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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中大部分人都是见过大场面的,可是说来千金,恐怕大部分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见那么一次。
此话一出,好些人心思便活络了起来。
好些人趁着这个当头,大家都不备,便走侧门钻出去,不占少数。自然是检举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总之没有千金也能有个白金吧。
要知道在北陵,一个平民要有了一金,约莫就能养大一个孩子了。
三大世家毕竟底蕴深厚,嫡系是万万不会为了这区区千金做这番下作事的。
“小姐”
也正是这个当头,拾锦回来了。
“下次注意些,别抓着些时候就嚷嚷肚子痛,坏了大事你能抗住?皇上的龙体重要还是你的肚子更重要”
突兀出现一个丫鬟,惹得好些人都望了过来。季寒蝉怕出变故,便扬高声线,糊弄了过去。
“是...是”
拾锦也不是傻子,见此忙应声又点头,随即便立在了季寒蝉的身旁。
如此一来,便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混了过去。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季寒蝉见堂中许些杂乱,她看了看桌上的饭菜,紧接着转头又瞟见了隔壁桌满楼月的饭菜。
“回小姐,事情都吩咐下去了”
“好”
季寒蝉点头。
她随即俯身伸长了手臂,伸过去把满楼月那桌上的酒壶提了起来,自然而然地把自己的酒壶放了上去。
“把这个杯子和这坨棉絮都拿去,找人查一查有没有毒,什么毒”
季寒蝉暗中伸手进袖子,用了劲气一扯便撕下一块还带着些许潮湿的棉絮。
“是”
拾锦点头,随即便往后一绕,片刻之后便又回来了。
不过这次回来,她带回来了个大消息。
“小姐,太子直奔这边而来了,恐怕是只要...”
话音还没落下,便听到门外一阵阵嘈杂的声响。
堂中人不明发生了何事,纷纷侧目看去。
来人是个翰林,皮肤难得白净,身段高高瘦瘦,显得伶俐。
“驾崩!”
只见他仰天长啸一声,双膝须臾,“砰”的一声倒在地上。他一手指天,目眦欲裂,“苍天啊!大地啊!苍天无眼啊!苍天无眼!”
什么?
季寒蝉一愣,瞬时觉着事情不大对劲。
“胡说!胡言乱语!胡言乱语!好端端的在这扰乱人心,御林军!还不快把锺翰林拉下去,如今事关紧急,人心乱不得!”
只见一同样深绿色衣裳的中年男子,他本跪在阶前,此刻站起身来。冲身旁那御林呵斥一声,好一番义正言辞。
可百官本已是人心惶惶,如今听到这一话,怎么又能安得下来呢?
“大家稍安毋躁,是真是假如今躁乱一番也别于用处”
这时候,阮重拂袖站了起来,他和季高甫和云柯易三大世家家主本跪成一排,在最高一阶台阶,“若再谣传乱语,否则休怪老夫替皇上整顿一番了!”
“天子自有天子之福,区区一个小人何以杀堂堂天子?”
同时出声的是季高甫。
两人如此整顿一番人心,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堂中的场面好不容易安静了下来。
“安陵郡主”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一声熟悉的唤声,季寒蝉一愣,转身看去却正是满楼月。
只见她一身盛装红衣,脚腕戴着银镯叮当,走路叮当响。
“事情办完了?”
季寒蝉又转回头去。
满楼月点头,“是”
“说来,前些时候你还想弃我和二皇子于不义之地,前去支持太子啊...满公主,这样的诚意可让人有些心塞啊”
满楼月一笑,却直摇头。
“安陵郡主,此乃本是人之常情,若你居于我之处境想必也定然会做出此抉择。”
季寒蝉不可置否地耸了耸肩,牵扯到伤口猛地一个剧痛,差点没让她破了功,“太子同李王尔私下联系了?”
满楼月一愣,犹豫了片刻,她眯眼抬头看了看季寒蝉的双眼,道,“没有”
季寒蝉嗯地应一声,随即又转头看向大堂正中。
满楼月此人真是笑里藏刀,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偏偏还让你无言以对,让人信不得啊。
“安陵郡主如何了?是发生何事了么?还是...”
正当满公主说话的当头,还没等她说完,一声轰然大响从外头传了进来。
季寒蝉浑身一紧,随即猛地转头看向大门口。
只见一众御林军此刻背对着众人,正持着剑谨慎地盯着门外头,脚上动作是一步一步地往里退来。其中正有方才引季寒蝉进门的那两人。
整堂中的人皆是静住了,随即纷纷露出一幅又惊又吓的表情。
本以为方才皇上遭刺杀已是今日所能遭遇最荒唐之事了,面前这又是什么?
直到一众御林军几乎全部退到了大堂正中,人们这才清清楚楚地看见门外步步紧逼,虎视眈眈的将士们。将士们个个人高马大,穿着也并不是御林军的衣裳。
显然,这不是自己人。
“啊!”
眼见此景,稍有些头脑的都反应了过来。恐怕,这北陵大朝文武百官,都被人围起来了。
“我等被包围了!快叫人啊!快些叫人啊!发信号让宫中的侍卫们赶紧过来!快些叫人啊!”
一班臣子中突然响起一声惊喝,仿佛惊醒了一众人。
“救命啊!北陵要翻天呐!”
“皇上还在里头,跑不得!跑不得!诸位听我一句劝!跑不得啊,皇上提拔之恩,我等如今怎能背弃!我李啸天就先行赴汤蹈火了!”
“驾崩啦!驾崩啦!”
一时间乱言乱语,四处皆响起各样言论,仿佛一锅杂烩的乱汤。
季寒蝉侧头,却见满公主眉头紧紧皱起。
“此事蹊跷了”
她率先开口道。
谁都知道皇宫的戒备有多森严。
他们计划所使用的刺杀,也不过是扰乱皇宫的序列,以较少之力,采撷较丰硕之果。但毕竟作为一场革命造反,流血是必不可少的。此刻的进展未免太顺利了些。
满公主眉头紧皱转头看向季寒蝉,点头,“我心底也正疑惑着”
不过还没等二人疑惑一会儿,门口又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驾崩?”
只见一个明黄色的身影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