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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205)
没想到竟是三大世家中同太子最亲近的季高甫要反命,这是连带着整个季家一同反命啊。不是反季高甫的命,就是反太子的命。没有人可以保持中立的态度。
“季大人!还请三思啊!”
“季大人!”
眼见季高甫将要被那几侍卫捉起来了,季府的一众上下老少都慌忙了起来。
“李总理”
这时候,突然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
他面上难得显出沉稳,一身青衣衬得人清雅里出贵气,“在下季族旁支三公嫡系季毛遂,愿为皇上,李总理效命!”
季毛遂?
毛遂自荐?季寒蝉这里噗嗤一声竟是笑了出来。顿时惹得好些人看过来。李王尔冷冷一个眼神扫过来,随即微微一笑,“以后莫要说旁支了,大公这一代人来越发腐朽无作为,大局当前尤不能识。新皇登基,待拿族谱,首要更改的便是你三公一代人,今后为季府主家!”
他说完,阴森森地笑向季高甫和季寒蝉,显然此刻心情已是极不错的了。
“父亲!”
一声惊喝这时候却传来,这出声人正是季暮雪。
也是了,对于季暮雪这种从小仙鹤锦鸡怀抱中长大的,怎么能忍受忽然失去三大家中季府嫡女的名号?那岂不是活生生地剥去她的肉么?
她身边的云流莺此刻难得没有帮女友说话
“父亲!你莫要一时糊涂!季寒蝉死就让她死了算了!父亲!你莫要听信了她的鬼话被迷了心窍!李总理,这定然不是父亲所愿,您千千万万莫要信了父亲一时的乱语!”
她一下子差些绊倒了桌子,桌上的酒水四处颠了颠,最后尽数洒到了木桌上,沿桌沿一股一股地往下落。
“暮雪!坐好!成何体统!”
“可...”
季暮雪还要说话,不过她眼光一过去,不知看到了什么,愣了愣。随即便坐下了。
季寒蝉一挑眉,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是云慕鹤,正低着头喝着酒。雪白的衣裳在漫漫人群之中,似乎这场上的一切一切都与他无关,似乎他对皇帝之死,对于江山易位丝毫不在意。
季寒蝉低下头去,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无聊了起来。
“笑什么?”
世子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季寒蝉知道是在说方才毛遂自荐的梗。
“没什么”
她摇摇头,心中却莫名不耐的情绪蔓延开来。
也是了,在二十一世纪,她本就对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毫无兴趣。如今仿佛到了古代,似乎身边有了所爱之人,就开始多了些干劲...
是了...
所爱之人。
季寒蝉再次抬头,看到了季高甫,季家姐妹。她看到了皱着眉的拾锦,甚至可以从她身上看到微笑着的清欢和眼角带些皱纹的叶知秋。
感情永远像个磨人的小妖精,你想丢掉,想摆脱这些烦人的玩意儿。可一旦真正失去,你又会无比卑微地渴求爱。
她无比渴求的温柔的爱,此刻不正展现在面前么?所以一句话说得好,珍惜眼前。
“我在笑他为什么长得这么丑”
季寒蝉悄悄侧头,面上带上了些俏皮的微笑。
丑?
亏得世子没愣住,他这才仔细地看了前方不远处的季毛遂,只见季毛遂一身英姿勃发,青衣之上稍铜黑的皮肤,不过也长得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眼睛是眼睛。
“也算个平常人水平了,哪里丑了”
世子摇摇头,显然不甚赞同。
“不,你仔细看他”
季寒蝉摇头,她头靠近世子,眯着眼睛指点,“你仔细看他的脸。先看看他,再看看云慕鹤,你就知道了。”
世子照做了。
“...”
“我收回方才说的话罢”
季寒蝉微笑着点点头,随即收回了自己的脑袋,“是吧,真丑,丑人”
世子饶有意思地点头,“是”
二皇子也注意到了两人的交谈,他侧头微微带笑,“讲什么呢?”
“闭嘴!”
不过还没等两人回答,押着三人的侍卫便终于发现了三人的小动作,一声呵斥传来,惹得三人不得不将目光聚集到正中央去。
此刻正中央的场景已有了大变化,只见季高甫双手背后,已从高阶上被押到了正堂。身旁的季毛遂得意地立着,颇有一幅翻身当家做主人的感觉。
四面的目光聚集过来,人人皆是各有主意,一些人已经站了出来,同季高甫站在一切,显然坚决要反对,还有一些人则是显然,不动,静观其变。
“皇帝是绝对不会放任我们死的,你大可放心”
耳旁再次传来世子的声音,季寒蝉听见了,点点头。
最好如此。
“还有谁不满本官的安排?”
李王尔提高声音,手中的剑晃来晃去,剑光凛凛闪过,闪得好些人的心头一惊。
“季府三代”
太子提醒道。
“三代,不过这旁支也一心为国效力,不可罚。便这上下三代罢了,免去季老夫人的刑。”
李王尔点头,“来人!给我把季府女眷席上的人都捉起来!”
“是!”
尤当杀鸡儆猴,李王尔说完又看向阮重,“阮右丞?你如何看待?”
阮重面色沉静而冷着,也难怪是位令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
“恐怕要让李总理失望了,臣誓死效忠皇上,莫说如今三代了,便是万死,也不辞!况且李总理真能以为兵临城下便能让我北陵忠心耿耿的朝臣屈服?简直是痴人说梦!”
“你...你...”
李王尔面上顿时青白起来,毕竟当初支持造反的可是有他的亲儿子,阮时碧!
“看来阮家也该换换主了”
“李总理莫非以为说换主就换主?笑话!”
“你!”
李王尔一指指着他,抖了抖憋不出话来,“来人!给我拿下!”
可阮重出身毕竟是千里之外取敌军首级的人物,哪里是说能拿下就能拿下的?他猛地握腰抽剑,满头苍发顺着动作一舞。
“谁敢!”
“反了!当真是反了!反了!”
李王尔指着他几声疾呼,声嘶力竭。
“当真反了的,恐怕是李总理吧”
阮重仍岿然不动,他一手执剑,一手执柄,冷着地看着前方,颇有种如巨石一般坚不可摧的气势。
真不愧是垂青留史的大人物啊。
季寒蝉感叹一句,随眼望去,却突然神色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