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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
天还未蒙蒙亮,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敲醒了季寒蝉。
她撑起身子,眼睛还没睁开。
“怎么了”
她口中喃喃,坐起身来。
往日弄诗都不会这么早的来叫她,今天怎么鸡还没鸣就来了?
“小姐!小姐!快醒醒!老爷来了!”
“小姐!”
又是一声更响的轰响,轰得季寒蝉不得不揉了揉头,坐直了身子。
“进来吧”
她眯了眯眼。
话音还未落,便听吱嘎一声,门猛地被推开了,一群丫头涌了进来。“怎么了?”
季寒蝉嗓子还有些哑,她愣愣地看着这莫名奇妙出现的一群穿红戴绿的丫头们,不禁有些缓不过神来。
“小姐,您终于醒了,奴婢喊得嗓子都哑了”
弄诗笑了笑,端给她一杯茶,“小姐,老爷来了,您快些起身吧”
“怎么了?”
季寒蝉眉头紧皱,她看着弄诗只笑不说话的脸,不由叹了口气。她真是蠢了,这丫头又怎么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拾锦呢?”
“拾锦姐姐吗?似乎是...”弄诗说着,四处转个圈看了一眼,眉头皱了皱,“这不方才还在这里吗?怎的突然便...”
“没在就算了“
季寒蝉摇摇头,站起身来。
虽说她现在只穿了一套亵衣,但是长久以来,她似乎已经习惯了在众人面前如此暴露,一群丫头的服侍也渐渐地顺其自然了。
片刻钟之后,季寒蝉好端端地站在了众人面前,一身白衣如出尘之仙,泥中之莲。
这时候拾锦方才出现在季寒蝉的面前,她眉头微微皱着,俨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小姐”
她轻轻地唤了一声。
“拾锦姐,方才小姐一直找你来着呢?怎的突然便不见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无事”
季寒蝉瞧她那样子却像是有话想说,她拍了拍眼前人的肩膀,“怎么了?”
拾锦还是摇摇头“无事”
“小姐,老爷还正等着您呢!”
这时,一个嬷嬷的声音从外边传来,显出些许的焦急。
季寒蝉梳妆打扮已经用了不少时间,估摸着季高甫也差不多该等急了,这才派人前来询问。
季寒蝉点头,“你们先出去,我问拾锦些事”
“是”
旁的人都出去了,弄诗犹豫了片刻,也应了一声是,出去了罢。
“小姐”这时候,拾锦才出声道,“昨日在佛狸寺里捉的是西域造反的头子”
所以和阮家没什么卵关系吗?
季寒蝉摇摇头,她可不这么认为,“继续,还有什么”
“小姐,昨日捉住了阮时瑾和太子两人,现今皇帝正大发雷霆”
季寒蝉点点头,“只是没想明白怎么昨天就突然冲进去捉住了”
她说完又思索片刻,“还有什么吗?”
“小姐,叶大师传消息过来了”
她递给季寒蝉一张卷起的信纸。
“不是今天中午才到吗?”
季寒蝉抛开信纸,看了看拾锦,见她也是满脸的不知所谓。
“皇帝若动手,任他动,明哲保身为先”
一如既往令人熟悉的几个字,让季寒蝉愣了愣。
“小姐,怎么了”
拾锦才刚开口,门口又传来了那嬷嬷的声音,“小姐,快些罢,老爷等了许久了!”
“小姐...”
拾锦面上显然出现了一些慌张,“小姐了;,老爷是刚刚上完早朝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季寒蝉摇摇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没关系”
两人便一前一后地出了门。
门口是弄诗在左右踱步,仿佛等得很是焦急了。
“小姐,怎么了?”
她见从门内出来的两人面色都有些不对,不由开口问道。
两人皆是摇了摇头。
一人是真的不知道,至于另一人嘛...
她可能只是不想说罢了。
“我的大小姐啊,您终于出来了,老爷在那等了好久,面色都快黑了,您赶紧的,赶紧过去”
季寒蝉院子里的嬷嬷此刻终于见到季寒蝉了,她紧绷着的面皮子顿时一松。
季寒蝉笑着点点头,“好”
此刻在蝉院的正厅,好不紧张。
老爷虽是常来,可从未在这个时间段,带上这样的神情前来。
就算此刻是面无表情,也隐隐能让人感到其中的焦灼。
“三小姐到了!”
一听到嬷嬷的喊声,季高甫便放下了手中的茶,力道似乎重了,杯中溅出几滴水来。
旁的小厮心细,见此景心中一凛,忙低下头去。
一个白衣的人影幽然从敞开的大门右边走了进来。
“父亲”
她先是好端端地行了个礼,接着站起身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蝉儿可以为父亲分忧吗?”
“昨日皇上到底都跟你讲了些什么!”
他的面色有些不大好。
“哦,蝉儿本想着昨日太子在,也许父亲是不方便在太子面前说出来的”
季寒蝉说得有些慢,她仔细地盯着季高甫的神色,也不知想盯出些什么来,“昨日下午本想去父亲院子的,但是劳累了一天,没想到看女戒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季高甫点点头,“如此”
“皇上今日心情有些不佳”
他继续说着,“他同我议了议要收你作义女的事,还说你是已经同意了,便看我这父亲的意见了?是如此?”
“是”
季寒蝉点头。
“你!哎呀!这如何能答应了!为了一凭空的虚名!”
季高甫听此,顿时猛叹一口气。
季寒蝉站在下边,静静地看着他。
“如今这件事是推脱不得了,只能应下,你可有告知你的舅舅?”季高甫说着,突然又顿了顿,“哎呀!真是老糊涂了!你怎的告知你舅舅?这可不是在洛阳啊,断山可是千里之外啊”
季寒蝉嗯了一声。
她此刻早已神飞千里之外。
她是在想叶知秋寄来的那张纸,按理说不应该此时此刻出现的纸条,脚程大概中午才会到的纸条,怎么说也不可能提前到。
唯一的可能便是叶知秋在收到她被收作义女之前,这张纸条便出发在路上了。
季寒蝉感叹一声,叶知秋为何叫做叶知秋,这样的未仆先知可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虽未猜到皇帝会收她做义女,但是能感觉到皇帝会对她出手,这已经能配得上他这名字了。
“父亲,走吧”
季寒蝉淡淡一笑,“您不是说现在要进宫吗?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