地听谈话了。
十分钟之后,崖顶出现了三个人。
“阮二公子,你可以回避了”
太子站在阮时瑾面前,转过头来,对着正前方的人说道。
那人点点头,“静松”
“是”
一道人影凭空而落。
“守着二位公子”
“是”
“不行!”
太子顿时冷冷一笑,出声驳回,“本王所说,前提便是要私密的谈话,莫非...”
“静松,去那边守着”
阮时碧声音极为冷清,他指了指靠近死谷的方向,也就是离阮家军最远的一个方向。
“是”
“如此在此地,便无人能听到太子说话了”
阮时碧再指了指脚下的土地,便转身离开了,任由身后的两人,一前一后站着,皆面色谨慎地看着他。
而此刻在这脚下土地的再下方,正是季寒蝉趴在那。
她有些发愣,虽然离得有些远,但也能清晰地听到从头顶发出的声音。
哇,这阮时碧,神助攻啊,她本就担心两人在另一个方向谈,她会听不清楚。季寒蝉心中暗赞一声干得漂亮,便又继续手脚齐用往上爬去。
此刻崖顶的两人沉默了,此时此景的沉默,仿佛整片天地都沉寂了下来。
“时瑾兄...”
若有若无的声音传来。
并且此时间之中,季寒蝉顺利登顶了,她站在某块凸起的石头上,耳朵竖直。
“时瑾兄,我们此刻说话无人能听得到,你可思量了本王的提议?”
提议?
阮时瑾没有说话。
“哼,时瑾兄,你的庶弟如此对待于你,但凡是大丈夫都会有所不忿,更何况如今是要把你囚禁起来,如今连见面本王都如此困难”
“如何算的上囚禁...”
“哼,时瑾兄,莫不是你以为是相助于你?难道你以为是谁有本事散布这样的谣言?先前本王还疑心是叶大师,不过,既然叶大师仇恨于你阮家,为何不散布阮家谣言,却偏说你不详?况且他不可能不知道,阮家二子,区区一个庶子,竟才是真正被认可的”
阮时瑾没有说话。
“哼,你仔细想想,你若倒下了,谁受利最大!”
“但...”
“哼!你莫说他不会,天下何人不知道阮时碧的狡诈残忍!?或许常人会被蒙骗过去,但你!时瑾兄,作为他的大哥,你会不知道吗?”
“十岁便能亲手剥下人皮!时瑾兄,你怎可能忘记,当初你可是在场的”
季寒蝉在下头听着,心中一震。
“我记得,道言兄,我记得很清楚,但是...”
“本王听说你当场便哭了,你父亲确实很是失望,一个嫡子,竟然还不及庶子有能耐”
阮时瑾顿时又沉默了。
哇!
季寒蝉这时才突然明白了信息小册里便描述阮时碧的形容,残忍冷酷,视人命如草芥。
对于季寒蝉而言,莫说剥人皮了,就连杀人...她也是有些无法接受的。
一阵透心凉的寒意悄然从脚下冒了出来。
“道言兄...”
两人的谈话仍在继续,不过就在这时,季寒蝉的神色猛地一变。
一道冰冷的东西抵上了她的后颈,一丝铁独有的腥味传来的瞬间,她的后颈一痛。
一丝淡淡的血味散发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