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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大事不好?”
季寒蝉一愣,当下没有明白过来。
“小姐,你,你。”
玄机猛咽两下口水,喘了几口气道:“您万万——万万不要过河,万万不能过河!”
拾锦忙从旁的桌上倒了两杯水来递给他。
“此话怎讲?”
季寒蝉直起身子来,看这着急的样子,不可能作假,玄机似乎真有情况要讲。
“小姐。”
玄机咕噜咕噜喝了两口水,紧接着咚的一声放下杯子:“小姐,前几天我感受到了师傅的气息,这绝不是巧合,是师傅刻意而为之。”
季寒蝉疑惑不解:“这不是很好吗?你能感受到他现在在哪儿吗?身体状况如何吗?”
“小姐,我此意并非如此。”
玄机摇摇头:“这股气息是师傅故意放出来的,其中的意义只有我能明白。师傅他老人家就是想要我传达这个消息,请您千万千万不要过河,过了楚河将有大劫!”
“我不明白。”
“小姐失忆了。”
拾锦这时候在旁边提醒道。
玄机这才恍然般地哦了一声,他一时说话太急,又狂喝了两口水:“小姐,事情是如此。我同师傅有特殊的心灵联系。每当师傅精血损伤之时,我便能察觉到这股气息。”
“舅舅受伤了?”
玄机点点头接着说道:“据我所知,师傅此次乃是强行运天之术,预言到了您的方位,便派我前来。”
“那为何我不能过楚河?”
“一跃楚河难得始终,因果难断。师傅预言之中,您...是死了。”
“乱说什么!”
拾锦一听这话,心头一跳,猛地大吼一声,惊得玄机唰地抬头。
“这是师傅的预言,若是小姐过了楚河,十有八九将要葬身...你以为我心中愿了?此番赶来不正是为了告知小姐?”
“什么葬不葬身这样不吉利的?本来没事的拿你这张乌鸦嘴一说就得有事了!”
“你——”
“好了。”
季寒蝉微蹙眉,打断了他们之间的争吵。虽然两人都并无恶意,但现在更应解决的是——到底信不信这话,过不过楚河?如果不过楚河,病又如何解决?
“拾锦姐!”
这时候,正当季寒蝉思索着,一声唤声伴随着敲门从前传来。
拾锦没好气地应一声:“怎么了?没什么事就不要进来了。”
“是清欢哥来信了!”
这小子从门边窜了进来,随即把手中的信交给了拾锦,便自觉地出门去等待吩咐了。
拾锦把信递给季寒蝉,随即凑到她的耳边看了起来。
玄机则是满怀心事地蹙着眉喝茶,看着二人脸色越来越难看起来。他停顿了一会儿,忍不住开口问了道:“是何事?”
季寒蝉放下手中的信,面色十分复杂。
“清欢在南陵缙云船夫那发现舅舅的踪迹了,他断定舅舅十有八九是被南陵的人劫走了。”
也就是说,现在叶知秋在一个不能去的南陵。
“难怪——”
玄机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先前我还以为那是幻觉——越往南走,师傅的气息越发清晰。”
“你能感受到叶大师的位置?那...”
还没等拾锦说完,却被玄机打断了。
“并不准确,况且也可能只是许些幻觉,毕竟——从未尝试过。”
“总也可以试试。”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似乎企图在其中找到方法,来解决面前的这些困难。可惜困难之所以为困难,它是一个巨大的障碍,若有捷径能走,那也只能是绕一个大圈子。
沉默片刻,季寒蝉突然似做定了决心。
“我们必须去南陵。”
“小姐不可!”
“三思!”
顿时如雷般爆发出来的两声劝解。
季寒蝉叹口气看着左右二人反对的神色,苦笑一声:“我们现在还有办法吗?”
两人皆是沉沉默然不语了。
“小姐,不如先让那位大夫来观察观察?若您病有了解决之法,也少了许些困难。”
季寒蝉点头。
此刻的玄机还并不知道季寒蝉得了甚么病,询问之下,经过拾锦一番解释明了之后,他的眉头皱得愈发深了。
谁都能看出来,现在的状况不仅不好,堪称困难。
“小姐,今日还要回阮时碧那里么?若是您骤然失踪,这个地方便难呆了——这里是阮家军的地盘。他是地头蛇,我们难躲。”
“不回去,我不敢信他,他有问题。”
“可...”
季寒蝉思量片刻,眉头突然舒展开来。她挑眉一笑,有了。
“你觉得谁最能抗衡阮家。”
拾锦嘶了一声,猜测道:“南陵?”
季寒蝉摇头。
“那是二皇子?小姐要寻求二皇子的帮助?”
季寒蝉再摇摇头。她脸上浮现出神秘的笑意,惹得玄机一时间也好奇起来。
他替拾锦开口道:“小姐,您还是告诉她吧,免得惹人困惑了。”
季寒蝉呵呵一笑,这才答道:“皇帝。”
“小姐如何寻求皇帝的帮助,一来皇帝远在天边之外,就算现在马上传信也是来不及的了,二来皇帝同小姐并不和睦,如何能在叶大师不见的情况下威胁到他?”
拾锦的分析对是对,不过惹得季寒蝉微微一笑。
“你想想,我们此刻面对的是什么?”
“是阮时碧的搜查?是...阮家军?莫非——”
拾锦睁大眼睛,似明白了什么。
“传言出去说我在南陵的事情被皇帝发现了。皇帝虽面上信了阮重不会同太子一伙,可实际上太子失踪,皇帝仍然怀有猜疑。此刻不少探子正在此地监视着阮家军的动作,不仅发现了我,还发现了可能有阮时碧的踪迹——”
阮时碧没有按照吩咐去西域,而是到了这个地方。难道——不是大问题?
由此以来,若传言不破,不仅阮家军不敢大动作,连阮时碧也不敢轻易行动了。
拾锦眼珠子一转,明白了过来。
“小姐好主意,属下这就去办。”
她迈着大步子快速出去了。
季寒蝉这才转头来问玄机:“你走时,洛阳如何了?”
“四处在寻您,除此之外倒是没什么了——哦,倒是皇后被革了,斩首示众。阮玉当了新皇后,封号是...我忘了。”
“咚咚咚——”
正当二人谈着话时,一阵有节律的敲门声响起:“小姐,大夫到了。”